英格麗德回到格蘭芬多塔樓時發現公共休息時裡隻剩下安吉麗娜和艾麗娅了。
她們兩個顯然是為了等英格麗德才留到這麼晚,當英格麗德從牆洞裡爬進來時,艾麗娅控制不住地打了個呵欠。
“你回來啦。”安吉麗娜說,“你的行李已經被放在我們的房間裡了……我帶你過去。”
她站起來,看起來也很困倦。
暑假裡已經确定了六年級格蘭芬多女生宿舍裡屬于自己的那張床的英格麗德笑起來:“好啊。謝謝你,安吉麗娜。”
“不用謝。”安吉麗娜擺擺手,“我和艾麗娅已經先收拾了一下行李,你或許還需要一點時間?”
英格麗德沒有拒絕她的好意。她愉快地說:“我知道好幾條家務魔法,我能很快搞定它們。”
艾麗娅睡意朦胧地靠在安吉麗娜肩膀上:“那就好。我們最好盡快上床——明天一早還要和麥格教授核對六年級的選課單呢。”
她們朝着女生宿舍的方向走去。螺旋形的樓梯兩側搖曳着溫柔的燭火,牆上的挂畫裡有一隻貓狸子好奇地跟着她們跑過好幾個畫框,最後被一個女巫抱了起來。
窗外的風暴還在肆虐。英格麗德簡單地用魔法把箱子裡急需的東西先擺出來,然後洗漱了一下。當她輕手輕腳地走回圓形的卧室時,屬于安吉麗娜和艾麗娅的兩張四柱床上的深紅色幔帳已經垂了下來。
英格麗德笑了笑。
她設立了一圈魔法,然後沒有急着爬上床睡覺,而是先鑽進了自己的拿袋。
大廳裡的支型吊燈閃爍着明亮的光。牆壁上挂着繪有貓狸子和嗅嗅的瓷盤,守護者們能穿行過來的那張畫像這會兒空蕩蕩地挂在牆上,而奧米尼斯看起來正在發呆。
聽到動靜,他無神的雙目看向畫框外:“英格麗德?開學晚宴結束了?”
“對。”英格麗德一邊低頭檢查自己魔藥工作台上在熬煮的坩埚,又轉身給中國咬人甘藍添了點肥料,“唔——今晚我可能不方便去有求必應屋,等之後再把你挪到那兒。”
“我留在這裡也沒關系。”
“但有求必應屋是霍格沃茨的一部分。你的畫像被挪過去之後,你就能自由地在霍格沃茨的其他畫框裡穿行了。”英格麗德說,“我征求過鄧布利多校長的意見,他覺得這樣沒有問題……我還想之後帶你去見見他呢。”
他們一直沒有交流一個問題——隻留下了這一幅畫像的奧米尼斯·岡特,就這樣被封閉在僅有英格麗德能打開的箱子中等待了多久。
奧米尼斯确實在他的畫像裡留了一點能打發時間的東西。但這是漫長的……許多年後。而他的眼睛看不見,又把自己留在了封閉的箱子中。
“一百多年後的霍格沃茨。”英格麗德說,“也來看看吧?”
奧米尼斯摸了摸鼻子。
他其實并不覺得這樣無邊無際的等待很糟糕。他原本就是個性格孤僻的人——既然這是為了未來有一天能等到重要的友人,那也沒什麼。
這些年他大多數時間都是睡過去的。這也是很多年份長久的畫像會選擇的方式。
但他同樣理解英格麗德的心情。
“啊。”他開玩笑地說,“雖然我看不見……但既然你都這樣說了,那我之後也會多出去逛一逛的。”
*
照料完被分在不同的環境中的神奇動物後,英格麗德鑽出了拿袋。
她的室友已經沉沉睡去。她把拿袋扣緊,打算等明天就把裡面的小家夥大家夥們都轉移去有求必應屋。
時鐘指向了淩晨的時間點。但英格麗德依舊不覺得困。
她繞着四柱床設立了一圈魔咒,然後放下幔帳,在裡面點亮了光線。白天在霍格沃茨特快列車上沒看完的書被重新拿出來。
被褥中央擱置着暖烘烘的長柄炭爐。就這樣穿着睡衣坐在被窩裡讀書的感覺非常好。
她讀了兩章書,在淩晨四點的時候小睡了一會兒,然後于早上七點準時醒來。
她洗漱完畢,換好衣服,然後發現安吉麗娜和艾麗娅也醒了。
“你起的真早。”艾麗娅欽佩地說。
安吉麗娜笑嘻嘻地說:“艾麗娅有睡懶覺的習慣。早上有課的時候總要我喊她起來——英格麗德,以後你也可以幫忙。”
艾麗娅砸了一個柔軟的抱枕過去:“哎呀!别第二天就揭我的底啊!”
她們笑鬧了一會兒,然後一起整裝完畢去了禮堂。
學生們稀疏地坐在長桌邊。昨晚和英格麗德打過招呼的肯尼斯·托勒愁眉苦臉地坐在李·喬丹附近。而格蘭芬多六年級的剩下三個男生正在激烈地讨論要用什麼辦法讓自己的年齡變大,然後蒙混過關,參加三強争霸賽。
“這有什麼好争吵的。”艾麗娅說,“鄧布利多教授都說了他會确保沒有不夠年齡的學生能參賽。那可是鄧布利多。”
她一屁股坐在長椅的空位上,然後開始往自己面前的空盤子裡撥弄香腸:“還不如想想今年的選修課。”
安吉麗娜在這方面知道的比艾麗娅多一些。
“喬治和弗雷德不需要想那麼多,他們總計才拿到了六張證書呢。”
艾麗娅吃吃地笑起來。
她給自己倒了一杯南瓜汁:“我要選修魔咒、變形、草藥以及天文。英格麗德,你呢?”
英格麗德把自己的選課單從口袋裡掏出來:“魔咒、黑魔法防禦術、變形、草藥、魔藥、保護神奇生物、天文和煉金——你們為什麼都這麼看我?”
——包括之前已經聽她說過自己想要選修的課程的喬治、弗雷德和李都轉頭過來、目瞪口呆地看着她。
李艱難地回答:“因為你居然還是選修了魔藥課。”
和她也才剛認識不久的肯尼斯虛弱地回答:“……因為你選修了八門課……我們二年級時的必修都隻有七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