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過帳篷營地區邊上的樹林,沿着一條燈火通明的道路,她們一路到達一座巨大的體育館,體育館的四周是在黑夜中也被燈火照得閃閃發亮的牆壁,入口處的女巫看起來頗為疲憊。
“一等票……”她有些呆闆地念出羊皮紙上的文字,“向上走,最頂層的包廂。”
英格麗德一邊跟着伊梅爾達走,一邊在腦海中回憶當年聽同學們聊天、從書本上讀到的關于魁地奇的事情。
她入學的那一年,魁地奇球賽被布萊克校長取消了,原因是上一年有斯萊特林的學生在魁地奇比賽中受了傷。
所以她那時候隻能望着空蕩蕩的魁地奇球場歎氣,而學校裡的學生……
總之在樓梯裡轉個彎都能聽到不同學院的學生激烈聲讨布萊克校長,并且十有八九會提及魁地奇的事情。
校園的草坪上會有魁地奇球員在地面上玩抛接球(布萊克甚至把魁地奇訓練都禁止了,飛行課教授古川夫人對此非常不滿),她也曾經在探索學校的密室時撞見過格蘭芬多魁地奇球隊的球員們熱烈地讨論如何想辦法“說服”或者“物理說服”布萊克反悔(他們同時也聽說了她在伊梅爾達整理的賽道上去得的好成績,并熱情地邀請她來參與魁地奇的選拔)。
這是一項幾乎所有巫師都會喜歡的運動。
他們順着樓梯慢慢繞到樓頂,來看這場比賽的巫師有很多,不過頂層包廂依舊留有空位。
“這裡的票最貴。”伊梅爾達說,“也不好買。有渠道能弄到的那些人也未必會看半決賽。”
随着她們的對話,坐在她們斜後方的、看起來大概是一家三口的巫師中的那個淡金色頭發的小巫師扭頭看了她們一眼。
英格麗德注意到,他看到伊梅爾達的非常具有斯萊特林風格的長袍時神情放舒緩了一些,在注意到她身上金紅相間的巫師袍時又露出了點不屑的表情。
——也是霍格沃茨的學生、斯萊特林?
她沒多在意,低頭翻看自己之前路上購買的比賽說明書。
“今晚的兩支隊伍之前的成績都很漂亮。”她說。
“對。”伊梅爾達說,“愛爾蘭隊配合得很好,而秘魯隊是南美洲最優秀的球隊。”
在解說洪亮的、響徹全場的聲音中,兩支球隊的吉祥物先行登場。雙方的支持者們如同浪潮一樣在看台上起伏——
“愛爾蘭隊的吉祥物是愛爾蘭小矮妖?”英格麗德微妙地問。
——這也是妖精的一個分支。
“對。”伊梅爾達說。
愛爾蘭小矮妖們無疑是非常受歡迎的,因為它們會在天天上抛灑小矮妖的金币——英格麗德知道這種金币過一段時間就會自動消失——但看現場熱鬧而亂哄哄的氣氛,很多人可能不知道。
她們斜後方一家三口中的那個男巫冷哼了一聲。她們能聽到他傲慢的聲音:“……真是丢臉,為了一點金加隆——”
但小矮妖引起的浪潮沒能讓巫師們為此歡呼太久。秘魯隊的吉祥物也迅速登場了。
“——現在!”那個同樣在頂層包廂中的解說激情地呼喊,“歡迎——秘魯國家隊的吉祥物!”
“哦,梅林啊。”
英格麗德低低地喊了一聲。
從側面飛進體育館的是一頭龍,看起來有十五英尺左右長,鱗片光滑,在明亮的燈火下呈現漂亮的黃銅色。
“……是秘魯毒牙龍。”伊梅爾達說。
英格麗德恍惚了一下。這條龍比她當初見過的赫布底裡群島黑龍要小上太多,但看起來格外兇狠。
“我記得秘魯毒牙龍也吃人。”
“對,”伊梅爾達聳肩,“所以秘魯隊每場比賽都必須拴好龍……瞧那上面的光澤,這條龍脖子上的項圈用的是妖精鐵。”
十六歲的小女巫不适地往後仰了仰。她當年和妖精金屬可真是打了不少交道。
嘶吼的龍被撤回了屬于秘魯國家隊的那一側,和愛爾蘭小矮妖相對。有個穿着棕黃色袍子的巫師正費力地給它念咒語,另外兩個則在忙碌地把他們手中的鎖鍊挂到邊上的大銅環上。
那個看起來中年發福的解說等待了片刻,然後場内安靜下來,他高聲介紹了兩支球隊所有的球員(英格麗德好奇了片刻愛爾蘭國家隊的瑞安是不是和她曾經認識的三把掃帚的老闆娘希羅納有關聯),然後介紹了今天的裁判(國際魁地奇聯合會認可的一名巴西裁判)。
身材健壯、還有有一頭長發、梳了個十分時髦的馬尾辮的裁判跨上他的飛天掃帚,并把他随身帶來的那個大木箱踢開(“這些比賽用球都要在事先做檢查,我記得幾十年前有一場比賽曾經有選手試圖對球提前作弊。裁判發現後,另一支球隊的支持者用對他念了不止一個惡咒。”伊梅爾達說)。
在裁判吹哨後,那些球全部飛到了空中,然後愛爾蘭隊的一名球員立刻用球棒擊中了飛到他面前的一隻遊走球,秘魯隊的一名球員則開始俯沖向鬼飛球——至于金色飛賊,它一眨眼就消失在了英格麗德的視野中。
“比賽開始了。”伊梅爾達笑着用手指點了點她買給英格麗德的全景望遠鏡,“享受這場盛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