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機的呼吸越來越急促,手指已經搔破了傷口,坐在隔壁座位的伊森本能地皺眉頭。其中一個戴着頭盔的特警在走到他們的貨車前時,他手上的儀器忽然刺耳地響起來。
「長官,在這個貨車上發現了高能反應——」
「趴下——」
伊森他立即想也不想用雙手擋住頭腦,他一邊本能地用手打開車門,他一邊用一個滾地摔落到旁邊的地上。當一個閃光//彈摔到他們面前時,伊森他隻覺得整個世界都失聲安靜下來,經曆了一遍天旋地轉的他死死地閉緊了眼睛和嘴巴。
整個世界彷彿都隻剩下白光。
足以短暫緻盲眩暈的白光穿透了伊森的薄眼皮,他的手背甚至在擦到堅硬粗糙的瀝青公路上時感受到火辣辣的痛,穿着皮夾克的他隻得盡量讓身體背對着爆炸減少影響。
「啊啊啊啊啊——」
「給我擡高雙手,給我看到你的雙手!别亂動!」
「開火——」
伊森他艱難地想要看清楚發生了甚麼,但是幾枚流彈直接打到他的旁邊地上,再彈跳起來。他隻得盡量遠離交火的現場尋找掩體,避免自己莫名其妙地被打中了。他本能地想要摸出他身上的槍械,但它早就已經被安保公司的人搜走了。
「不用猶豫,他還沒有死,繼續換上子彈!所有人全部直接給我清空彈匣,夥計們!」
「趴下、趴下——尋找掩體!」
「退後——」
等到伊森他終于也被旁人拉起來時,他才發現剛剛那個司機已經變成無頭屍體。對方的頭部以上似乎變異成奇怪的東西,它們這些碎肉似乎在地上不斷再生和蠕動。
它們就像伊登以前見過的古怪屍體,明明完全違反常理,但同時又具有高度危險性。
「他也是同夥嗎? 把他當場制服抓起來,帶回去審問。」
「等等......」
當伊森他再次醒過來時,發現他坐在一間審問室之中,他的雙手被手铐铐住坐在椅子上,伊森偵探他用手指指腹擦了擦自己的手铐。他總覺得自己最近幾天有些倒楣,要不他還是直接打電話給他那個老朋友算了。
「早上好,霍爾先生,看來您終于醒過來了。」
一個戴着眼鏡的職業西裝女性捧着文件和咖啡走過來。她盤着一頭優雅得體的栗色頭發,她擁有一張像天使的臉,她的胸前所佩帶着的是一張心理醫生的顧問證件。
「我很抱歉,他們似乎吓到你了,你需要一杯咖啡提神嗎?」
「所以這個他媽的究竟是甚麼一回事?」
伊森他表面上有些暴躁,實際上他在觀察對方的反應。如果他沒有猜錯的話,對方應該是負責處理神秘事件的人,在她審問完自己之後,她就會随手清除自己的記憶。
「我的名字是露西,是一位被海灣城警局聘請的心理醫生。」
「放心,你這位偵探身上的嫌疑暫時被撇清了。」
「我們在走訪完曾經經過高速公路的司機和目擊者之後,他們作證曾經目擊你在公路上尋求幫助。我們知道你大概是在昨晚的九點左右,你半途坐上嫌疑犯的順風車。」
「你應該隻是被不幸地牽連進來的路人而已,但是我們仍然想詢問你一些細節。」
對方随手又優雅地摘下了眼鏡,一般人應該第一時間被她像大明星般美麗明亮的雙眼吸引住。連伊森他在深懷戒備的情況下,他仍然略微把視線上移至對方的漂亮眼睛。
對方那雙眼睛就像有魔力般,他發現自己移不開自己的視線,無法拒絕對方的請求。
「我們之前收到秘密的線報,他是一個可怕的罪犯,他體内藏有定時爆//炸//物。一但讓他進入海灣城走進鬧市和人群之中,他即将危害到整座城市的公共安全。」
「告訴我,他曾經跟你說了甚麼?」
「是嗎?」
「原來如此。」
「謝謝你的配合,霍爾先生,你可以離開了。我們通知了你在手機上的第一聯絡人,在外面已經有人接你了,祝你有一個美好的早晨。」
當他終于忽然回過神來,總覺得自己好像少了一段記憶。
伊森他不由得試圖恐懼地回憶自己剛才回答了甚麼,但是他根本想不起來了,甚至連他原本想好的一堆套話和反試探的台詞也用不上,這個就是神秘側的力量嗎?
伊森并非那種迂腐的人,當他得知世上存在神秘時,他當然也曾經追尋過這種力量。
比如說......
被解開手铐的他終于走出了審訊室的走廊,他停下了腳步。
一個儒雅沉着的男性學者站在外面的窗邊等待着,屬于清晨的稀薄晨光落在他的身上。他的儀态和卓越風度在人群之中非常顯眼,所有人在第一眼就能看見他。
他臉上是禮貌平靜的溫和微笑,但是他那雙祖母綠色的眼睛正在觀察窗外和思考。
他穿着修身得體的昂貴正裝,他手裡握着一根做工講究的手杖。站在那個人身後的追随者注意到伊森,這個青年沉默忠誠地上前一步擋住來自伊森的視線。
「嗯?」
當對方似有所覺地轉身看到伊森時,那個人的眼底裡帶着遇到熟人時才有的真誠笑意道:「我今天早晨就接到你在警局的消息,我才知道你來到了海灣城。」
「不過你這個老朋友看上去很狼狽的樣子? 」
「也許你現在最需要做的是立即去酒店洗一個澡,享用他們的早餐服務。然後你才開始向我慢慢地說你這次的冒險故事,伊森。」
「走吧,我已經幫你訂了奧斯頓酒店最好的酒店套房。當然,還有最好的酒。」
伊森下意識笑起來,他再度見到熟人時就是安心熟悉的感覺。
「埃德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