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個隻要求我們在這裡存活七天的限時求生副本。
這個任務要求的可行性其實不低,畢竟我們所需要的樣本早就收集完畢,連屍體解剖報告也寫好了,所有任務的前置要求已經完成。
懸崖這裡的地勢高,我們不用怕會被這場暴風雨所帶來的水災淹沒,而且我們可以第一時間在海邊眺望到過來接應的船隻。
隻要我們待在小屋中躲暴風雨的話,不出去作死的話,估計又可以再苟多三、四天。
首都那邊放棄救援的要求雖然不太人道,也算是比較靠譜的命令。他們的态度就是要求穩打紮實,不要求你去調查失蹤者的下落,隻要求你提供生物樣本和屍檢報告。
他們已經默認那些駐守教士和守夜人是救不回來了。
對于首都那邊而言,貝加莫地區已經陷入一片信息迷霧,他們真正所需要的是更多情報,以決定他們這次究竟要怎樣去應對危機。
玩過魂系遊戲的人也知道,玩家在打小怪時是非常容易死亡,一但角色死亡之前的所有魂全部一下子也吐出來,地圖探索進度清零,相當于打了3小時仍然全程零進度。
玩家必須第一時間去坐篝火開地圖,優先開啟存檔點和傳送點。
當你擁有随時回去大本營的底氣,打下來的東西才是真正屬于自己的,期間能傳多少情報信息回來也是賺了。
對于首都那邊的人而言,他們判斷出這裡出現了大狀況,所以才選擇分批派人過來。
每次他們隻在島上逗留很少的時間,但是原理就像螞蟻搬家一樣,每批調查員可以立即把手上的情報第一時間送回首都分析,讓他們再決定下一批人究竟要怎樣行動。
如果有衛星電話或者可以遙距指揮的話,估計他們就不用那麼麻煩地派人來回試探。
「嗯?」
我往自己的行李箱暗格上摸了摸,摸出了一枚剛剛破損不久的銀質懷表。銀色蓋面上底部是太陽的紋路,上面有雙頭蛇纏繞着枚身的醫學象徵,這是皇家醫學院的徽章。
不論怎樣看也是貴重物品。
它的主體殘骸連同碎片被一塊手巾很小心地包裹好,這個大概就是對方沒有帶在身上的理由,似乎懷表的主人仍然存有想要修復好它的希望。
看上去是亞德裡恩的單位派發下來的東西,屬于榮譽的象徵和他是成員的身份證明。
我的指腹摸娑了一下它帶有浮雕紋路的銀色蓋面,感覺它挺沉重而且有質感的,而且它散發着一種令我的靈魂很熟悉的感覺。
我再打開銀質懷表看一眼,竟然又是克拉倫斯教授跟他站在一起的黑白色合照。
夠了吧,亞德裡恩真的把他那個當醫學教授的老師當成偶像,把對方的照片當成護身符?有事拜一拜就可以消災解難,沒事看一眼就可以安心醒腦,保祐自己學業順利?
「我感受到上面有燈的氣息殘留,看來這枚懷表是已經直接報廢的超凡物品?」
我再看一眼已經停滞和無法運行的破裂表面,這枚懷表看上去就像曾經遭受到巨大的沖擊力所摧毀,最後它所停滞的時間正好是時針和分針都指向12點。
「在午夜十二點時,從海邊傳過來的巨大鐘聲......」
既然它目前已經是破損的狀态,那麼代表亞德裡恩在不久前曾經在島上遇到危險? 這枚懷表可能幫他擋了一下危險,在不久之後我就直接上線了成為夢中人。
我忍不住對黑泥有些感慨地道:
「既然王國跟教廷他們同樣使用差不多的太陽徽章,甚至連王國特派的調查員内部也會使用由教會渠道所供應的安神劑,雙方應該是有淵源和穩定長久的合作者關係。」
「但看來他們高層之間真是塑料隊友,對着貝加莫群島上的這扇門各有考慮。」
這種教會安神劑,連亞德裡恩他自己應該也是第一次使用。不然身為藥劑師的他應該很熟悉它的藥效和作用時間,他沒必要被另一個老資格的調查員去提醒。
隻不過看來他們也沒想到做一個夢也會團滅,一照面就直接失去意識。
接下來我又忍不住把注意力,重新放在我剛才在莊園做夢時所聽見的男性聲音。因為他的聲音不是屬于夢中的另一位調查員。相反,這是一道我曾經很熟悉的聲音。
「當我在靈視開啟得不穩定時,我必須要遠離夢境和服用安神劑......」
「剛才究竟是誰在夢中對我說這些話?」
我忽然想起自己在海灣城拿到那份神秘學筆記時,埃德蒙在筆記中就曾經提過他嘗試給别人開啟靈視,結果發現對方因為看見了黑暗中的東西,最後過于恐懼絕望而死。
這件事令他有些懷疑自己是不是做錯,他應該像守密人般遵守秘密和燒毀那些知識。
如果他隻是幫别人開啟靈視,但是對方身上沒有力量的話反而就會死得更加快。後來他才以輝光的力量作為庇護,并且建立了守夜人的教團。
「不過這裡的人,有了另一種用來解決靈視問題的方法。」
我終于把視線放在我手中的透明玻璃試管之中。
教會的安神劑似乎分成兩種,一種是用來燃燒薰香的香膏粉末,另一種是緊急注射和飲用的安神劑。我拔掉了安神劑試管上的塞子,忍不住低頭用鼻子嗅了一下氣味。
這種成分嗅起來的氣味,跟我上次在密林修道院拿到的安神劑似乎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