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離忍不住扭頭跟賀學弟對望了一眼,原本以為是神社的人想要殺人滅口,現在看來學長的「死亡」是另有隐情? 還是他們剛才所說的範圍太大了。
「學長當時在鏡鳴山上遇到的幕後黑手,對方在表面上跟神社沒有任何關系。」
「是。」
「幕後黑手跟學長玩了一個遊戲。」
「是。」
似乎想起要結合前兩個海龜湯的故事内容猜測,學弟他忽然開口道:「當學長走上去鏡鳴山時,神社的人其實還活着,但他遇到的是另一個人。」
「是。」
「鏡鳴山神社的祕密跟密教信徒有關。」
「是。」
「學長離開神社找别人玩遊戲,是為了在提醒熟人要注意那個幕後黑手。」
「是。」
社長終于恢復沙雕的笑容在活躍氣氛。
「你們不是成功畢業了嗎? 學弟你甚麼時候變得那麼貧弱? 我已經保護不了你們。」
「【一個人會死很多次,對我來說這件事很正常,就像遊戲人物死亡隻會掉落等級和負重。】」
社長他在思考道:「這個負重可能是我的記憶,可能是我最重要的東西或者我原本有的技能。」
社長終于放下了在他手上蜷縮顫抖的小奶狗,放任牠自己去找學弟這個主人。
「但是不論死亡多少次,我都隻是一個普通人,如果復活的代價太大就會放棄。所以不要走得太遠,我會跟不上你們的步伐。」
「......社長?」
在他們推理出完整的故事之後,對方确實是消失了。但是夏離他緩緩收起了笑容,他望向對方之前送給學弟的回禮,那一塊屬于神社的污迹繪馬。
五角形的小木牌在對方消失之後變成一根舌頭,學弟他似乎能看破這個東西的真身。
為甚麼社長要留下一根舌頭?
「【欺詐之舌】,持有者可以用謊言修改常識,甚至在一定程度上修改現實。它不是真正的舌頭,應該是概念化的規則産物。」對方簡略地解釋了一句。
這是社長指名送給學弟的禮物,夏離也不好問對方究竟想拿來做甚麼。
聽到忽如其來的門鈴聲之後,學弟皺起眉頭卻沒有說話直接去開門。一個戴着面具和穿着黑西裝的人走進來,跟在他身後的兩個面具侍者同樣手上各自拿着一個手提箱。
「看來你已經利用我們所提供的情報把它處理妥當了。」
為首的那一個人是儀态端莊得體的面具老者。他頭上每一根純淨的白發,也被一絲不苟地向後梳起來。明明他的年齡很大,但給人一種危險強大的感覺。
老者穿上像燕尾服般的管家服飾,他很禮貌又慎重其事地朝着賀學弟躬身道:
「那麼......按照我們所約定好的條件,鼹鼠先生。」
「請把它交給我們吧,這是俱樂部所賠償給你的報酬。兩個A級的規則物品,它們的所有條件都符合你目前的需要,它們的副作用亦是同類之中最輕的。」
看到賀學弟把社長的遺留物交給他們,夏離沒有說話,他隻是在旁邊安靜地看着。
直到他們恭敬地告辭離開之後,學弟仍然盯着他們的背影,被他們放在地上的兩個箱子連碰也沒有碰過。對方那麼快就找上門,代表他們一直在監控着這邊的狀況。
他們甚至知道社長會選擇把東西留給學弟的手上,所以他們一直在外面守株待兔。
——社長的「遺物」被他們拿走了。
直到他們離開之後,學弟才不動聲色地拆掉一個信号幹擾裝置,夏離瞬間明白過來。
「你一直跟群裡的人斷開聯絡,就是因為你畢業之後加入了危險的組織? 我的手機之所以一直沒有信号,是因為你在我進來之前就開了屏蔽幹擾器,你究竟在防備誰?」
也許是因為觸及對方真正危險的一面,學弟身上已經恢復冷靜和距離感。
「與你無關。」
夏離他在深深望了對方一眼,最後他才溫柔敦厚地道:「有事可以聯絡我。畢竟每個人身上都有不能說出來的祕密,無論是你還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