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我忽然對他出手也是有原因的,我絕對不是随便亂來。
雖然奧斯瓦爾德教士似乎在計劃之中佔有很大比重,但實際上他對杯之長生者而言隻是随時可以放棄的小喽啰。
不然他當時其實可以直接挾持我進去莊園之中。
再不濟的話,當時我們在距離莊園那麼近時,杯之長生者明明可以派人出來救援,甚至讓那個援手主動攻擊我們在場的這些人。
結果奧斯瓦爾德教士他才被潑一下聖水,被亂槍打中就死掉了,甚至不需要裡斯特出手補刀。
從他這種弱得要死的實力看來,他很明顯不是那種實力高強的幹部心腹。正如他所說,他隻不過是因為他的身份而被選中了成為外圍成員,因為他能随便地接近我。
而且他也一直試圖暗地裡違反杯之長生者的計劃。
他想要取代我的身份之後再徹底翻身,自己找機會尋找通往永生之路。因為他不相信杯之長生者的承諾,而是有屬于自己的心思和小算計。
但是杯之長生者直到最後,都同樣沒有派人救他,所以他們兩個就是塑料隊友。
哪怕我現在殺了他也不會有任何心理負擔。而且他在前面實在佔用了我很多時間和心力,如果我不除掉他的話,我在前三天就可能會重複同樣的劇情。
我最好把他的失蹤也利用起來,制定好反客為主的計劃。
在确認門外和附近沒有任何人在之後,最後我才把在桌下面藏好的日記重新拿出來。
在點燃起蠟燭之後,我用儀式匕首在原地劃出了一個以我為中心的圓形軌迹。這個其實動作隻是随便敷衍意思一下,因為我目前可以借用燈之長生者的力量。
在九大準則之中,秘史是一種比較靈活的特殊準則。
守密誓約似乎是任何人都能立下并且即時生效,我之前就是被裡斯特要求立下誓言。受到對方所啟發,我覺得我日後也能用得上。
畢竟它隻需要口頭誓言和見證人的前置要求其實挺簡單,甚至連普通人都能做得到。
隻不過一但違反它這個守密誓約,他們會像在小說中立下各種FLAG的角色一樣,日後會在冥冥之中遇到各種反噬的劫難。就像凱爾特神話之中的英雄出現各種花式慘死,又像修仙小說中的人以道心起誓之後的因果反噬。
我有些懷疑裡斯特他開始變得不人不鬼,是不是也有他違反部分守密誓約的原因?
因為我不知道立下守密誓約究竟是甚麼儀式,我隻能憑感覺去現編一套誓詞出來。反正不行的話,我就一直反向修改到直至可行為止。
畢竟在群狼環伺的危險情況下,我也不能真的把這本記載了真相的日記本随便擺放。
「我以我的名義發誓永遠保密,我會成為沉默旁觀的守密人。我即将保守真相,我即将記載隐祕的曆史,我即将為世界書寫被掩埋的記憶。」
「我在此向世界祈求,這本紀錄下真相的日記,從此以後隻有我一個人才能翻閱。」
【成功(【咒語】技能通過)——究竟是甚麼令你想起你勉強還算是一個守密人,不立下誓約的守密人不是好的kp。】
【你對物品使用了【咒語】,并且成功立下守密誓言。】
【曆史是屬于世界的傷疤。無論人們怎樣書寫贊歌和扭曲篡改曆史,仍有龐大的世界在沉默地銘記真實的曆史,而它亦仁慈地允許賜予那些追随的記錄者同等的權利。】
随着它的技能描述第二次出現,我莫名地覺得自己忽然有些領悟。
為了要記載真正的曆史,所以秘史途徑的某些守密人才能穿越時間和回到曆史?
秘史之所以能模彷使用其他途徑的能力,是因為它們都是屬于被收錄的「曆史」之一。但是長生者因為不會死去,所以他們的能力無法被復現出來。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長生者在世上是具唯一性的,他們存在本身就是活着的曆史。
我總覺得黑泥每次放在技能後面的描述語句,它們也隐約透露着一些隐秘和世界觀,不過反正隻要儀式有用就行了。哪怕比我高的秘史途徑或者鎖匠途徑,他們很有可能打開日記本,但我至少也是在日記本上加了一把守秘的鎖。
沒多久之後,我一臉焦急地拿着手上的信,匆匆想要趕過去修道院的鴿舍送出去。
為了增加可信性,我在過去送信的期間甚至主動地躲開所有人。果然,我這一副驚慌失措地想要偷偷逃離的樣子,又吸引了一個不小心看見的「熱心人士」過來幫忙。
獵人和獵物之間的身份,在這一刻變得模煳起來。
等到晚餐時間之後,他們最後也是發現修道院消失了幾個人。随着修道院在晚上的失蹤人數越來越多,整間修道院之中的氣氛開始變得人心惶惶。
「晚安,弟兄......你也來了。」
「晚安,願主的庇護與我們同在。聽說奧斯瓦爾德教士不見了,我們好像從下午開始已經沒有見過他,連晚餐時間也沒有出現過他的身影。」
「願主的庇護與我們同在。恕我直言,這一點根本沒甚麼好擔心的,身為貴族子弟的他經常不見了人影,而且他不是一般回到城中走動和傳教嗎?」
「他一向也是不太虔誠,有時甚至在外面過夜,聽說他在外面也是會有情婦。」
「不對,因為今天修道院裡根本沒有人見到他離開。」
「而且這次連埃文斯教士和威爾遜教士也不見了,那麼大的幾個活人就這樣憑空消失,難道是有魔鬼在作祟嗎? 」
「請弟兄慎言,這間修道院是屬于神所庇護的聖所,邪魔是不敢随意來犯。」
教堂穹頂正在懸挂着幾盞的哥德風金屬吊燈,蠟燭的火光在夜晚中仍然徹夜長明。衆多神職人員聚集在一起開會,他們正在交頭接耳,臉色上仍然帶着忌憚。
「明明是院長閣下召集了我等過來,但是他本人為甚麼一直不過來?」
「總覺得氣氛有些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