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允許屬下先行告退,無論您有甚麼需要,我都會随時在外面等候您的吩咐。」
「千面大人。」
報告完畢的侍者在姿勢标準地朝我躬身之後,他就提着手提箱轉身離去。室内的智能觸控燈光也自動被調暗下來,環境變得輕柔舒緩得像酒吧燈光的休息模式。
「......」
因為我實在不知道身為BOSS究竟要做出甚麼反應,所以我的椅背仍然高深莫測地背對着辦公桌。我一臉深沉地盯着落地窗外面的冬日森林,彷彿在思考甚麼重要的事情。
實際上我的心裡隻是在思考,等一會我究竟是要去看小說還是打遊戲才好?
連黑泥也說過,如果我日後累了就能在這裡暫住,那麼我就姑且把它當成我以後的大本營好了。我要不要先轉一轉參觀一下人工湖,順便再看看這個别墅有甚麼功能?
既然我現在有自由時間又有大别墅用來休整,我已經開始在思考放假的問題了。
我剛剛在地圖上好像看到這棟别墅有特殊訓練室,可以用來訓練槍械和各種武器,還有各種實驗台和工具間可以調整道具。除此之外還有室内酒吧和桌球室、室内遊泳池、蒸汽桑拿室、家庭式電影院、設備齊全的大廚房、裝設天文望遠鏡的天台等等。
除了超酷的秘密換裝間之外,我還擁有私人實驗室、機房資料庫和圖書館。
車庫停泊了一大堆各種高端性能又被改造過的豪華跑車、越野車和房車等等。地下三層有生存狂最愛的地下安全屋,它附有在受到核爆情況下仍然能幸存的物資存放室。
沒錯,現在我已經擁有了王牌特工在電影裡才有的高科技安全屋。
我忽然擡起左手拿起最上面那份正式文件。
我的辦公桌上散落着一堆的文件,上面全部都是失去資格和死亡的新人名單和他們的履曆表。雖然桌上的文件有很多,但實際上它們大部分都已經失去翻看的價值了。
畢竟他們這些新人都已經死亡了。
而放在上面的是屬于學弟的履曆表和證件相,他成為正式成員之後被蓋了一個紅印,他那邊亦被派了專屬的聯絡員。
專屬的聯絡員,其實就是屬于俱樂部跟正式成員之間的中間人。
無論是他們平時接受俱樂部的任務,還是他們打算向上申請調動屬于俱樂部的資源,都是由聯絡員所安排的。比如說我之前在酒店的時候曾經遇過飛蛾的聯絡員。
除了用來聯絡俱樂部之外,在成員遇到神秘事件時還會提供24小時在線的情報援助。
簡單些說,他們是屬于俱樂部最強大的後勤協調部門。
因為他們是一對一的24小時輪班當值服務,所以不存在正式成員在危機關頭打電話上去聯絡俱樂部,結果發現對面根本沒有人接聽的尴尬情況。
從俱樂部的各種配置而言,他們應對神秘事件的反應速度極快而且很有經驗。
學弟是叫賀誠嗎?
搞得我也不知道它是不是學弟的真名,說不定他這個是用假名假身份讀大學呢? 我隻記得學弟跑團時的外号叫刀哥,畢竟他人狠話不多的天蠍男人設已經深入人心。
不論是在甚麼時代背景的跑團,不論學弟他又要車甚麼新的角色卡......
在他所扮演的角色卡備註上,他都寫着必須随身攜帶小刀。他甚至曾經在骰娘大成功的加持打出逆勢翻盤局,一把小刀就殺穿了整個邪//教總部,進可斬殺邪神眷族,退可除掉豬隊友。
這個還是他第一次跑團,我當kp時也被他的逆天運氣和不講道理的行動方式吓倒了。
在那次跑團之中,最後隻剩下他一個活在被陰影籠罩的小鎮裡,其他隊友都被我這個kp用各種方式降低san值和撕卡了,甚至乎連他的隊友也變成被我的劇本操控的NPC。
大家都覺得這個系列的跑團視頻接下來要結束了,這個已經是最後一集。
畢竟那個跑團視頻系列是每周定時更新,我們這些大學生已經用了幾個月的時間去代入角色卡建立出感情,但是我們不可能永無止盡地聚在一起玩下去。
社團的美工認真地畫了每個角色的立繪和場景圖,甚至連片尾PV和彩蛋也整了出來。
所有角色卡被撕得七七八八,無論是玩家還是觀衆的情緒也醞釀得很足夠。就像電影的結尾已經到來時,剩下的人肯定沒心思再玩下去了,隻期待看完最後的結局。
我們當時連歌也準備好了,隻要等着學弟一死就立即安排播歌!
但從他一改原本猶豫不決的新人樣子,到他選擇轉身直接殺掉san值掉為0的隊友開始,他的角色卡人設就徹底被一下子拉滿昇華。
接下來他就隻靠自己一個人殺穿了小鎮,跑到小鎮的地界外面成功活下來苟延殘喘。
在這種情況下,他竟然還能在陰間劇本中存活下來。以至于因為我這個kp太不當人,不得不安排一支救援隊伍正好接走他扮演的那個角色,徹底結束那一次的劇本。
最後幾集的跑團視頻内容,卻迎來了學弟的絕地大翻盤,導緻大幅刷新了播放量。
順帶一提,就是因為那次的劇本玩脫了,我這個社長被踹下來乖乖地當PC,接下來一直由學妹上位頂替接手KP之位。
被端下來的我被迫跟學弟一起陪跑,被學弟獻祭、被學弟調戲、被學弟用來扛刀......
當然,這些就是後話了。反正我的心理陰影比學弟大,因為我所捏的角色卡被他們這些樂子人觀衆和社員按頭要當新人。
他的角色卡當時連熱武器也沒有,全靠着一把小刀在劇本活下來。
由于整個跑團視頻流程的效果十分充滿了戲劇性和荒唐感。于是無論是當時一起跑團的社員,還是跑團視頻下的那些觀衆朋友,他們都給學弟他送了一個響亮的外号
——「刀哥」。
我盯着已經徹底離去沒有再出現的侍者背影,忽然開口對着黑泥問道:
「門是甚麼?」
【您的辦公桌上有一份您在1979年留下的紀錄。】
我逐一打開了辦公桌的抽屜,最後看到了整整二十個的密封文件袋。
每份密封文件袋都是不同年代,它們不但被保養得很好而且已經被蠟章封死了。我拿出了其中一份在1979年被密封的牛皮紙文件袋。
在我用裁紙刀拆開它之後,就立即開始一目十行地快速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