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等到今晚之後,大概他就會徹底在這裡出名了。」
阿妮塔眼底裡的情緒似乎有些複雜。随着兩位侍者俯身一起打開了兩扇大門,最後應該坐在我賭桌對面的人緩緩走進來,他似乎正在打量着這一間屬于賭場的包廂房間。
侍者把屬于他的那一箱籌碼正式放下,穿着黑色晚禮服的他按住腹部坐下來平靜道:
「這裡已經是最後一場了吧?」
我看到他身旁從賭場上赢回來的一堆籌碼,忽然笑起來道:「雖然你直接把錢财拿回去渡過下半生也行。但我想你應該擁有不惜一切,都必須要從這個賭桌上得到的東西?」
「你今天想要跟我賭甚麼? 而你又願意為此在這裡押上甚麼賭注?」
雖然我猜到學弟可能真的能成功殺出重圍,但他竟然真的他媽赢了?太離譜了吧?
在不能使用任何神秘側方式作弊的情況下,哪怕是對方想要連勝多場,他所需要面對的難度都會變得極高,而且他還要挑戰被緊急招募過來的高手。
「我很好奇如果我勝出的話,是不是無論我提出甚麼條件,你也會欣然答應?」
男人在賭桌上交疊着雙手俯身向前道:「教授。」
觀衆的呼吸有些急促,他們很明顯也想知道。畢竟當年的那場世紀賭局能聞名于世,它之所以曾經被無數人趨之若鹜,就是源自于教授的承諾在裡世界會得到絕對兌現。
「當然......」
「如果按照我當年的承諾,你可以向身為海灣城管理者的我要求一切世俗之物。」
「無論是金錢、權勢、美人還是身份地位,無論是裡世界的情報、資源還是秘傳,甚至是來自一位長生者對于自身家族的世代庇護,你也可以在這張賭桌上赢回來。」
「你甚至可以當場成立屬于你的家族,而我會保證你的家族立即晉升成豪門行列。」
「但是......」
身上還帶着傷勢的我面上不顯露出任何異樣,我仍然俯身笑着在賭桌前面坐下來,我的指尖在下意識把玩着自己的那枚籌碼。這次真的好險......
我終于踩在24小時結束前,把教授的同步率刷到50%,固化成為角色卡延長時間。
「我現在隻不過是一位興趣使然的閒散學者而已。」
「雖然我以個人身份也可以幫助你做到同樣的事,但我畢竟不是以海灣城管理者的身份坐在這裡,我亦不能代替我的學生去行使城市負責人的權利。」
「我目前是以教授的身份進行邀請,所以你甚至可以對着我本人要求再賭大一些。」
「咳。」學弟他聞言用拳頭虛掩在自己的嘴前,他左手的食指内側抵在唇邊,他的眼睛似乎在冷靜地觀察着我的微表情。「你的意思是......」
「你不介意我對你本人提出任何冒犯的要求,比如說?」
「當然沒問題。」坐在他對面的我隻是點頭笑道:「比如說,如果你要求知道殺死長生者的代價之類的情報,那麼我身為學者輸了的話,我也同樣可以告訴你這個秘密。」
「但是......」
「你今天所帶來的這些錢,對我而言隻是廢紙,它們并不足以作為你詢問的籌碼。」
「富人會願意跟一個乞丐打賭的機會,隻是給予他跟富人坐在同一張賭桌上的門票。但他這種容忍是有限度的,不代表乞丐真的有資格跟富人講條件。」
「當你對我提出我認為不合理的條件,我也會對你提出要求不合理的等價條件。」
「我們雙方是正在進行一場公平的賭博。」
「而不是其中一方給另一方完全無條件的慈善和贈予。而賭博的意思就是,兩個人都必須要同時在場上壓上條件對等的籌碼。」我略微擡起我手上的一枚籌碼。
「請你這次也務必要......開出一個能讓我這個學者感興趣的賭注,預言家先生。」
「預言家?」
「而且教授竟然說是這是一場公平的賭博,那麼對面的那個預言家是誰? 」
「他竟然有平起平坐地向教授提條件的資格嗎? 」
正在觀戰的富豪觀衆忍不住紛紛嘩然,他們在互相私下交頭接耳。唯一知道身份并且提供掩護的阿妮塔似乎忍不住望了學弟一眼,她擡頭望着學弟的眼睛中異彩連連。
「等等,難道是......那個預言家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