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無比了解你,就正如我同樣不顧一切地找了你十年,想像各種殺死你的方式。」
她的話語漸漸甜蜜得如同毒蛇在吐舌般輕柔道:「我的心髒當初竟然落到你這種人的手上,被你直接置之不顧地丢給學生們肆意研究,而你看上去對它還不屑一顧。」
「我上次在你面前輸得真的一些也不冤。」
「比起重新找回它,我更加想要用你的心髒來交換,可惜你的心完全一文不值。」
等等啊這個劇情急轉太快,原本還在從容地微笑應對的我有些淩亂了,怎麼我忽然一下子變成負心渣男了?難道她其實不是這個意思,她把心髒交給我其實隻是出于學術性捐贈的正經原因。
嗯,隻不過她說得有些令人誤會的歧意。
我草啊,心髒本體竟然不是放飛蛾這個大佬的手上,而是被一堆人同時研究一個高階杯教徒的心髒。你們這些學生是打算直接去見主嗎?
你們這些人真的有資格碰一下? 飛蛾真的不管了?
黑泥說過若我直視那個心髒就會進行每秒三次的精神判定,失敗就立即掉3點san值,但教授曾經在日記裡評價過除了飛蛾很有資質之外,其他學生和追随者都比較平庸。
「你應該感受到了吧?」
「我的學生他很聰明,隻不過他同時也很愚蠢地.....選擇去盲目信任你,明明他是這個世上唯一能殺死你的人。」
我覺得她可能誤會了甚麼,修他分明就是被學弟的物理治療手段導緻降智失憶啊......
但是為甚麼他是世上唯一能殺死教授的人,被強行渣男化的我忽然忍無可忍地開口低聲道:「你接下來該不會想說修他是我的兒子,所以你打算用他的身體殺死我吧?」
畢竟狗血倫理八點檔劇上的套路都是這樣演。
說不定神秘側真的有涉及到血脈的儀式或者秘法。在西方的神話傳說裡一向有兒子弑父的迷信傳統,還有甚麼用血脈作為媒介,隔空詛咒或者去占蔔某個人的下落。
但不行......
我一個不到三十歲的男人接受不到自己有一個二十多歲的兒子,你這個很明顯是在誣陷我啊! 哪怕是教授他也不可能有孩子,畢竟他隻是劇本規則化成的分/身。
哪怕我現在隻是在角色扮演,我也不能接受這種在當面侮辱了我智商的誣陷手段。
「你是不是忘了我所擅長的血肉領域是怎樣?」
「還是你覺得我當初無論是甚麼都沒有從你身上得到? 我甚至比你更了解你的身體,包括你身上的每一根肋骨,畢竟我當年隻差一些就能取到你的心髒。」
「到時候,我們兩人現在的位置就是互相颠倒了?」
在我臉色微變的情況下,她那隻柔若無骨的手宛如融入水面般探入我胸腔内,它們之間血肉相連得彷彿本來就是連生體般和諧又詭異。「你真的一如以往的傲慢。」
大腦一片空白,我全身的汗毛都要炸了。
我漸漸感受到自己的肋骨也在疼痛,就像被她用像鐵鉗般的纖纖十指漸漸強行撬開,隻差一點就被她在物理意義上觸碰到心髒了。
「感受到了吧,你的身體沒有排斥他,視他為一部分。」
我第一次感受到跟死亡如此接近的距離,全身血液的腎上腺素一下子爆發出來! 大腦記憶有帶路黨就算了,現在竟然連人類身體也有帶路黨?
【親愛的,檢測到您被外來物種入侵......】
「原來如此......」
在死亡即将降臨的面前,有些疼痛的我忽然在輕笑起來,連我被對方的手所插入的胸膛也随之而微微震動,我的手指隻是一直牢牢地緊扣着她那隻纖細手腕。
「如果我有一天醒過來時發現自己的肋骨少了一根,它就是被你拿走嗎?」
感覺有些可怕......
她這種級别的杯教徒,是不是已經可以做到随意玩弄人類身體的血肉構造,比如說把我的左腳調換成右腳再砌回去,比如說同樣摘取了我的心後但又讓我還活着?
我根本就是死定了吧?
不過我不是真正的教授,無論你當年拿走了甚麼,它也對我現在這具身體不起作用。
如果你當年偷走的血肉樣本是屬于黑泥的規則産物之一,而黑泥的劇本規則是控制角色,那麼我是不是可以反過來控制他寄宿的身體?
「而且這一次,被抓住的那個人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