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來為甚麼我以前大學時老是半夜不在宿舍睡覺,反而拖着學弟出去夜遊和吃宵夜......
那個時候的我似乎十分沉迷在寫劇本的行為裡,但是又需要那種彷彿随時有事件要發生的氣氛,所以在夜晚的城市裡四處亂走找靈感。換是現在的我在這種漸漸天氣轉冷的深夜裡,絕對甯可一個人鑽進被窩裡玩遊戲,年紀大了就想直接躺平變成鹹魚。
我認真地沉思了片刻,最後隻得把其歸納在年輕人的刺激作死和冒險精神的青春裡。
年輕人不就是做這些嗎?
在黑夜之中探索正在沉睡的未知世界,覺得自己正在跟世界逆流而行,與衆不同。怪談和各種都市傳說吸引着他們在飛蛾撲火。
雖然從我現在接觸到劇本之後的角度來看,人隻要作死就一定會死。
那兩個護士好像有提過聖馬可小鎮也出現了集體自鲨事件。我在想了想,入侵當地警局的中央調查庫和内網,分别調出跟今天和聖馬可小鎮相關的案件,同時入侵醫院的監控片段。
隔間裡隻剩下在敲鍵盤的聲音。
「嗯?」我的動作忽然停了下來,我發現在上個月的時候,聖馬可小鎮自鲨事件的生還者也同樣被送到這間醫院——他們最後是直接被警方救援送出小鎮的幸存者。
因為整個小鎮當地剩下的人已經全部集體自鲨了。
我看到那份負責出警的那些人所彙報的報告,又是蟹教相關。真不愧是國外,果然連傳銷頭子也特别多,他們不但經驗豐富又種類繁多,而且洗腦的業務能力也特别強大。
我隻是粗略地看完報告的開頭之後,感覺上自己好像在看恐怖遊戲的劇本。
因為國外的小鎮大多比較偏僻地大,而通往小鎮的高速公路又特别的長,當時小鎮在後期階段已經漸漸封鎖,外面的人完全搞不明白當時發生甚麼事。而這次在醫院裡忽然爆發的幸存者,也同樣是另一宗的集體自鲨事件,最後能活着走出去的人不多。
雖然兩者之間有相似性,但是連身為犯罪首兇的傳銷頭子都同樣各自自鲨身亡了。
我心裡有些不舒服,玩劇本模組是一回事,但在現實裡真的出現就引起不适。這一切會是由學弟所說的求知者所引起嗎? 為甚麼他讓我去書店參加拍賣,但同時又要我小心獵人和某個警察? 難道這樣我也會因此成為在别人眼中的求知者嗎?
畢竟按照學弟所說,在書店裡所拍賣的都是屬于裡世界的違禁品。
由于我不可能白白浪費幾個小時的黑客時間去進行沉浸式閱讀,所以我駭入之後選擇立即把它們兩單案件的相關資料全部都備份下來,等我日後有空才再慢慢看。
我之前在轉身離開醫院的期間,也有做過一些掃尾的入侵工作和注意躲開眼線。
畢竟我這個被黑泥偷渡過來國外的人還不想被抓去錄口供,到時候明明情況十萬火急,但是我被他們扣留在警局聯絡大使館就搞笑了,說不定黑泥還視它為劇情一部分而沒有把我轉移離開。
不過我在掃尾時有些意外地發現,也許是出于預言家對之前那場交易上心的連帶關係吧,對方十分省心地直接幫我這個「代理人」掃尾,删掉了有我出現過的監控紀錄,哪怕是換我來做也不能做得更完美了。
因為學弟他還在通過監控來了解醫院那邊的最新情況,黑客的神經一向都很警惕敏感,我為了避嫌也沒有跟他争。所以我也不太清楚後續的狀況,接下來我隻是一直在看網上的新聞直播。
據說最後醫院被封鎖,警方對外的解釋是有人在襲擊看守的警員又是有不明氣體蔓延,目前醫院内正在上演槍戰,所有市民都不要靠近現場直至封鎖解除。
我在直播裡看到直昇機也飛到現場了,心裡充滿了身為吃瓜群衆的迷茫和刺激。
我覺得目前的情況有些複雜,雖然我本來是故意打算去醫院跟學弟碰面試探一下,才再思考接下來要怎樣調查俱樂部。但忽如其來出現的醫院事件和交易内容,令我不得不抽神從俱樂部身上暫時移開了。
如果調查俱樂部是在第一天就決定了的主線,那麼醫院事件就像第二天延伸的支線......等等,這樣不行,我必須要用劇本角度的思維方式去想。
仔細想想,KP一般不會給出必死的劇情,套用我老是四處坑人的跑團經驗。如果我當時陷在那裡的話,也許我正在醫院跟一堆陌生人上演了逃亡現場,然後被通過入侵得到醫院監控和廣播系統控制權的預言家忽然隔空指揮救了。
然後我順手從醫院這個劇情點,收獲第一波同樣活下來的另外幾個隊友。但同時在我直面了那個怪物的樣子之後,讓我不得不掉SAN值和做噩夢。
從預言家的口中得知,這次的事件似乎是人為影響,這是由【求知者】所引起的災難。但現在我提前逃了出來,經驗過于豐富的我連怪物的樣子也不敢看一眼,就直接單槍匹馬逃出醫院現場而且被KP判定成功,反而沒有觸發劇情。
人與人之間的體質是不一樣的,有的人在極度恐懼的情況下甚至能投出大成功。劇情也同樣出現改變,因為我提前逃了出來,而直接在門口碰到預言家本人。
接下來我繼續跟他進行交易,他告訴了我【書店】的地址并且讓我在拍賣會拍下一本臨終病人筆記,對方還讓我小心獵人和警察。那麼問題來了,我丢失了的隊友現在要去哪裡才能重新找回來,我能拾回他們的屍體嗎?
不過按照警方的效率,現在的時間點應該正好差不多。
讓我看看有哪些幸存者在事後被帶回去錄證供,也許我可以從中找出有價值的人,他們能活下來也證明了自己不簡單。除了我本來就認識的學弟之外,别的潛在隊友其實我不接觸他們也行,隻是可能需要注意一下。
仍然處于駭入狀态的我在翻看一下他們的口供紀錄。
果然啊......
他們的身份分别是「過來醫院探望熟人的一對大學生情侶」、「剛被告知确診絕症的休班警察」、「定期來複診的拐杖男人」、「被校園欺淩而在縫傷口的學生」、「坐診期間的實習醫生」,這種逃生組合忽然變得有那種熟悉的味道了。
不過學弟他怎麼也自然地混入其中了......
我記得之前警察帶人趕過來拉封鎖線時,學弟他不是站在門口附近随時可以離開嗎?
有合理身份和理由的他在門口時完全可以被警方當成吃瓜群衆,再順水推舟地直接被他們驅趕出現場。他之前還要盯着我先離開,難不成他又轉身再次回到醫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