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邊鼓起臉頰在吃着漢堡,一邊在一目十行地快速掃過新聞。「警方在記者會上公開感謝卧底線人的再次協助,為了保護對方人身安全,不會公開其身份姓名。」
「學到了......」
「連教主都自/殺死了,所以一個傳銷窩點被内部打破,隻需要差一個二五仔的距離。」
「我就說弄得神神秘秘的,不過它跟學弟被摔斷腿的時間點有些接近,他該不會是被擄進傳銷窩點吧?」我忍不住在猜測道:「有些人在跑團,跑着跑着就成為了在逃通緝犯。而有些人在跑團,跑着跑着就成為了蝙蝠俠模闆。」
「大佬學弟甚麼時候才能帶帶我這個萌新學長,我覺得我遲早會被黑泥的劇本弄死。」
時間點正好是在一個月前......
他明明前腳才剛受傷斷腿變成殘疾人,他後腳就趁機進入俱樂部用新人身份去卧底調查。連黑泥也說學弟才是男主角,我很難不懷疑他就是某一位不願意透露姓名的正義路人。
雖然我在抱怨黑泥的劇本模組坑爹,不過果然這樣的黑客能力方便多了。
除了新聞之外,我現在還可以翻閱警方内部資料庫的小鎮案件報告。如果能永久固化這個身份的黑客技能,說不定現在一窮二白的我接下來也可以考慮去幹情報販子了。
我在開局就掌握了部分新人的名單,可以考慮私下接觸他們,把主動權握在自己的手上。
我那個像被上了潤滑劑般的大腦,所有文字開始在恢復流暢的自動翻譯,這個被它同步翻譯的速度已經接近母語級别的閱讀效率。
直到現在,我仍然不知道黑泥是甚麼東西,這個就是傳說中的「語言精通」神技嗎?
【我隻不過是區區一個微不足道的劇本旁白。】
黑泥還在我腳下的影子裡彷彿在低笑道:【如果您還記得的話,您曾經扮演的某個角色翻譯過不少數語言的文獻,包括精通拉丁語、希臘語、希伯來語等語言。】
「你所說的是誰?」
黑泥是我的劇本旁白,它是屬于我一個人的kp,然後呢?
【所以我某種意義上是您的記憶,您的能力,您的伸延,我的旁白隻是您伸向世界用來進行探索的觸角。凡是您曾經掌握過的技能,我這裡也有備份的角色卡紀錄。】
【通過扮演角色欺騙别人的信任,我們會得到足以撬動世界的力量。】
角色扮演?
我仍然在思考它的說法。用跑團來理解,我目前在24小時之内所用的随機角色卡是一個頂尖黑客,所以「我」在劇本中自動擁有這個時代頂尖水平的黑客技能。
如果黑泥手上有語言學家的角色卡,我也會自動擁有閱讀和翻譯各種文字的能力。
問題就在于......
這些角色卡最初是從哪裡來的,為甚麼它說我曾經扮演過他們?
「這個世界既然存在着超凡力量,也許所有涉及這些東西的異常事件,全球各地都會有一些有關部門的專人負責立案調查。隻是過去的我根本接觸不到這方面的人物和消息。」
「如果預言家開始注意到我了。」
我盯着屏幕在喃喃自語道:「代表連我現在在他們眼中也是屬于一個調查項目,這樣的話他們接下來對我的跨國追查力度有多大?」
「還有現在我所扮演的頂尖黑客,預言家為甚麼要賣情報給我的馬甲,他也在釣魚嗎?」
「我隻不過是從實驗室逃出來的小蝦米,真正有價值的地方是寄宿在我身上強行不走的黑泥,而我本身隻是平平無奇的普通人......如果不是我有由劇本所帶來的移動技能和身份僞裝,隻需要不出三天之内,我一定被他們五花大綁帶回去。」
【親愛的,您又再次重新定義了「普通人」這個詞。】
「怎麼了,難道我不是普通人嗎?」我忍不住精神一振,立即反問道:「難道我的真正身份其實是第四天災?我的臉其實是可以反複卡bug的金手指,别人一看到就立即自動失憶。」
「還是說我其實有一個超級厲害的老爸老媽,我身上的血統是混血神眷者?」
唯恐天下不亂的它立即有些狂熱又振振有詞地道:
【在十年前甚至在更久遠的年代,您曾經是一位教主,您的惡名從口口口到口口口口也無人不知,無人不曉。隻要我們兩個負負得正,這次的劇本模組完全是超級容易的難度。】
「啊?」
我茫然地看着被各種新聞消息反複鞭屍的教主死訊,這個就是超級容易的劇本難度嗎?
這個就是跟男主角作對的下場嗎? 我反應過來迅速一本正經地道:「你說的是密教模拟器遊戲嘛......我懂,我也已經是一個成熟的教主懂得自己996打工了。」
「等我笑完學弟之後,回頭我就去搬磚打工。」
【親愛的,您的黑卡不設任何信用上限,您的借記卡上還有十九萬刀的現金馀額。】
我瞬間臉色一變,剛想要義正詞嚴地拒絕,但它實在給得太多了。
「我隻是一個沉默低調又樸實無華的臨時演員,我從來不用這種意外之财。除非我看到學弟流落在街頭受苦,這樣我隻能救他于水火,把他手上珍藏多年的絕版手辦買下來。」
「所以學弟你安心地破産吧,我會在樓下附近等你的。」
我在最一開始時,就曾看過俱樂部部分新人的内部名單。雖然這份名單不多,但我可以把它們互相對比印證。我想要找出俱樂部的招人标準,最後以此找出所有人之間的共同點。
我選擇從學弟這個新人開始找起。
因為俱樂部早就徹底調查了學弟的履曆表和背景,從一開始就給了我大量的初始情報,包括他的手機電話号碼、電郵地址、居住住址、銀行戶口等重要信息。
頁面一直向上開始不斷地滾動,越來越多的網頁根據關鍵詞被抓取。
我開始入侵城市的監控系統、他的郵件、手機、行動裝置,他每日的行動路線漸漸以蜘蛛網的形式呈現出來——醫院、居住地址、公園、商店街、他所坐的那一班車......
學弟在大學時期就已是一個很孤僻又比較三次元的人,不註冊任何個人網頁和社交平台,不下載聯天軟件,連朋友圈也沒有。我們當年在跑團時所用的企鵝号,他也已經很久沒有登陸過了,他在網上彷彿完全隐形般......
不,應該說是他整個人直接人間蒸發,彷彿在所有人眼中消失。
我們當年的這些人就是這樣在畢業之後失去聯絡了......當然,我認為他必然是有小号,但是想要在社交平台上找到他在三次元的訊息和近況很困難。
學弟他并不是删除和隐藏自己的動态,而是選擇完全不使用它們。哪怕是我現在所得到的身份是頂尖黑客,我也無法找出他從來沒有上載過的信息,我也懷疑他究竟是不是現代人了。
我越發肯定學弟他是在過去曾遇到甚麼了,才被黑泥視為這個故事模組的男主角。
如果用别的故事劇情來比喻,就像某個大學生在畢業後誤入歧途走上盜墓之旅,又或者溫家兄弟組成一對熱愛換裝的黑白雙煞,從此走上跟天堂、地獄糾纏不清的驅魔人之路。
「職業是......定期給雜誌或網誌提供稿件的專欄作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