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是混進來調查的男主角?劇本上真的是這樣寫嗎?
我在看到他這個熟人時差些笑場,我下意識用手捂住嘴,他也不覺得有些問題。雖然殘疾是真的,但他本身也很強就是。
「第一眼看到我的感覺是怎樣?」
「想要照顧你。」我頓了頓後坦誠地道:「不過你好像我認識的一個熟人。」
「熟人?」
「我已經很久沒有見過他。」
「是嗎?」他隻是随便地翻了翻自己面前的資料。「反正我沒有朋友,更加談不上認識像你這樣有身份的熟人。你有甚麼想要去的地方? 好讓我們為這次的見面評分。」
不知道該說甚麼的我想要擡起咖啡杯喝了一下,在口腔嘗到苦味後本能地皺眉道:「你說你是在爬山時摔到山底下?」
「沒錯,因為那一天忽然失足滑落。」
雖然他所說的每一個字,我都不相信,因為我知道他變成殘廢的真正原因。但是我隻是沉默地喝下了更多的熱咖啡,連眉頭也皺得越來越緊。
「你來到這裡的方式應該跟我不同吧?」
「......」我喝了一大口熱咖啡。這個時候我彷彿意識到甚麼迫切的警示,劇本正在給我二十秒的時間,讓我臨場發揮編一個證明我跟外面那些變态不一樣的理由。
大腦正在急速運作的我沉默了一會,最後我忽然完全放松下來。
「其實我當初在收到這個俱樂部的邀請時也很意外。」
「我對這間俱樂部所知道的東西并不比你這個新人多,隻比你來早一、兩個月。這裡内部的等級和權限十分嚴明,成員需要完成一些任務才能得到老會員的推薦和晉升資格。」
「也許你會覺得這是戀殘癖或殘疾人士互助中心,但他們似乎要求會員資格是具有心靈或身體上的殘缺。」我放下咖啡杯之後道: 「它不是一個聯誼會或相親婚姻介紹所,我是指......它背後必然有别的隐情。」
「我邀請你過來的目的,亦是希望能在俱樂部裡找到能互相幫忙的同伴。」
他挑了挑眉,仍不知道在想甚麼。我感受到他的演技果然比我強,隻要對上他的眼睛十秒就會容易心虛。但兩個各懷鬼胎的人在對戲,我也不能落下風。
「我在小時候因為經曆精神創傷而患上失語症,成為别人眼中的自閉兒童。」
「那個時候,在醫院裡的某個義工拯救了我,她幫我重新建立起屬于人的程序。有人知道要怎樣能把我從永無休止的崩塌走出來。她比任何人都有耐心而且溫柔,當其他大人對着無法溝通的我發脾氣時,隻有她能立即觀察理解到我的想法。」
「但是當我有一天終于漸漸康複,恢複正常之後,她就再也對我沒有興趣了。」
「那個時候的我不明白她的意思。但如果我是正常的,健全的,那麼我就不會再依賴她,她也不會再對我有興趣,而我們兩個之間拯救和被拯救的關系也結束了。」
「于是原本已經好轉的我又開始不再說話,但她很快就察覺到我的裝病。」
「那個時候,她俯下身用一種直到現在我仍記得的語氣在耳邊對我道。」我低低地說一句:「我是你的英雄嗎?但我就喜歡一無所有,隻能全身心依賴我的大可憐。」
「我沒有再去那間醫院。」
「有時候我在想,如果我在那個時候選擇病下去,也許我現在就不能在外面像一個正常人般坐在這裡跟你說話。」
「你仇視她?」他淡淡地道。
「不,我沒有。雖然我在治療下早就已能開口說話了,但我在外人眼中仍然沉默寡言。我後來被一個不靠譜的男人領養了,雖然他是一個好人,但是我再也沒有遇到像她一樣的人。」
「因我曾有過長期病史而迷戀被别人照顧的幸福感及安全感。」我語氣複雜地道:「我隻是事隔多年,想要在這間俱樂部裡再次找到像她一樣的人。」
BGM變了! 我聽到對方身上傳來在思考辯證的懸疑音樂,他也是個有BGM的男人。
那麼他會不會信任我的說辭?
【大失敗(【說服】技能不通過)——他不相信你所說的話,并認為你很可疑。】
【他對你動用了【觀察】,并成功從你的身上找到蛛絲馬迹。】
草,對面這個數值絕對是身經百戰的跑團老玩家啊,你欺負我這個萌新真的好嗎?而且他之前又又又殘廢的原因,該不會是因為他天天在跑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