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寒假了,學校裡的人們紛紛收拾行李回家,而沈時舒卻依然坐在宿舍桌前看書,沒有要走的迹象。
楊栀夏拉好行李箱拉鍊,擡頭看見沈時舒還在那兒坐着,忍不住問:“時舒,你不打算回家嗎?”
沈時舒擡眼看了她一眼,又把目光移回書上:“不回去了。”
“啊?為什麼?”楊栀夏驚訝地看着她。
沈時舒淡淡地回答:“不想回去。”
楊栀夏還想問些什麼,但見沈時舒不想多說,隻好把話咽回去,拿起手機背着包出門了。
等楊栀夏走後,沈時舒才放下書,捏了捏鼻梁。她怎麼可能不想回去呢,隻是……想到家裡的那些事情,沈時舒又皺起了眉頭,歎了口氣,認命般地拿起手機開始訂票。
然而,購票軟件上顯示“無票”,這讓沈時舒更加頭疼。
楊栀夏拉着行李箱到了火車站,找了半天也沒看見沈時舒,給她發消息也不回,隻好打電話。
電話響了好久才被接起,楊栀夏說:“時舒,你怎麼還不來?火車馬上就要開了。”
“我不回去了。”沈時舒的聲音傳來。
“什麼?”楊栀夏聲音提高了幾分,“你怎麼又不回去了?”
沈時舒沉默了幾秒,說:“沒搶到票。”
“那你現在打算怎麼辦?”楊栀夏問。
沈時舒沉默不語。
楊栀夏意識到她跟沈時舒不是一個地方的,不能幫她想辦法,而且火車馬上就要開了。
“那個……時舒,我要檢票了,先挂了。”楊栀夏說完就挂斷了電話,拉着行李箱去檢票。
等楊栀夏上了火車找到自己的座位坐下後,還是忍不住給沈時舒發了條消息:你要不也來我家吧,我家離這裡不遠,而且好玩的地方可多了。
沈時舒本想在宿舍窩一個寒假,但看見楊栀夏的消息,猶豫了一下,還是答應了。
楊栀夏見沈時舒答應了,很開心,正好她寒假在家也沒事,有個人陪她一起玩也不錯。
楊栀夏又跟沈時舒說了幾句,讓她趕緊買票,然後就收起手機,閉上眼睛準備睡覺。
火車很快就開動了。
剛開始,兩人還偶爾交談,但沒過一會兒,楊栀夏就靠在座椅上睡着了。
沈時舒看着旁邊睡着的楊栀夏,無奈地笑了笑,從包裡拿出耳機戴上,閉上眼睛聽音樂。
火車行駛速度很快,不一會兒就進入了隧道,車廂裡頓時變得黑暗。
楊栀夏被吵醒,揉了揉眼睛,看見周圍一片漆黑,頓時害怕起來,抓住沈時舒的胳膊:“時舒,怎麼突然變黑了?”
沈時舒摘下耳機,說:“進隧道了,一會兒就好了。”
聽見沈時舒這麼說,楊栀夏才放下心來,重新閉上眼睛睡覺。
等火車駛出隧道,車廂裡重新亮了起來,楊栀夏也醒了過來。
這時,坐在她們對面的一對夫妻開始聊天。
女人說:“老公,這次回家阿聰肯定會很高興。”
男人說:“是啊,咱都兩年沒回去了。”
女人說:“這次回去咱多住幾天,好好陪陪他們。”
男人說:“嗯,這次回去咱就帶阿聰去一次城裡的遊樂園。”
女人開心地笑了起來:“那他一定會非常高興。”
沈時舒聽着他們的對話,眼神複雜。
楊栀夏注意到了沈時舒的情緒,拍了拍她的肩膀:“怎麼了?”
沈時舒搖了搖頭:“沒事。”
楊栀夏沒有多問。
等兩人上完廁所回來,發現對面坐着一個中年男人,正和先前的夫妻打牌。
“你們要不要一起玩?”中年男人見她們回來,開口邀請。
楊栀夏本就無事,聽見邀請,立刻點頭:“好啊。”
随後,她拉着沈時舒一同加入。
沈時舒原本不想參與,但見楊栀夏興緻高昂,也不好意思拒絕,便一起玩了起來。
令楊栀夏驚訝的是,沈時舒打牌技術很好,很快便赢了好幾把。
“時舒,沒想到你玩牌這麼厲害。”楊栀夏贊歎道。
沈時舒隻是淡淡回答:“剛學。”
楊栀夏意識到自己低估了學霸的能力,連忙轉移話題:“時舒,你看,那個人出錯了牌。”
沈時舒順着她的手指望去,隻見中年男人果然出錯了牌,不禁笑了起來。
接下來的路程,幾人都沉浸在打牌中,沈時舒也完全融入了這種歡快的氛圍。她平時總是冷冰冰的,此刻,眉眼間的冷意卻如冰川消融,整個人顯得溫和了許多。
不知過了多久,火車終于到站。
兩人下了火車,換乘汽車,步行許久才到達楊栀夏的村子。
一路上,沈時舒雖然沒說什麼,但時不時停留的目光卻透露出她對這一切的好奇與新鮮。
楊栀夏的家是一座普通的瓦房,但門前幹淨整潔,院子裡還種着幾棵果樹和許許多多的鮮花,分外豔麗明媚。
她們到時,楊栀夏的父母和爺爺奶奶已在門口等候。
“叔叔阿姨好,爺爺奶奶好。”沈時舒禮貌地打招呼。
楊栀夏眼眶微濕,拉着沈時舒快步上前,聲音哽咽:“爺爺奶奶,爸,媽,我們回來了。”
“回來就好。”楊奶奶笑着迎上來,将楊栀夏緊緊抱在懷裡,輕輕拍着她的背。
“奶奶。”楊栀夏埋在奶奶懷裡,感受着那份溫暖,心中湧起一股暖流。
“瘦了,奶奶給你做好吃的,把你養得胖胖的。”楊奶奶心疼地撫摸着孫女的臉。
“嗯,我要吃奶奶做的紅燒肉。”楊栀夏擡起頭,露出燦爛的笑容。
“好好好,奶奶這就去給你做。”楊奶奶說完,看向沈時舒,眼裡滿是慈祥,“這是時舒吧,長得可真漂亮。”
“奶奶好。”沈時舒禮貌回應,臉上帶着溫和的笑容。
“快進來吧,外面冷。”楊奶奶招呼兩人進屋。
楊爺爺和楊父楊母也迎了上來,熱情地與沈時舒打招呼。
“時舒,這一路辛苦了。”楊母拉着沈時舒的手,滿是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