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野回頭看了他一眼有些嫌棄：“你不是個傻逼吧？你看我倆長的像嗎？”
“那我跟陳雅長的也不像啊。”陳述覺得這話沒毛病。
“陳雅幾歲，你幾歲？”江野實在是懶得理他，“你分數作弊來的？”
“操，我是正兒八經來的分。”陳述靠在廚房的門旁，看着江野洗碗。
江野除了學習，幹别的事兒的時候還是挺專注的，居然沒那麼不順眼，陳述心裡想。
難不成他是有洗碗的天賦？
“哎，我說，你真那麼牛逼？一打五？”陳述問，他突然想起來最開始的時候看見的貼吧裡的那張照片。
“你說哪次？”江野問他。
操，路子挺野啊，看來還不止打過一次。
“跟李鵬幹架那次。”
李鵬是王虎一小弟，那次江野打架就是跟那夥人打的。
“哦。”江野像是回憶起來了：“吹的。”
“那照片咋回事啊。”
江野哈哈笑了兩聲，手上的動作也不停：“援兵在後面呢，拍照的時候沒過來。”
“操，我說呢，吹的那麼神。”陳述也笑了。
“怎麼，你還信？”江野說。
“那照片擺着呢，都在吹你，我來一句，哪能那麼牛逼，不顯得我很小心眼嗎？”陳述說。
他靠在門旁邊，這姿勢還挺舒服，跟江野侃了半天，也不管江野搭不搭他的茬兒。
“你也不洗碗，靠在這兒幹嗎？”江野洗完了，擦了擦手說。
“我，我這不是陪你洗碗呢？”陳述說，他說的理直氣壯。
“你陪的不該是我。”江野把手擦幹淨，拍了拍陳述的肩說：“姜雯姐最近心情不好，我先走了。”
陳述待在原地，看着江野離開，從兜裡掏出根煙，心裡有些煩。
他靠着牆，想了一會兒，煙也沒抽，又塞回去了，然後直起身，整了整衣服，上樓了。
周一一早，陳述騎着車路過十字路口就聽見徐陽在身後喊他：“哎！述哥！”
陳述回頭，放慢了速度，徐陽趕上來說：“我操，我以為我遲到了，看見你我就放心了。”
“你放什麼心，老蔣不會來，霞姐來不來，嗯，不好說。”
“靠，說的也是。”徐陽不跟他侃了，“哥們兒先走一步。”
陳述還是慢悠悠地走，随意往後一瞥，看見王霞就騎着個小自行車在身後。
霞姐的臉倒不是很好認，但是那衣服絕對是她獨有，她穿着一身綠紅色的複古裙子，脖子上還戴着被傳出來價值兩萬塊錢的絲巾。
陳述眯了眯眼一看那造型就知道，那不王霞嗎！
他加快了速度，趕上徐陽說：“快點，霞姐在後面呢。”
徐陽也不敢回頭，停了車飛一樣的往班裡跑絲毫不顧及值日生在後面喊：“同學，你學生證掉了！”
在他耳朵裡聽見的就是：“同學，同學，霞姐進班了！”
陳述走到一臉無語的值日生面前說：“他學生證給我吧，我是他朋友。”
值日生一看是陳述，眼裡都發了光高興的說：“好的，給你。”
陳述對她笑着，接過學生證走了。
值日生還沉浸在被男神回複的喜悅裡拉着旁邊的小姐妹說：“你看見沒，你看見沒！”
“我看見了看見了！陳述真的好帥呀！”
“太帥了！不行，以後我每天都要值日！”
陳述當然沒聽見後面倆姑娘在興緻勃勃地讨論他，他進了班，班裡同學都坐的少，隔壁五班都坐齊了。
陳述坐在位置上掏出來作業打算開始補，在家沒什麼心思寫，還是坐在教室寫着有感覺。
那邊江野來的早，已經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不是，予哥，你連英語作業都不寫呀？宋玲玲可是會查份數的。”趙鵬飛從前面轉過來說。
“宋玲就宋玲，你咋還給人加一個字。”江野沒睡熟，這時候被打擾了有些煩。
陳述一邊寫閱讀，一邊想，趙鵬飛剛剛喊江野什麼？
予哥？
他有些疑惑，繼續寫着，那邊趙鵬飛喊：“述哥，能不能借借英語作業啊？”
江野聽他那謙詞嘴裡嘀咕着：“借什麼借啊？蒙上去不就行了。”
“我靠，你還說你忘了上一次，30道選擇題你才蒙對倆？”趙鵬飛說。
江野聽這話也不說話了，繼續趴座子上睡覺。
“行，寫完給你。”陳述說。
他還有兩篇閱讀，陳述做閱讀特别快，五分鐘就結束了，然後看了眼作文題把卷子扔給了趙鵬飛。
好巧不巧砸在了江野頭上。
“陳述！”江野煩躁地喊：“你不會扔就别扔，慣的你。”
“一張卷子那麼輕，你扔回來啊？”陳述說。
江野皺着眉，尋找桌子上能扔的東西，發現桌子上居然連張卷子也沒有。
“大飛，字典，給我用用。”
“不至于啊予哥。”趙鵬飛不敢給他。
“我查字呢！”江野哪知道别人居然真這麼想他，拿了字典還真翻起字來。
“你還會查字典呢？”陳述說。
“我是成績不好，但我不是傻逼。”江野說，他翻了翻字典不知道查什麼又給放一邊了。
江野見趙鵬飛抄的起勁兒，想拿出來自己的卷子也抄，他沒帶作業回去卷子不在書包裡，所以卷子都扔在桌兜裡，總共才五張卷子，沒一張是英語。
“你是不是壓根沒給我發卷子啊？”江野問。
“你寫嗎？”陳述反問。
“……”
“不寫你就不發了？”江野說。
“行，你的意思是你寫，對吧？”陳述從講台上拿了一張卷子拍到江野位兒上說：“寫吧。”
江野看着卷子上的英文字母，第一題。
這個什麼東西，是什麼時候，最早，怎麼的。（這些博物館哪一個是最早修建的。）
不會。
第二題。
一個人，要去一個藝術什麼，應該去哪個……（Jane對人工智能感興趣，她應該去哪個博物館。）
不會。
什麼b題。
江野悄悄地瞥了一眼前面趙鵬飛的卷子，第一題是選——
趙鵬飛寫的什麼破字啊，英語都寫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