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了電話,林述年的心也亂了,他放下手中的鋼筆,随手拿起一旁的報紙看起來。
頭頂的老式綠吊扇嗚啦嗚啦地轉着,吹動着他手中的報紙一角不時拂動。
那是關于尤青的一篇采訪,照片上的她被幾個最近火爆的新人演員簇擁着,眼睛亮晶晶的,好看得要命。
他的手指輕輕撫過照片上她的臉頰,輕輕歎了口氣,轉過眼看了下桌子上的日曆。
已經一個月沒有看到她了。
自從《女俠》開始熱映,她就同片組忙得抽不開身,他也隻能通過電視和報紙雜志看一看她的近況。
就像老林說的,他怎麼會去拖她的後腿。
這一切,是她熬了無數個夜、經曆過千辛萬苦才換來的,他怎麼舍得讓她為難。
他戴上銀絲眼鏡,正想把報紙放到一邊,繼續寫他的結案報告,突然大門發出鑰匙插進門孔的轉動聲。
林述年挑了下右眉,心髒不受控制地顫動一下。
正值十月桂花開的季節,尤青穿着一身米色風衣風塵仆仆地走了進來,手裡還拎着一個西瓜,滿臉喜氣大喊:“Surprise!”
林述年安靜地看着她,一動不動。
“是不是開心傻了——”尤青用腳将門帶上,脫下風衣,徑直将西瓜拎進廚房清洗分切,“有沒有想我呀小豬包——”
林述年下唇微微有些不知所措地抿了一下,嘴角勾起小小的弧度,又被他很快傲嬌地壓下。
他将手中的鋼筆放下,懶散地走到廚房門口,倚着門框看她的身影。
她瘦了,修身的白色棉紗裙竟也不貼身了,裡面的纖腰盈盈一握,林述年滾動了下喉結。
“秋天的西瓜你也敢買回來,不怕拉肚子啊。”
他聞着西瓜的清甜氣息在空中散開,言不由衷地損她。
“這是今天采訪的那家報社送的,說是南方瓜,用火車送來的,可金貴了,我們幾個人一人一個。”
尤青端着果盤走了出來,小臉瘦得可憐巴巴。
林述年掃了一眼,慢悠悠又走回自己的座椅,準備繼續寫自己的結案報告。
她走到書桌這邊,随口啃了塊西瓜,遞給林述年一片,“唔,真甜呐,你也嘗嘗。”
林述年沒有接她手中的西瓜片,反倒扯過她的手徑直向自己拉來,尤青一個踉跄直直坐到他懷裡。
尤青怕摔了手裡的瓜,急忙扭着頭掙紮,将瓜盤放到寫字桌上面,她才松了口氣。
“嘗嘗?”尤青将自己啃過的西瓜片遞到他唇邊。
他沒有張開唇瓣咬西瓜,隻是慢吞吞地将自己的銀絲眼鏡摘了下來,放在書桌上,侵略的眼神鎖定在尤青沾上西瓜汁水的唇瓣之上。
尤青看他一副可憐巴巴的樣子,登時就笑了,閉上眼睛嘟起嘴巴,結果等了半天人家也不湊過來。
她睜開一隻眼睛,嘟着嘴問:“什麼意思,是臣妾會錯意了?”
林述年嘴角勾起一抹淺笑:“答對一半——”他将另一隻手控住她的後腦勺,“我以為你會主動來着……”就吻了上來。
“唔唔唔——”
尤青還想說點什麼,卻根本沒有機會,隻得左歪右扭地欲拒還迎。
他的呼吸一緊,手迅速箍住她的纖腰,低聲威脅她:“别亂蹭。”
尤青一愣,感受到自己身下的變化。
她壞笑地眯眯眼:“林副庭長坐懷要亂了?”
林述年冷嗤一聲,絲毫不示弱的徑直将她抱起放到書桌之上,掀起她的棉紗裙。
“喂——”尤青瞳孔震驚,很快她的驚呼也悉數被他吞沒了下去。
他不容推拒地追逐着她的舌尖,連換氣的機會都不給,明明之前從來沒有這麼急色過。
白襯衫滑落,白色棉紗裙墜地。
“輕點兒……”尤青吃痛地輕哼一聲,誰知他今天這麼莽撞,她還沒準備好,說沖就沖。
林述年握住她的腳腕,阻止她想要上竄逃離的動作,隻顧發狠蹂躏。
尤青這下真的體會到了什麼叫做小别勝新婚。
書桌咯吱咯吱地搖着,伴随着低聲求饒的羞斥聲。
一整晚,從客廳到卧室,從沙發到大床,她感覺自己的小腰都要被折斷了。
不愧是作者筆下的完美男主,果然啥短闆都不存在的。
折騰了不知幾回,尤青本就這段時間忙得筋疲力盡,讓他這麼一弄,直接昏沉睡了過去。
連他什麼時候結束的都不知道。
迷迷糊糊地睡到不知幾點,隻感覺旁邊有幽暗的燈光在瑩瑩亮着,她打了個哈欠,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睜開條縫來。
林述年正窩在被窩裡借着床頭的台燈刷刷地寫着什麼。
尤青好奇地探過頭去,将下巴擱置在他的小臂之上,“結案報告?”
她無語地推他一把,自顧自躺了回去,“你是魔鬼嗎?”
林述年低聲嗤笑一聲,“今日事,今日畢,上學的時候老師沒教過你嗎?”
他最後簽上自己工整的名字,将寫好的報告規整地放到書桌上,又躺了下來。
尤青乖乖的将小腦袋戳到他的懷裡蹭了蹭,找了個舒服的姿勢,聞着他身上好聞的幹燥香氣。
十月金秋,半夜着實有些涼意,尤青睡了一個月外面的招待所,睡夠了外面的涼被窩。
還是抱着自家的人工火爐好,滿滿的安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