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青這對象,成功激發了他的好勝心。
林述年隻微不可見地點頭示意一下,将眼神移到姜公安臉上。
“她現在可以走了嗎?”
“當然!”
默默吃瓜的姜公安迅速點頭,伸出一隻手向門口示意歡送。
莫名其妙的,姜公安總是覺得這小子身上有種與年齡不符的威嚴壓迫感。
明明還是個乳臭未幹的大學生,怎麼會有這麼強的領導氣質。
尤青被林述年拉着向外走,隻匆忙回過頭沖幾人笑着揮手再見。
“小尤老師。”
在林述年推開大廳門的瞬間,溫衍津不懷好意的出聲。
“哎。”
尤青急忙扯了下與隻顧向外走的林述年緊緊相握的手,轉過頭來疑惑挑眉。
溫衍津眼中閃過一絲狹隘,繼而用舌尖頂了下依舊在發痛的腮幫。
“期待暑假後再見。”
他壓下心底的酸意,自信地呲着笑意,牙齒明晃晃。
“嗯!”
尤青眯眼一笑,再次沖他揮手再見。
今晚若不是他,自己怕真有大麻煩。
靜止原地沒有回頭的林述年再次牽緊她的手,向院外的汽車走去。
*
汽車在馬路上勻速行駛,窗外的夜燈在林述年臉上光華流轉。
“這麼晚,你從哪找的汽車啊。”
尤青好奇地打量了下車内低調奢華的内飾,又瞟着前面一身西裝的司機,扭頭趴在林述年肩膀上小聲問道。
七十年代末哎,這個點兒,計程車可不好打。
更不用說這車根本不是計程車。
“噗嗤。”
林述年沒應聲,前面的年輕男司機小餘倒是先笑出了聲。
“我可算是見到能讓林少出動我們任總這座大山的人了……”
他兩手穩妥的扶着方向盤,一邊偷笑回頭又掃了一眼尤青。
“果然是沖冠一怒為紅顔,一騎紅塵妃子笑——”
林述年無語地扶額,吹了口氣,額前的發絲向上竄了一下。
尤青更是一頭霧水,但還是要客套一下。
“我叫尤青,不知該怎麼稱呼您?”
“叫我餘哥就行。”
“餘哥。”
尤青禮貌喊了一聲。
“哎!”小餘應了一聲,“述年的父親林廠長啊,和我們任總是過命的交情,打他來燕京前兒,林廠長就打電話請他照應下述年,誰知,呵呵……”
小餘愉快地吹了聲口哨,“這來燕京半年了,林少可從未給我們任總打過電話,今兒啊,是開天辟地頭一回!”
尤青明白了。
合着是從不肯低頭麻煩别人的林述年,今天為了快點來接她,愣是幹了自己平日最厭煩的事。
找關系。
一股甜意在尤青心底一絲絲膨脹起來。
她将手再次強制與他十指相握,相交的雙手不停在他右腿上不停晃來晃去。
知道他是個臉皮薄的,她也沒在車上調侃他。
車子再次在清北大學前發動,留下一串尾煙。
尤青熱情地沖着小餘揮着手,直至消失街尾。
林述年強行掙脫了與她十指相扣的手,徑自往一旁的招待所走去。
“怎麼不回學校?”
尤青皺着眉頭瞪他背影,好奇地追了上去。
“帶學生證了嗎。”
林述年沒看她,隻大步走着。
“你想幹嘛。”
尤青掐腰,一臉警惕地拽住他的手臂,制止他前行的腳步。
林述年呼了口氣,無語地将自己的手表放大在她眼前。
“大小姐,十點零五分了,宿舍大門已經關了,你想變成蚊子飛進去,還是想被記過?”
尤青愣怔一下。
别說。
要是林述年不在,她還真想試試一鍵切換地點的功能閃進去。
*
木栅欄後的女服務員同尤青大眼瞪小眼。
她明明記得,眼前這位漂亮得讓人印象深刻的女同學,前段時間剛和一位帥得驚天動地的男同志來登記過呀。
說是她表弟。
今天這位……
女服務員又将探究的眼神落在林述年身上。
身影修長挺拔,眉眼郁郁,冷清掃她一眼,都讓她忍不住心跳如揣了隻小鹿。
她豔羨地将兩張學生證扔回去,順帶了兩把鑰匙。
“205和206。”
她陰陽怪氣道,“晚上可是随時有查夜啊,可一定待在自個兒房裡乖乖的。”
這樣兒的大學生她見多了。
林述年微蹙着眉,仿佛受了什麼奇恥大辱,嫌棄地将尤青的鑰匙和學生證遞給她。
尤青看他一副一世英名毀于一旦的模樣,噗嗤笑出聲來。
林述年不可理喻地轉頭瞪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