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禹有一瞬間産生惡劣的想法,幹脆直接破壞他們之間的關系。
然而他真這樣做了:“就是你看到的樣子,也沒什麼意思,想親就親了。”
祝卿安垂在身側的雙手緊握成拳,他上前一步将邢禹從楚北翎病床前拉開,努力忍着沒有給他一拳,咬牙啟齒道:“邢總,如果再讓我看到一次你的無禮行為,我不會客氣。”
指着門口:“現在出去。”
邢禹回眸看了楚北翎一眼,沒動。
這時病床上的楚北翎哼哼唧唧幾聲“别走。”迷迷糊糊睜開一條縫隙,看到邢禹,伸出手抓住他,“别走,留下來。”
而後伸手抓住祝卿安的手腕,沒來得及仔細看,又一次暈了過去。
邢禹看一眼楚北翎依戀的抓住祝卿安的那雙手,嘴角勾起一抹苦澀又嘲弄的笑意。
而後,頭也不回的離開病房。
楚北翎一直睡到了第二天的中午,伴着頭疼醒過來,一醒來發現手臂被束縛着,擡眸看去,自己牢牢抓住祝卿安的手不放。
大概被他死命抓住,祝卿安沒辦法動,隻能趴在他的床沿邊休息。
楚北翎瞬間松手,他一動,本就睡不穩的祝卿安瞬間醒來,眼下一片烏青,一看就是沒怎麼休息好的模樣。
楚北翎道歉:“抱歉,昨晚不太清醒。”
錯将祝卿安認成了邢禹。
祝卿安松了松筋骨,打了個哈欠,起身到病房吧台處給自己泡了杯速溶,又回過頭來看他:“我記得你以前宿醉過頭也不這樣。”
楚北翎用力摁了摁作痛的太陽穴,轉移了話題:“昨晚是誰送我過來的。”
祝卿安當即臉就黑了下來:“你那老同學,我們的合作夥伴。”
楚北翎一愣,“邢禹?”
那昨晚他迷糊看到邢禹就不是幻覺了,可為什麼他又是拉着祝卿安的手?!
祝卿安:“不是他還有誰!”
楚北翎喉結滾了滾:“那,那他什麼時候走的。”
“我過來,他就走了。”祝卿安喝了一口咖啡。
他被楚北翎摁着一個晚上沒休息好,需要咖啡續命,雖然是速溶的不怎麼頂用,但也比沒有強。
昨晚祝卿安看到邢禹偷親楚北翎,很生氣,剛還一直在想要不要将這糟心的事告訴他,現在看楚北翎這反應——
再結合之前兩人相遇楚北翎種種不正常的反應,他總覺得兩人之間有什麼貓膩。
祝卿安湊過去,好奇道:“你和邢總,真的隻是老同學?”
楚北翎擡眸看他,不打算說,含糊蓋過去。
祝卿安見他這副含糊的模樣,就知道肯定不止老同學,于是說出自己的猜測:“我怎麼覺得他像是你的舊情人,我們認識這麼多年,你什麼時候情緒起伏這麼大過,遇到他,你有多少次反應不對了,所以是……前男友?”
說着自我肯定道:“肯定是。”
除了這個他想不到其他關系會是這副模樣的。
楚北翎簡直想笑,可他笑不出來。
舊情人,那要開啟新戀情,才是舊情,而他一直困在過去,邢禹卻不是。
祝卿安湊近仔細觀察楚北翎的表情:“所以,我說得對不對。”
楚北翎伸手擋住他的靠近:“你離太近了。”
祝卿安做投降狀:“到底是不是?”
楚北翎扯了扯嘴角:“是,前男友。”
都猜到還問。
“還真是。”祝卿安瞬間了然:“所以你這麼多年不談戀愛的原因是因為他?”
“是。”楚北翎不想提這件事,迅速結束這話題,“你是不是很閑,初濛發過來的初稿審好了?”
“我可以很閑,但你可以忙起來。”祝卿安提出意見:“接下來要合作,這次合作周期也很長,老情人見面,一路火花帶閃電,多見幾次就又能擦出愛情的火花了,你直接聯系他們,親自過去審核項目,讓他們仔仔細細給你說清楚,一個細節都不要放。”
楚北翎苦笑:“真和你說得那麼簡單就好。”
祝卿安完全沒有放在心上:“這郎有情妾有意的,怎麼不簡單,不就是十年嗎,多摩摩感情會回來的,實在不行就死纏爛打,你這麼好看,努力多掉幾滴眼淚,委屈巴巴撒個嬌,人家說不定就舉手投降了。”
“你唱戲呢?”楚北翎不想給他當樂子,生硬地結束話題,“已經過去,别提了。”
祝卿安不理解:“為什麼,你不想再續前緣?”
楚北翎再次被戳到痛點,心中一陣凄楚,“我想,但他不想,他也有新生活,我總不能癡纏。”
換以前,邢禹就算将他丢出去,他也會纏着他,直到他無可奈何乖乖就範。
可他到底不是以前了。
“不能啊~”祝卿安自顧自說:“昨晚我進來的時候,還看見他偷親你了,我還在想你這高中同學真是個不要臉的登徒子,要不是接下來還要合作不能刺破臉皮,我就揍他了,雖然是很想揍。”
刺耳的耳鳴聲響起,楚北翎大腦一片空白:“你,你說什麼?!”
祝卿安一字一頓:“他昨天趁着你昏睡偷親你了。”
楚北翎立刻翻身下床,迅速換好衣服,往外走。
祝卿安:“做什麼去?”
楚北翎:“算賬。”
邢禹不知道,所有人都不知道。
他一直都想回到十年前,發了瘋的想回到十年前——
那個他再也無法回去的青春年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