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姝荑小聲吐了幾個字,謝攻玉屏住呼吸認真聽。
“……科學性和革命性……統一……”
做夢都在背政治。
聽清楚的謝攻玉也老實了,手拔不出來就靠着床沿坐了一宿。
林姝荑睡覺姿勢非常固定,後半夜謝攻玉的手臂徹底麻了,什麼感覺都沒有。
五點多的時候,他出去把晾在外面的小衣服收進來。
然後坦然地順着她那點空隙,把自己的胳膊又塞了進去,開始閉目養神。
從林姝荑開始備考,汪阿姨就增加了一項工作内容:叫她起床。
每天汪阿姨做飯的時候,她正好可以背一段。
今天和往日并沒有什麼不同,汪阿姨熟悉的聲音在門外響起,林姝荑眼睛還沒睜開,已經先應了一聲。
她正準備擡手揉眼,突然發覺今天的手格外沉重,好像有什麼壓着似的。
她下意識地捏了一下,指節處從她指腹溜走。
林姝荑徹底清醒了。
她的手,抓着一個活的東西???
“醒了?為什麼不睜眼?”沙啞低沉的聲音在她頭頂響起。
林姝荑轉過頭來,垂眼看着自己抱住的東西,輕呼出一口氣,隻是手啊……幸好是手。
她自然地松開他,思酌了幾秒鐘,還是沒想明白她怎麼會抱住他的胳膊:“被你的手吓到了,不敢睜眼。”
她視線落在他有些皺巴巴的衣服上,莫名有些心虛地問:“你不會在這兒坐了一晚上吧?”
謝攻玉沒說話,隻簡單地活動着被無辜锢住的胳膊。
此時,無聲勝有聲。
正常人大概會說聲“抱歉,我幫你揉揉?”
可林姝荑不是正常人,她睜大眼睛,非常無厘頭地問了一句:“為什麼不理我?難道胳膊疼還會影響耳朵和嘴巴嗎?”
她在他面前,一點都不内耗。
“對。”示弱沒用,謝攻玉湊近,明晃晃地盯着她的唇,“坐了一晚上。”
“你下次可以直接抽開,我不會醒的。”林姝荑雖然有時入睡困難,但隻要睡着就不會輕易醒來。
謝攻玉慢慢地拉近和她的距離,隻剩一指:“知道了。不過,我昨晚的提議,你考慮得怎麼樣?”
林姝荑想後退,謝攻玉扶住了她的後背,她眼神清澈:“什麼提議?”
“我想搬回主卧。”謝攻玉問她,“嗯?行嗎?”
後背被謝攻玉扶住的地方酥酥麻麻,林姝荑聞到了清爽的茉莉香氣,她早起的大腦運行緩慢:“不是你說分居的嗎?”
聞言,謝攻玉艱難地擠出一句:“我們不是已經熟悉了嗎?”
都……都已經親親了!
謝攻玉之前害怕吓到她,盡可能地給予她自由。
但經過昨晚的事,他已經察覺到林姝荑比他大膽多了,擔憂消失,那他自然想和她更親近。
在他心裡,昨晚他們的關系已經跨越了很大的一步。
林姝荑眨眨眼,漫不經心地應聲:“一點點熟悉吧。你放開我,我要去換衣服。”
一日之計在于晨。
早上,是背書的最佳時間。
一點點?
謝攻玉不喜歡林姝荑的答案,他不愛聽。
其實他本來是想給林姝荑一個早安吻的,五點多起來的時候,他心機地刷了牙,甚至噴了一點口氣清新劑。
手已經在她後背了,距離也已經拉得足夠近了。
但她說他們倆隻有一點點熟悉,這種情況,謝攻玉還能親?他怕她給他一巴掌。
謝攻玉安靜乖巧地松開她的後背,不甘和留戀?不适合他們這樣的關系。
林姝荑像是完全沒察覺到謝攻玉的情緒似的,簡單伸展後,掀開被子——
猝不及防地展開它、撲倒他、蓋住他們。
這次的黑暗是林姝荑營造的,但并不是完全的黑暗,畢竟謝攻玉大半個身子還在外面。
林姝荑依舊是憑感覺,找到清新的茉莉香,幹脆利落地“啵”了一聲。
歪了,她親的是他的唇角。
無傷大雅的小失誤而已,林姝荑并沒有糾正的想法。
“求我,就讓你搬回來。”
謝攻玉因為這個意料之外的吻短暫地失神,被子裡的空間狹小,還帶着熱氣,處處都充滿了她的體溫和氣味。
在這裡,他像是真的和她融為一體了。
他的聲音聽起來帶了點潮濕的感覺:“求你。”
小惡魔在他上方:“那你願意付出什麼來求我?”
這還是林姝荑第一次向他要東西,謝攻玉答應得很快:“什麼都可以。”
“嗯……今晚、不,等我考完試那天,我叫你幹什麼你就要幹什麼,不要問,隻聽話。”
先蒙上眼睛,給他戴上犬牙choker,再套上珍珠衣服……
一無所知的謝攻玉立即應下,甚至開口說:“好,那你不許反悔。”
“不反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