饒岫玉想了一下:“沒有,從那時到現在,除了匡炆,我隻認識你。”
弓不嗔還是不信,饒岫玉這種人一看就是極會油嘴滑舌的。
饒岫玉:“哎,要是交朋友也像吃飯喝水一樣簡單就好了,就像人天生渴了想喝水、餓了想吃飯,人要是隻相逢一面就能傾蓋如故就好了,沒有猜忌,沒有欲加之罪。”
弓不嗔:“這怎麼可能呢。”
“不。”饒岫玉卻搖了搖頭:“你就可以。”
弓不嗔:“......”
弓不嗔:“那倒也沒這麼神奇。”
弓不嗔想說:我也沒什麼朋友。
卻怎麼也說不出口。
饒岫玉:“就是很神奇啊!”
弓不嗔:“既然如此,那你就不要再分那些東西給别人了,等你把自己家搬空了,你是不是要把我也搬出去布施天下了?”
“啊?”饒岫玉睜大了眼睛,顯然是被弓不嗔的話驚到了。
弓不嗔直接轉移了話題:“你相信我,你不需要那樣做,也能交到很好很好的朋友。”
饒岫玉這才笑起來,笑容非常純粹:“真的呀?”
弓不嗔:“自然。”
“饒岫玉!!!”
這時,遠處急吼吼地跑來一個學生。
“饒岫玉!!!!”
“怎麼了怎麼了?”饒岫玉迎上去。
那人跑得太急,上氣不接下去地搭着饒岫玉的肩膀,順了會兒氣才道:“正堂......哈,哈!有人找你,夫子也在。”
“怎麼了?誰啊?”饒岫玉莫名其妙道,他實在想不出來還有誰能這麼着急找自己。
那學生喊道:“是二殿下的人啊!天呢岫玉!你到底惹上什麼事了啊!?怎麼二皇子的親信帶着一幫人專門來找你了!?”
我也不知道啊?!二皇子他見都沒見過幾次?!他和他就算有梁子也隻能是上輩子的了吧!
饒岫玉:“我去看看!”
此刻,本來在正堂上課的學生都被清了出去,正堂裡隻有梅巾和二皇子的親信言失。
梅巾和言失之間隔着兩盞茶。
“岫玉來了岫玉來了!”
門外傳來學生的吵嚷聲。
來梅山間上學的大都是世家公子哥,盛世富家裡嬌生慣養慣了的,膚白皮薄的,見過最吓人的事,恐怕隻有親娘的斥責和親爹的體罰,哪裡這麼近距離的見識過皇宮裡專門保衛皇子的親衛啊?更何況這親衛神情嚴峻,面色不善,鼻梁上還斜着一道猙獰的大疤,感覺被瞪兩眼都能直掉三層皮!
“夫子。”
饒岫玉跨過門檻進來,先敬了一下梅巾。
梅巾點點頭:“這是言失,你可以叫他言将軍。”
“哎?不敢不敢。”還沒等饒岫玉開口呢,言失先擺手道:“饒将軍的孩子,将門獨子,怎麼能讓你叫我将軍呢?不好。有機會,叫叔就行。”
饒岫玉沒說話。
言失:“你不用緊張,二殿下派我來找你,就是為了問你一件事,你說了就行,不會難為你。”
饒岫玉:“什麼事?”
言失眯起眼睛,細細地打量着饒岫玉,道:“聽殿下講,你是給了什麼人一件東西?”
饒岫玉挑挑眉,他這段時間給出去的東西太多了,完全無從想起。
饒岫玉扯扯嘴角,答道:“怎麼?二殿下也想要?可是我那些破爛未必能入殿下的金眼。”
“是嗎?”言失也笑起來,品了一口茶,又道:“那可不是破爛啊小将軍,那可是肉心珠,皇家私藏,誰敢流通出去都會殺頭的貴物。”
饒岫玉終于變了神色。
言失:“哈哈,是不是想起來了?”
言失:“我再告訴你一件事吧,你拿給珠子的那個人,二殿下已經消失好久了,聽和他熟的人講起,他消失之前最後見的人就是你,你們前前後後暗通款曲了不少次,唔,我沒有在無中生有吧,沒有吧?就是這樣。”
言失:“小将軍,我且問你,他去哪了?”
饒岫玉緊盯着言失那對淬滿厲光的三角眼,大腦飛速運轉。
去哪了.....?他還能去哪?
難不成,他找去了屍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