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瑞也不知道自己怎麼走回家的,他先去洗了個澡,把身上的火鍋味洗掉就直接去睡覺了。
一覺睡到上午,一夜沒夢。
他想去問江湛到底是什麼意思,把轉學當玩還是其他什麼。但是那個“是”字又是那麼清晰但凡是個人都聽得懂,思來想去他突然醒悟了一點。
他有什麼立場或者是什麼身份來詢問他,同學還是更親密一點的同桌?都沒立場去管别人的事情。
這麼想着許瑞妥協了,從床上爬起來換好衣服就去寫暑假作業,A班的作業和其他班的作業量不一樣,就比如别的班提前一天補作業都來得及,但是A班要提前三天補作業才來得及。
許瑞雖然不至于想那件事把CPU給燒幹,但是他越想越不是滋味,隻好把作業掏出來好分散注意力。
寫了幾個選擇題許瑞發現他根本集中不了注意力,十多分鐘過去才寫完數學前三道選擇題。
許瑞服了,把床頭櫃的手機拿過來開機,因為他昨天沒充電,把車費錢付完後手機就很不争氣的關機了,一直到現在許瑞才想起有個不争氣的手機沒開機。
長按開機按鈕,直到有個明晃晃的logo出現。他把手機放在桌上,拿着筆有一搭沒一搭地輕打自己的下巴。
又過了一會,等手機連上網絡就是一大堆的消息蜂擁而至。
許瑞有點懶得去看,他趴在桌子上休息,其實也沒幹什麼,但就是覺得很累很累。
可能這就是傳說中的心累吧,他今天算是體會到了,但他又累什麼呢,一個“是”字就把他累的死去活來?
到最後許瑞才不得不承認一個可怕的事情,說可怕也算不上,但一個男生為什麼會對另一個男生的離開感到不安,怎麼說也是件不尋常的事情。
這種不安感就像是我們本應一路同行,共同馳騁這歐亞大陸,看克裡姆林宮看繁星閃耀,你卻中道退場,消弭無蹤。
許瑞的心不由地加快,拿起手機的手好似有千金重,微信的置頂有紅點,手機的關機導緻他沒看到,自然也沒回複。
許瑞點進去看,其實也沒什麼好特别的,就是一些客套話問他到家了沒,但怎麼看怎麼生硬,就像是在硬找話題,按照平時,許瑞一定打趣和他說是不是牙膏沒了,怎麼說的話像擠出來似的。
但他現在開不了口。
好在王桦及時發來消息,不然許瑞真的可以把自己憋死。
也是達到next level了,以前是把自己養死,現在還多加了一條:把自己憋死。
許瑞自己也覺得好笑,心情放松了一點點。
王的桦子:許小瑞,我們今天要去學校搬桌子,你多久去。
地表最強補作業:?
地表最強補作業:什麼時候的事?
王的桦子:昨天吃火鍋把你吃斷片了,就是今天早上豔姐發的消息啊,讓我們中午之前把桌子搬完。
許瑞心想着吃火鍋沒把他吃斷片,隻是某個人說的某個字把他說斷片了。
許瑞看了眼手機上的手機,現在離十點還有二十多分鐘,所以他就和王桦約定在十點見面。
王的桦子:我們要不要和江哥說?
地表最強補作業:你去說吧。
王的桦子:以前這種事不都是你說嗎?
地表最強補作業:我穿鞋去了。
王桦發了句我艹,隻好他去給江湛發消息。
現在不是上班高峰期,許瑞到學校門口的時候離十點還有四五分鐘,這對别人來說不算什麼,但放在A班可以算早的了,畢竟卡點對他們來說跟代名詞似的,雖然是單指學校的一些事。
果然卡到十點的時候王桦才到達學校。
許瑞見就王桦一個來,背後還帶了個羽毛球拍。許瑞剛想問他要不要等一下江湛。王桦就和他說:“江哥說他就在學校附近,讓我們不用等他。
許瑞“哦”了一聲,和王桦一起往學校走。
王桦還是那個樣,一路上都在和許瑞聊天。
“我帶了羽毛球拍和球,你待會要不要和我一起去打。”
“你舍得花錢了?”
“我對羽毛球一直舍得花錢好不好,隻是不敢把我的寶貝帶到學校這種污穢之地才沒帶好的球拍。”
“我的意思是你舍的花錢在室内打球了?”
“誰花那個錢啊,肯定是室外打啊。”
“告辭。”
“……”
到了教室,黃豔坐在教室處理事物,王桦一進門就在黃豔旁邊唏噓。
“豔姐,今天領導要來視察啊?”
“我努力一下不行啊。”
“而且我是在整理你們的成績。”
“這麼快啊,我還沒享受幾天清福。”
黃豔被他煩地不行,讓王桦滾去搬桌子。
王桦走到自己座位旁問黃豔要怎麼搬。
“你搖一搖自己的桌子晃不晃,如果晃就搬到二樓半的那個綜合教室。”
王桦知道黃豔什麼意思,但他就純想犯賤:“豔姐,搖桌子肯定要晃啊。”
黃豔一記眼神刀過來:“你的成績我單獨發給你媽。”
王桦連忙說了好幾個“别”字,但凡單獨發成績給父母就意味着這次考得很差,他剛到A班的時候純玩,差點就被擠出去了,然後黃豔把他成績發給他媽媽,現在想起那個情景王桦依舊發怵。
許瑞晃了晃他的桌子,不算抖動地厲害,就按照黑闆上的圖片搬桌子。
教室裡的人不多,畢竟黃豔在群裡說的是中午之前搬完,A班那群貨可以等到十一點五十才來,然後慢悠悠地搬桌子,他們該慶幸的是A班人不多,所以就算人沒來齊也不影響其他搬好的桌子。
許瑞找好位置,放好後剛準備離開,結果往後退就撞上一張桌子的邊沿。因為退的有點急他用手往那張桌子上撐了一下。
他往後轉想說句抱歉,後面那個人的手就先抓上了他的手。
許瑞有點僵硬地轉過頭,看到是江湛後又放松下來,但是兩個人的手卻沒有松開。
許瑞有點尴尬地看着兩人的手不知道說些什麼。
這次破天荒地是江湛先開口:“沒事吧。”
許瑞幹笑了兩聲說道:“沒事,又不疼。”
接着許瑞感覺自己的手被對方給放了下來,垂到他身側。
正在兩人都不知道該說什麼的情況下,黃豔開口救了他們一命,倒不如說是許瑞覺得救了他,畢竟江湛看起來挺淡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