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瑞十分理直氣壯地向江湛要來卷子檢查一下,主打一個不信任。
江湛指了指地上的文件夾:“自己拿。”
許瑞伸出手,嫌棄地從一堆文件夾中找到物理,把放在前面的卷子拿出來翻來覆去地看了又看。
江湛眼皮跳了跳:“這一排最髒亂雜的地方是你的課桌。”
許瑞看了眼自己的桌子,确實亂,撸起袖子把右邊的一堆書簡單的理了一下堆到左邊的那一踏書上。
這貨整理了還不如不整理。
許瑞把最近幾套的卷子都看了一遍,發現還真全部都寫完了,笑起來比哭還難看。
把試卷放回原處,恨恨地說了句:“背刺。”
江湛快氣笑了:“每天中午吃完飯就睡你還沒睡爽?”
許瑞:“我這叫養精蓄銳,為下午的課做準備。”
得,這就是借口。
今天最後一節課是新聞聯播,許瑞拿起筆補卷子補的那叫個天昏地暗。
一下課,補作業快補吐的全班第一翻出手機把網名改成了:地表最強補作業。
王桦看到他的網名快笑噴了,指着後面貼成績單的那一面牆:“你還知道你是年紀第一嗎?”
沒等許瑞回答,江湛說了句:“你指的是學号表。”
王桦一個縮手,尴尬的摸摸鼻子:“小細節,别在意。”
許瑞一邊往書包裡塞卷子一邊嘴硬:“寫作業在精不在多。”
王桦:“下周豔姐要查卷子。”
A班一直這樣,平時不怎麼收卷子,但是會不定時的抽查每個人的完成情況。
許瑞兩眼一翻挎着書包擡腳就和江湛一起出了教室。
放月假的校門口很熱鬧,各個攤位前都停留着一中的學生。
許瑞和江湛看着人擠人的地鐵口,果斷的放棄,打算打個車回去。
網約車來的很快,許瑞先鑽進車裡,江湛随後和他并排坐着。
車裡的氣壓有點低,某位三好學生的作業一大堆,從出校門到上車就沒怎麼說話。
司機師傅是個自來熟,主動找他們搭話:“你們這周放月假?”
後排的兩位點點頭就當回應了。
司機還不死心:“我兒子也讀你們學校,聽說裡面的題特别變态,你們覺不覺得。”
後面兩位這次是想回答也答不出來了,一個年級第一,一個年級第二,這讓他們怎麼回答。
沉默了幾秒鐘兩位還是點點頭:“可能吧。”
司機幹笑了兩聲,以前都沒感覺聊個天這麼累。
汽車開了幾分鐘就到了許瑞家,許瑞潇灑地向後揮揮手,背着一大包作業回去,這可能會是第一次周末寫作業寫到淩晨。
江湛手抵着下巴,帶着一隻耳機聽歌。
快到目的地的時候,司機還是來了一句:“剛剛那位小同學沒考好心情不好啊?”
江湛嘴抿成一條線,知道司機是好心,但是沒人喜歡被人随意評價成績。
江湛在下車前幾秒的時候回答道:“他在A班第一。”
司機剛開始還在陪笑:“那挺——”
剛說兩個字突然反應到說的是A班啊,現在好了,現在該他不開心了。
江湛抽出手機看了看,微信裡沒消息,隻有微信助手是不是蹦出來刷一刷存在感,江湛看都沒看直接左滑删除。
又過了幾個小時,實在是覺得某人補作業太過認真,就發了句号過去。
本來以為要等很久,結果下一秒手機就震動了起來,江湛看了看,全是些表情包,也不知道哪去偷的。
等到對面消停了,江湛剛打上一個字,就彈出了一通視頻通話。
現在打視頻也是越來越勤了,說打都打,一周打的視頻比他們大的字還多。
江湛點綠色的接聽鍵,對面還是和以前一樣的天花闆,江湛現在已經放棄讓對面有露臉羞恥症的患者露臉了。
許瑞在房間裡補語文的默寫題補地兩眼發黑,還有精力給江湛彙報自己現在在為哪一科學科奮鬥青春,寫的字剛開始還好好的,後面越寫越抽象,抽象到豔姐看了想抽他的程度。
江湛看了視頻裡的天花闆好一會,說到:“默寫題——”
話還沒說完,許瑞就插了進來:“你寫作業的時候怎麼都不叫我一下。”
“……”
江湛頭疼,說的好像叫的醒你一樣,叫醒了你也不一定寫。
補完卷子,許瑞筆一丢,活動了一下手指,将默寫題展示在攝像頭面前,炫耀自己的成果。
江湛看了一眼,總結出了一個字:“醜。”
許瑞把試卷撤回:“沒關系,豔姐看不上這三瓜兩棗。”
江湛繼續接上剛剛沒說完的話:“默寫題寫前幾個字就行不用全部寫完。”
許瑞沒說話,應該死了有一下了,說出來的話也有氣無力:“你死了,不早說。那我寫這麼多的字算什麼,算我勤快嗎。”
江湛實話實說:“每天少睡半個小時早寫完了。”
許瑞覺得自己的傷口上被撒了一把又一把的鹽,重新拿起筆,說句:“很fine, thank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