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他們倆面對車上十多個人一個人都不認識,年紀第一對所有人有一種莫名的威懾性,車廂裡的人自動找好自己的搭子分配好座位。
江湛和許瑞坐在第三排兩個并列的位置,車廂裡安靜的可怕,司機在駕駛位上發自内心地贊歎:當代高中生素質就是好不吵不鬧的。
不吵不鬧的高素質高中生們低頭用手機聊的火熱,有些看得斯斯文文,在網上和朋友吐槽的時候含媽量極高。
十幾個人被年級物理組長拉着臨時建了個群,在群裡公布考試時間:下午三點電務實到五點五十,考完回來急需上晚自習,和平時不變。
許瑞看着這條微信消息,覺得回家上吊都沒什麼精神,累死累活的考完試還要回來繼續上晚自習,也太沒有人性了吧。
許瑞在微信上和江湛激情的吐槽。
麻煩精:“想逃學了怎麼辦。”
麻煩精:“豔姐的語文作業我都拖延五天了,我都不好意思繼續拖下去了。”
麻煩精:“還不如之前上完網課就可以直接翹課。“
發完三句話,可能是麻煩精嫌打字累,用一堆的表情包代表自己的憤怒。
江湛看着一條接一條的表情包,挂上淡淡的笑意,适當地用标點符号安慰了一句。
年紀第一:“。”
許瑞發表情包的手頓了頓,又發了個“?”的表情包就熄滅了手機。
許瑞心想:标點符号組必有江湛一席之地,說不定還是個組長。
江湛也發覺了旁邊的人的動靜,也熄滅了手機屏幕,和許瑞一起看着倒退的風景,公交車的玻璃上隐約有着他們倆的影子。
二中離的不是很遠,二十幾分鐘的車程就到了,帶隊的老師把他們帶進考場就回車上休息了,這種光明正大摸魚的機會終于輪到他了,當然要好好享受一下。
複賽的題和初賽的題不用說都知道不在同一難度,許瑞和江湛這次也乖了一回,沒有提前交卷,老實的按照規定時間交卷。
兩個小時高度消耗完腦細胞真的很困,許瑞中午和江湛犧牲掉自己的午休時間,奮戰了一個小時二十分鐘,現在終于堅持不住了。
四月的天氣不像六七月那樣晝夜溫差不大。大部分人中午穿着短袖也沒有多帶一件外套,被汽車行駛時帶來的風一吹,都不由的打了個冷戰,又連忙把窗戶關上。
許瑞拿着學校免費贈予的礦泉水仰頭喝了一口,冰涼的冷水順着五髒六腑滑下去,冷冷的,一點也不舒服。
可能是因為學校拿着經費去種三角梅了,今天租借地的公交車有點破舊,有幾扇窗戶關不上,被縫隙裡沉積許久的垃圾卡住,許瑞的座位很不湊巧,他旁邊的窗戶關不上一點。
嘗試了一次後許瑞放棄了掙紮,往江湛那邊挪了挪,盡管這樣屁用也沒有。
挨着近,皮膚的碰撞是不可避免的,剛開始隻是稍微碰一碰,許瑞的皮膚很光滑,直接的觸碰撓的江湛的心裡有點癢癢的,到最後直接緊緊貼上來,江湛反而不覺得奇怪了,好像這樣才是正常的一樣。
江湛的手臂比許瑞的粗一點,溫熱的體溫傳了過去。
兩個小時的高難度考試讓整個車廂的人都很疲憊,誰也沒有開口說話的想法,連打開手機的人都少之又少。
晚上許瑞被豔姐叫到辦公室補拖欠了五天的語文作業,一節課四十分鐘,他拿着一支筆在辦公室裡補了個天昏地暗,還好豔姐是人民教師,沒有放高利貸的習慣。
晚上最後一節課回到班級,星期六懶得四肢快退化的許瑞心安理得地喝上江湛給他接的溫水,暖暖的很舒服。
上課的時候,許瑞偷偷的給江湛寫小紙條。
許瑞:“江湛。”
紙條被輕輕推過去。
旁邊的人停下手裡的作業,在紙條上寫了個“嗯。”
許瑞:“謝謝你!”(語氣上揚,格外加幾百個表情包以資獎勵)
江湛:“知道了,寫作業。”
紙條又被推了回來,許瑞把紙條折好,整齊的放進抽屜裡,從開學到現在,紙條已經整整齊齊的碼在許瑞做的簡易的收納盒裡。
周五晚上一般放學的時間比其他時間段早,9:30的時候,除了高二和高三,學校其他年級的同學都已經踏向回家的路。
學校門口依舊熱鬧,不少電瓶車和私家車把校門口堵了個水洩不通,許瑞和江湛快速的穿過擁擠的校門口,晚上的微風徐徐,把他們書包上的“平安”和“喜樂”的平安扣下面的流蘇吹得輕輕搖晃了起來。
上了地鐵,江湛和許瑞的手機同時響了一下,豔姐在A班通知群久違的發了個消息。
A班班主任:“下周星期三開始運動會,持續三天,有運動會項目的同學周末期間好好練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