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瑞用手拍拍坐墊,跟江湛比了個OK的手勢:“放心幹淨的,你要是實在嫌棄背後就有超市,去裡面買瓶消毒液也不成問題。”
是幹不幹淨的問題嗎?
江湛:“算了,我再掃一輛。”
許瑞:“别啊,我的技術你包放心。”
江湛像看傻子一樣地看他:“到時候車撞樹上的時候知道拐彎嗎?”
許瑞:“我沒那麼閑去撞綠化帶,你要是想去公安局喝一杯我的可以幫你。”
不用了謝謝。
許瑞坐在駕駛位上,把車退出去好讓江湛上座。
江湛不情不願的坐在後面比較矮小的座位上,顯得非常憋屈。
許瑞:“把導航打開一下。”
江湛兩眼一黑:“你不知道路?”
許瑞非常自然的點點頭:“我一直靠交通工具出門啊,不記路這有什麼好奇怪的。”
江湛坐在後面調出導航,他現在下車還來得急嗎?
冰冷的女機械音播報着路程和路程時間:沿當前道路行駛500米,後右轉……
好在上路之後沒有江湛想象着那麼迅猛,正常車速行駛。
許瑞:“怎麼樣哥是不是很厲害。”
江湛注意着道路上的狀況,一邊漫不經心地回答他:“我比你大。”
許瑞加了點速度:“我零八一月十八号的。”
江湛:“我零七十一月八号的,你能不能認真點。”
許瑞看着眼前還剩五秒的綠燈想要沖過去。
江湛抓住他的衣領,在後面咬牙切齒地警告他:“紅綠燈長你腦門後面了,你看不見隻有我看得見?”
許瑞被他這麼一抓連忙刹住車,乖乖地等紅綠燈不敢多說一句話。
江湛的額頭上出了一層細汗,手機裡導航的聲音不是回家的路,是通往醫院的路。
安全過紅綠燈,又行駛了幾百米江湛出聲:“靠邊。”
許瑞:“?”
江湛随手指了一個地方:“在那裡靠邊。”
許瑞雖然不懂,但還是乖乖地在那個地方靠邊。
江湛從座位上下來,和許瑞交換位置,并把手機交給許瑞:“坐後面去,運動會不想當病号就聽話。”
許瑞拿着被江湛握得有點發燙的手機坐到後面去。
确實啊,确實比他開的左搖右晃的穩,他貼着江湛的背,很寬大讓他很安心,依舊是熟悉的冷木杉味道,平穩的讓他挺想睡覺的。
吹來的風帶動兩個人的衣角,人在放松的時候總會放松警惕,許瑞的兩隻手輕輕環住江湛的腰,神經完全陷入混進風裡的冷木杉的氣息。
江湛感受到後面人平穩的呼吸聲,比之前更加的緊張,又無比慶幸換了座位,他自己都沒有察覺到臉上帶有似有似無的笑意。
穿過主幹道,兩旁全是老式居住樓的街道顯得格外溫馨,裝着欄杆的窗戶上一兩枝枝葉懸挂出來,吊着含苞的花苞,藤椅上的阿婆阿爺往那一躺就是一下午。
上一次送許瑞回家還是上一次,王叔問許瑞家在哪裡的時候他也沒注意聽,導航的時候指定到達地點也是江湛住的小區。
江湛把車停到小區門口,把睡死的許瑞從從車上拖下來,許瑞還是有點意識,但是不想睜開眼睛,任由江湛擺布。
他們頭碰的很近,呼吸都快交纏在一起,江湛往他的臉上去看才看到許瑞眼皮下的黑眼圈,雖然很淡,仔細看的話還是能看到。
許瑞從車上下來頭靠着江湛的肩膀,江湛好人做到底一隻手輕輕地摟住他,另一隻手給王桦發消息問他許瑞家在哪,從路人的角度來看他們就像在擁抱一樣。
天氣灰蒙蒙的看起來似乎要下雨,這麼站着也不是個事,江湛把許瑞帶進小區,他們小區是既有高層居住樓和小洋房。
小洋房在小區裡面,許瑞又不願意睜眼走幾步,江湛就把許瑞放在高層居住樓一樓的沙發上坐下。
許瑞迷迷糊糊地,嘴裡還喃喃道:“江湛,你技術真好下一次還找你騎車。
算了吧,下次還是打車吧,世界還是挺美好的。
江湛用手打字沒有說話,他和許瑞的包被扔在一起。
許瑞的腦袋拼命地想找一個依靠的地方,在那晃來晃去的一點也不舒服。
他是真的很困,明明可以周末好好睡個覺的,為了小煙嗓的業績早上七點半就起來往學校趕,但是昨天晚上真的很有精神,五連勝更是讓他一晚上有使不完的牛勁,一直熬到淩晨三點手機沒電了才睡。
江湛看不下去,把他的頭掰過來靠到他的肩膀上,和上次在地鐵上聞到的味道一樣,明明昨天也才聞到過,明明味道也是一樣的,但是就是一些地方不一樣。
王桦回複的很快:“宛蘭園三棟。”
江湛用手機導航了一下,1.9公裡不是很遠,走出小區打了輛車去許瑞的小區。
一上車強烈的皮革味很難聞,許瑞一點也不喜歡這個味道,好看的眉頭皺了皺,江湛把一邊的窗戶打開,灌進來的風把車裡的味道吹散了一點。
車裡還擺放了一瓶味道有點劣質的香薰,許瑞不會分辨到底什麼樣的香薰才好,上次坐江湛家的車回去的時候,車裡沒有讓人讨厭的皮革味,香薰給人的感覺也很高級,好聞多了。
快到的時候許瑞終于舍得睜開眼睛,還有點重影。外面有點點雨絲,有些因為壓強飄進來一顆雨點落在許瑞的手背上,涼悠悠的。
江湛把許瑞送下車依舊乘坐那輛車回去,出租車司機趕時間,沒有多餘的時間讓他們倆好好告别,許瑞下車後還是有點懵逼。
哦,對了,忘記問江湛車費多少錢了。
周一請他吃飯當感謝吧。
雨勢漸漸的大了起來。
嗯……還有一件事江湛沒有傘,周一是不是還要送他一把傘啊。
開車到一半,出租車司機強行把車窗關上,窒息的味道讓江湛有點想吐,突然有點想念自己家的車,也不知道王叔把車送去保養沒。
付完錢從車上下來,第一次感覺呼吸是多美好的一件事,那個司機也絕對是個忍者,太強了。
回到家江湛拿起毛巾把頭發上的水珠随意擦了擦,衣服是酒紅色的雨落在上面也不明顯,江少爺充分體現了什麼叫:愛自己,但不多。
音吹斯聽在房間裡四處巡視,江湛想要去抱抱它但是被它躲開了,懸在半空的手有一點點無措,還有一點被當場捉奸的罪惡感。
音吹斯聽轉身就走了,還不忘撓了江湛一爪子。
江湛自知理虧,就坐在一樓的沙發上又做了幾張卷子,今年也不是他本命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