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邊的野花與風自由的舞蹈,路邊阿婆溫柔的欣賞,依然明亮的眼眸中盛滿了角落的美好,滿天的雲都鋪上了溫暖的橙色柔光,他們讓出縫隙,讓人間也顯得暖暖橙橙。
許瑞從地鐵站出來,迎着和煦的春風,早上的太陽耀眼卻不炎熱,一中的教學樓鍍上一層薄薄的光,他走到班級裡,看到A班的同學都身無可戀的表情,走到座位上,戳戳他身後的王桦:“發生什麼事情了?大家怎麼都愁眉苦臉?”
王桦擡起頭,眼下的黑眼圈足夠明顯:“好意思說呢,昨天的周考快把我考崩潰了,又想到今天出成績,我神經都衰弱了。”說完又趴在桌子上,另一隻手往嘴裡塞了一口蛋撻。
許瑞眼皮跳了跳,也不知道跳什麼,拿出昨天做的錯題重新做了起來,說實話他也不太肯定自己這次的成績,高中的黑馬多,名次也不一定保得住。
江湛走進來也注意到低沉的氣壓,許瑞起身給他讓座位,後面的王桦一眼看到他的幾何圖形,撐住崩潰的神經咆哮道:“許狗,别卷了,給我們留一條後路。”
江湛沉默地走進去,長長的腿在課桌下微微彎曲,他拉開昨晚關掉的窗簾,刺眼的陽光照射起來,把昨晚放進書包的輔導書放進桌洞中。
“叮——”刺耳的早讀鈴響起,大家從桌子上爬起來,端正好坐姿,拿出自己要早讀的課本。各科老師為了更快地改完卷子,黃豔就沒來守早自習。
還好昨天的周考威懾力足夠的大,大家也都在認真地早讀,讀完之後又是一陣萎靡。
許瑞:“江湛,你陪我出去透透氣呗。”
江湛:……不想。”
許瑞:“好吧。”說完自己走到走廊,A班的氣氛差點要把他憋死。他閉着眼享受陽光,直到預備鈴響起,才渾身暖融融地回到教室。
兩節課過去,都在評講昨天的周考題随便把答案對了,對完感覺天塌了,王桦和同桌吐槽:“你說他為什麼還要對答案,幫我找理由退出A班嗎?”
許瑞轉過身又補了一刀:“随手的事。”
兩節課過,廣播響起:“請各班同學到運動場參加跑操。”
“報告老師,我肚子不舒服。”
“報告老師我剛剛腳崴了。”
“報告……”
黃豔一眼就看出了他們的花花腸子:“快點去操場集合,今天要請假的體育課就加倍跑回來。”
這招挺有效的,都跑到下面整隊集合,有人PUA自己:“沒事哒,順便找一下另一個crush。”
“啊,你有幾個。”
“有一些。”
黃豔笑着催促她們快下去集合。crush是假的,累成狗才是真的。像C市這種不南不北的地方既要速度又要排面,但往往還沒跑到一圈要速度沒速度要排面沒排面。
許瑞在外圈和江湛并排地跑着一圈下來就沒聽到他大口地喘息過,難道不應該是喊完口号就大口地喘息嗎”
跑完兩圈像跑完馬拉松一樣,許瑞手搭在王桦的身上:桦子我再也不笑你逃出去跑“keep”了。”
王桦耷拉着臉:“你又提了一次,這學期一共都提三次了,你十六歲的年齡六十一歲的體力也是挺棒的。”
許瑞還未開口,王桦又補充道:“哎呀,忘了六十一歲的老年人體力都比你好。”
許瑞一拳打在王桦的肩上,跟上江湛的腳步,沒辦法王桦太吵了。江湛看了眼他又别過頭。
上午的陽光照到教室裡面,可以清晰地看到許多的小灰塵像一隻隻小精靈在空氣裡蹦迪。
辦公室内,各科老師都在飛快地改着卷子,時不時還揪出一道題表揚或批評一下。一位數學老師叫住黃豔:“黃老師,這是不是你們班的那個許瑞同學啊,這張卷子做的很好啊。”
黃豔哪敢承認,還是走過去看看覺得不像許瑞的字迹,對那位老師笑笑:“應該不是他的,高中的黑馬這麼多說不定又是那個班的同學數學成績突飛猛進,恭喜一下那位同學。”
說完辦公室又陷入敲鍵盤的聲音。
一天就在A班緊張的神經中度過,晚自習黃豔把電腦抱進A班,從電腦上取出U盤插在教室裡的多媒體上,許瑞和江湛的手機一直在震動,慶幸自己開了靜音,不然手機早就在講台上安息了。
許瑞低頭偷偷看了眼發件人,又是王桦在他們的小群裡開火,許瑞不理解王桦這是什麼癖好,低頭偷偷地回了幾條。
王的桦子:“怎麼辦怎麼辦我感覺我死期已到。”
王的桦子:“@許RRRRE@J你們倒是說句話啊。”
王的桦子:“我快急死了,誰懂我現在的心情,阿啊阿啊阿啊阿啊阿啊阿啊阿啊!”
王的桦子:“不行了,真的要命啊!!!!!!!”
…………
許RRRR R:“你很吵,也很危險。”
王的桦子:“你終于吱了一聲,我現在真的好緊張。”
王的桦子:“這個死電腦現在卡什麼機啊,服了『微笑』『微笑』
電腦終于跳轉出界面,雖然知道自己不可能在班級的前面,還是将身體往前面伸了伸,連帶着桌子也往前移了移。
許瑞感受到背後的沖擊力,手一抖,加上旁邊同學的驚呼聲,手機沒握住,從手裡滑了出去,江湛和王桦一起擡手接住,江湛抓住了手機,許瑞抓住了江湛的手腕,溫熱的體溫傳了過來,他連忙松開了手,江湛把手機偷偷地遞給他。
大家都在看着多媒體沒怎麼注意到這邊的動靜,前面的人基本都站了起來擋住了後面的人的視線,不知是誰喊了一句:“我操,許瑞居然是第二。”
許瑞知道了這個結果雖然有點失落但也在意料之中,畢竟高中黑馬多。
又有人喊了一句:“我靠靠靠,江湛第一,數學差3分滿分,nb!”
王桦用崇拜的眼神看着江湛:“江湛你這麼nb,搞得我真的像一個joker。”
許瑞回了一句:“把感覺去了,我和你都是。”
江湛一臉懵逼:“什麼joker?”
許瑞和王桦尴尬笑了笑:“這件事還要從開學典禮那天說起。”
王桦摸了摸鼻子:“先說好你不要生氣,那天我看你聽許瑞演講的時候表情不對,就懷疑你羨慕他,還讓他給你寫筆記。”
許瑞也接話:“我當時就答應了王桦給你寫筆記,結果是我們多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