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午飯,許瑞問江湛:“下午的自由時間你打算去幹什麼,班裡另外幾位男生聽到了,雖然和江湛沒什麼接觸但還是發出邀請:“江校草我們下午準備去打籃球,要不要和我們一起去。”
江湛擡頭看看面前的幾位男生點點頭嗯了一聲,幾位男生笑了笑:“好,下午籃球場7号場地,我們帶了籃球,你們到時候直接來就行。”
因為下午有自由活動的時間,A班的同學中午大多的都興奮地睡不着覺,班級裡吵吵鬧鬧的,許瑞趴在桌子上神遊,想睡覺但又睡不着,用外套把頭蓋住也無濟于事,面前一隻白皙的手伸了過來骨節分明的手拿着一對耳塞遞給許瑞。
許瑞轉過頭看着江湛,江湛把包裝拆開放在許瑞的手裡:“戴上後就不會那麼吵了。”
許瑞說了一句謝謝,把耳塞帶上,效果确實好了很多,沉穩地睡了,江湛寫完作業,轉頭面向許瑞,頭發就軟軟地蹋在頭上在陽光的照耀下呈現棕栗色,杏仁型的眼睛旁又有一顆小痣,原本可愛的臉就有了幾分勾人的效果,江湛把昨天撒落的玫瑰花瓣想象複制在許瑞身上,感覺會很美。
許瑞是被午休結束後放的歌《long time love》吵醒的,他取下耳塞繼續趴在桌子上等他适應好光線後,江湛才把窗簾拉開,外面的太陽遠比想象中的強烈,好在現在才三月并不是很熱。
陽光在他的臉上鍍上了一層金邊,頭發變成了棕栗色,瞳孔因為太陽的照射而變小,吞沒了眼尾的小痣,冷白的燈光和陽光構成了一種奇妙的組合。
為了下午的自由活動,大家在第一節課上安靜地寫作業,許瑞寫作業的速度挺快,今天布置的作業也不多,他寫完作業後趴在桌子上出神,今天中午他睡覺的時候就感覺有一道灼人的目光,醒來的時候也有,但他不好意思問,怕又是自己自作多情,江湛問他:“沒睡夠?”
許瑞掩飾心裡的慌亂:“有點吧。”
聽到對方嗯了一聲就沒了聲音,心想“确實是自己多情了。
三點一到,A班的同學們都歡呼起來,他們拿着籃球跑去籃球場,還不忘招呼許瑞和江湛:“你們倆快點。”
喝了幾口水,他們跟在其他人深厚帶了籃球場人确實很多,找到約定的場地,許瑞看見一顆球向他扔了過來,順手接住,來了個三分球。
隊裡其他人調侃道:“許瑞好好打,打球長高。”許瑞接過落下的籃球笑了笑這種話他聽了一個學期,打了一學期的球結果一厘米也沒長,把球傳給江湛,友誼賽正式開始,默契地分好隊,籃球在江湛的手中遊離不定,仿佛與籃球融為一體,巧妙地運用身體的力量與速度完成一個又一個華麗的運球、突破和上籃運動,對面幾人也奮力地強球奈何身高這一塊被江湛極力的碾壓,許瑞幾乎被躺平帶飛,把球傳給他,沒投進接盤工作也交給了江湛。
最終比賽結果24:17許瑞和江湛完勝,他們奔跑在籃球場上,留下一道道快速的步伐痕迹,沉重的呼吸聲和汗水的傾瀉都無法阻擋對勝利的渴望和激情的釋放,對面兩個人輸了比賽也不生氣,畢竟是友誼賽,但他們還是決定請許瑞他們喝水。
“你們想和什麼飲料?”
許瑞:“其實不用,我教室有水。”
“那江湛呢?”
江湛:“我也有。”
回到了教室休息一下,喝着水,江湛的喉結也跟着滾動着,汗水順着臉頰流到脖子,顯得xing感,感覺許瑞盯着自己,江湛問他怎麼了?許瑞掩飾着随便編了一個借口:“沒,就是感覺你好高。”
江湛點點頭,剛打完球,雖然喝了水但是嗓子還是有點啞:“你不矮,這個身高也還行。”
許瑞嗯了一身,拿出手機點開歌單随便選一首歌聽了起來。
晚上各科老師回來繼續上課,但今天是周五,想到明天放假A班的同學上課還是激情滿滿,晚自習複習着功課,星期天回來的時候要進行周考,檢測他們這兩周的學習情況,已經快兩周沒考過試了,他們還有點小期待。
9:30的鈴聲響起,他們全都沖出來教室,今天王桦的母親來接就沒等許瑞一起去擠地鐵。
“許瑞”,江湛叫住他:“一起走吧,我們正好乘坐同一條線路。
“好啊。”許瑞驚喜地和江湛一起走,學校門口有一些花攤還沒關門,許瑞上前買了一朵粉色的康乃馨。
江湛在旁邊等他,付完錢抱歉地對江湛說:“不好意思久等了,我想買束花給我媽媽,你要買嗎?”
江湛搖搖頭:“沒關系,時間不急。”
到了地鐵口,他們一起買了2号線的票,今天不知道為什麼乘坐地鐵的人明顯比以前少,許瑞久違地坐上座位,一路無言,許瑞和江湛在同一站下車,出地鐵後他們在一個十字路口分開。
許瑞拿着那朵粉色康乃馨平複了一下心情,來到一棟小洋房面前,按了一下門鈴。
“來了”裡面傳來聲音讓許瑞熟悉又陌生,上次聽到這個聲音還是過年的那天,思緒還未回籠,大門就被打開,門口是一個雍容華貴的女人,幾個月不見越發嬌嫩,她看見許瑞驚喜地抱了一下許瑞。
許瑞這才想起來拿起手中的康乃馨:“……婦女節快樂。”
雙方都陷入了沉默,良久,門口的人尴尬地接住了康乃馨說了句:“謝謝。”
“不客氣,應該……沒事,婦女節快樂。”許瑞說不出“應該的”他有什麼立場嗎,他沒有任何的立場也沒資格了,可能确實是他欠她的,欠他的母親。
“怎麼了?”屋内傳來一道男音,“沒事,我馬上就進去。”說完她低聲對許瑞說:“對不起小瑞,今天沒時間了,還有你也看到了……”她的聲音越來越低:“我們都有了自己的家庭,以後這種祝福就在微信裡發吧,在物質上我和你爸都不會虧欠你的,時間不早了,你快回去吧。”
許瑞轉過來身,掩飾住快紅的眼睛:“那我先走了,再見。”
走了幾步許瑞試着回頭看一眼,結果大門無情地關閉,他背着書包往回走,原本挺強的方向感這時卻失靈,讓他不知道到底什麼是歸屬感。
許瑞向大門口走去,想打個車回去,可惜這裡地段比較偏,他此時難受地要死,蹲在大門口旁班的石柱休息一下。
江湛家也住在這附近,出來給他貓兒子買貓條,看到許瑞蹲在這裡,快步地走了過去,感受到附近有人在靠近,他下意識地想走遠點,沒想到那個人抓住了許瑞的手臂,熟悉的聲音在他耳朵邊響起:“許瑞,是我。”
許瑞看清了來人,心裡的防線瞬間崩塌,十五年來,第一次感到無助,他對江湛說:“抛棄是這種感覺啊。”江湛的心一緊,就像他父母屢次抛棄他忙于工作的時候,他知道這是什麼感覺,但他不知道怎麼安慰許瑞,因為那時也沒人安慰過他。
等許瑞釋放完情緒,調整好了之後,江湛為他叫了一輛車送他回去,坐上車之前,提醒他:“到了發個短信。”許瑞說了句:“好的。”
回到家後他給江湛發了個:“安全到家”他一直都在自己憋着自己的壞情緒這還是他第一次在外人面前展現自己的情緒,他坐在書桌前,努力刷題試圖忘記這些事情,晚上淩晨的時候還是爬上床,再這樣下去他就要猝死了。
有時他佩服他調整心情的能力,第二天就可以像沒事人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