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星晝現，聚為井宿！”眼鏡男忽然自言自語起來。

對于對天文學這類學問我實在沒什麼天分，他的話我雖聽不懂，但也很佩服。在古代，星象占蔔這術可是帝王之術。

“不明覺厲啊，給解釋下罷。”

“歲星、熒惑、填星、太白、辰星這五星聚舍，稱五星連珠，和太陽和月亮一起出現的叫七曜同宮。這些現象多本古書都有記載。記得有本書說，王者有至德之萌，則五星若連珠。就像《史記》這樣正統的史書也多有記載。這種現象和星球之間的分離角度有關，發生的概率很小，所以在君權神授的古代，多認為這是祥貞之兆，天子至德才會發生。堯舜時就發生過。亦或者是朝代更疊，預示有賢德的君主即将改朝換代。劉邦和武則天時都有發生。五星連珠已是很難得，五星晝現更是微乎其微。我隻記得有本寫神仙的書，大約叫《曆代神仙通鑒》的書有所記載。我曾經在一本天象書上看到過一句話，五星晝現，牝雞司晨，狼煙四起，天下大治。牝雞司晨顯然是女主當政的意思，隻是後兩句，我實在不明白。如果亂煙四起是女人亂國的結果，那麼天下大治又是為何？”

我略微思忖，信口回答道：“你會不會是記錯順序了，或者是狼煙四起，五星晝現，牝雞司晨，天下大治。女主當政，”

“果然通了，隻是不是我看不起廣大的女性朋友，像武則天這樣有才幹，又有雄略的女人畢竟是鳳毛麟角。比如像大姐頭，你這樣彪悍的女人……”

“什麼‘大姐頭’，想死，叫我秦清！死眼鏡！”

“什麼‘死眼鏡’，我有名字的，燕靜！燕子的燕，娴靜的靜！”

“還是眼鏡呀！還不如眼鏡呢，一股女氣，而且你一點也不娴靜。”

……

短暫的争吵之後是一片靜寂，我們忽然意識到自己還身在險鏡，不搞自救搞自哄？！

月亮漸漸隐退，太陽的光芒也不似平日那般灼灼，五星的色澤倒是漸漸越來越紅豔。先前那些磚紅的球體裡的深色陰影也一點點被暈染。淺褐色的沙子在天空的映照下，如火如荼，如朱似血。

“閉上眼睛，快快快……”

然而已然晚了，滿目的紅，讓我漸漸有些眩暈。這情形大約和雪盲差不多。閉上眼睛的最後一刻，我看到燕靜已先我一步倒下。

就這樣結束了嗎，合上眼的那一刻，我想起了爸爸媽媽，想起了吳有财。我的人生終究歸于失敗，再多的牽挂與不甘也終将歸于天地，化為虛無。

異世之魂

秦清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在一個陌生的所在。想要起身出來看看，發現自己根本動不了。

擡眼處，一片古樸自然之色。屋子裡一應物品非木即石，布局簡潔明了，想來主人也是清雅之人。

“有人嗎？”秦清大聲叫道，發出的聲音卻是極其微弱。想動動不了，想叫又叫不出聲，這滋味别提多難受了。

不知等了N久，等于來了一個白衣女子，衣着素衣葛布織成的系縧長裙。銀發如雪卻唇紅齒白，姿容平平，舉手投足間卻有一種清麗脫俗之氣，令人見之忘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