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有财,我不在,你要好好照顧阿旺。”
阿旺是我送給吳有财的看家狗。那是某一日,我是愛心偶起從街邊撿的小狗,梳洗幹淨打扮起來,很是可愛。
吳有财:“好。”接下來,我又連續說了幾個類似以“吳有财,我不在,你要”開頭的話。
吳有财忽然擔心了,瞪着他那雙純潔樸素的大眼珠子看着我:“清清,你不是想離家出走吧。”
我飛起一腳,罵道:“你才離家出走呢,你們全家都離家出走。”心裡隐隐有些不安,交待這麼多,可能是我想探險有很多不确定因素。
我走了,帶着隐忍的不舍前去探險了。我們去的地方屬于毛烏素沙漠。那是陝西以北與内蒙交界的地方。當然既然去探險,我們就不會像普通遊客那樣,去看罕見的沙打旺,或者殘垣斷壁的古長城。我們要去的未開發的沙漠腹地。探險就是要遭遇未知。
我的成員有五個,除了我,清一色的男同志。都是沖鋒衣,防曬罩,肩背登山包,幹淨利索。隻有我隻穿了簡單的運動衣,更沒有防曬罩,背上背的,手上拿的,還拉着一個行李箱。
大家都看着我,意思很明顯,你這是要探險,還是來逃荒的?但礙于對女性的尊重,還是很有涵養的忍了下來。
等當地的向導到了,我們出發了。
我的行李多,拖拖拉拉地總是滞後,挺大的太陽誰等誰來氣。
終于有一個眼鏡男忍不了,“妹子,你要實在不行,打哪兒來回哪兒去吧。”
我這一向不合群慣了,不懂交際的藝術,沒有甜甜地叫聲“哥哥抱歉”之類的話。如果說了,說不定,他還勾起些憐香惜玉的情懷幫我拿拿東西什麼的。
“誰不行誰知道,瞪什麼,不服打一架!”我索性丢下東西,叉手看着他。
“亮瞎了咱們的眼啊,原來是個母夜叉。”
“白瞎了這副如花的臉。”
幾個大男人開始起哄了。
我心裡憋了太多的委屈,就在當時一觸而發。三下五除二,在他們還沒有反應過來,我便把他們一一制住。是的,隻是制住,我不暴力。
隻有想要反抗的眼鏡男,我一發力,胳膊脫臼了,眼鏡也破了。
結果是,他們再也不敢得罪我,因為他們發現這裡方圓三裡以内絕對沒有人。
我們原來是有既定目标的,是一個腹地的綠洲。
我們将在哪裡安營紮寨,搭帳篷過上幾天。之前的向導向我介紹過,說隻知道有,但有沒有人去過但不确定,并不建議我們去。可是他說得越神秘,我們便越好奇。而且探險去人們沒去過的地方才是真正的探險。
隻是剛才那一架打了之後,成員們更是各懷心事,隊伍裡充當領路的人也疏忽了,等發現不對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了。更讓人崩潰的是,向導居然也莫名其妙的不見了,而我們沒一個人發現!因為我們一見面就付了錢,我們隻想到他拿錢不辦事的黑心,并沒有多想。
說起來都是我的錯,而且探險這一行當,我也是生手,未來的路還要看别人,不免賣起乖來,氣氛這才漸漸有所緩和。
按照行走的腳程,和向導說的大緻路程,估算下天晚之前,應該可以達到既定地點。于是領路人拿起指南針照指定方向走去,走了大約兩個小時。眼鏡男忽然罵起了領路人。我吐了沙子,重新戴上面罩,正想替領路人不忿,忽然發現天空中,被漫天沙塵遮住的夕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