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白瓷牽着白錦初的手,來到人家一處鎮上,此鎮有些似江南水鄉。街道上行人熙熙攘攘,美好得讓人不太習慣。街道上買菜的,唱戲的應有盡有。
白錦初道:“此地名為舟空鎮,是金陵偏北的一個小鎮。此地在千年前名為空朐鎮。”
烏白瓷冰冷的眉眼漸漸轉換為溫和。白錦初擡頭瞧了眼他,眼含笑意道:“你的神态怎麼一會兒變一個的?”
烏白瓷淡聲道:“沒……”說不出話了,他自己也估計發現了自己在白錦初回來後确實變了許多。
白錦初天生洞察靈敏。烏白瓷難得有這樣的時候,白錦初憋笑到肚子痛,道:“你在源殿的時候不是這樣的!”
烏白瓷紅了耳朵,白錦初捏了捏他的耳垂,道:“你說句話呀!行羽大人~”
烏白瓷臉紅撇過頭,不想讓他看見,徑直向前走。白錦初看他不理自己,兩步追上,在他耳邊“施法”,誘惑道:“阿瓷~”
“……”烏吧瓷像個正在打坐的和尚,白錦初這隻小狐狸就來迷惑他,讓他聽從自己。但他不得不承認自己确實是被勾了魂。
“一定是你撩我嗎?”
白錦初被問得一愣,悠悠道:“總不能讓上神您來撩撥我吧!
烏白瓷腦内有兩個小人在打架,一個說要讓白錦初繼續對自己“施法”,另一個讓自己阻止他的行為。但在他的表面,卻平平靜靜地看着白錦初,腦袋裡想着,要不飛快地說了一句:“未嘗不可。”但他實在沒那個臉。
烏白瓷的耳垂紅的不能再紅了,扯開話題道:“我去問問本地人這裡有沒有旅店。”說完,便拉着白錦初快步流星地從鎮門口走到鎮内的一個攤子前,卻離得很遠。
白錦初躲在烏白瓷身後,他的樣貌給人們留下的印象,如同重傷之後的傷疤,永不褪去。烏白瓷好似是想到了,把他拉進胡同裡,從身後掏出一頂鬥笠蓋在他頭上。
烏白瓷拉住他的手,走到賣菜的攤位前,問道:“您好,請問這裡的旅店在何處?”
那攤主是個中年人,嘴裡叼了根草,穿的粗布麻衣與一神一妖的穿着對比鮮明。攤主打量會兒他們,手指着右邊到:“不遠,門前會有個穿紫紅鬥篷的男人,是掌櫃。那旅店的老闆娘是當今聖上眼前紅人武大将軍的知己。”
聞言,烏白瓷向攤主道了謝,拉着白錦初就往旅店趕,速度快得像去投胎。
來到旅店前,果然有個身穿紫紅鬥篷的男人站在門口。一神一妖要了一間房。烏白瓷在前台付銀子,白錦初環顧四周,隻覺得莫名熟悉。
房間内,白錦初開門見山道:“寶源君是妖?”
烏白瓷沒有肯定與否認,隻是說道:“據說她的父母有一方是妖,但她乃天生神者。放眼天庭,無人不敢輕看。”
白錦初沉默不語,彎腰駝背地坐在闆凳上,臉貼在桌面上,像條毛毛蟲。背後有點癢,他伸去撓時,碰到了自己身後镂空的部分。道:“我嚴重懷疑你在占我便宜,但我沒有證據。”
烏白瓷摸了摸他的腦袋,道:“按照你之前的衣服打造的。”
白錦初把頭轉過來,問道:“你會不會嫌棄我多管閑事?”
“我為何會嫌棄?”
白錦初把頭扭到另一邊,道:“我怕你又被天庭那群神仙帶走了。”
烏白瓷連忙道:“不會的,再也不會了。”
白錦初斜過眼看他:“當真?”
“假的就不會陪你出來了。”
“噼裡啪啦—”鞭炮,鑼鼓,響徹雲霄之聲貫穿耳膜,這突如其來的動靜吓他一跳。
白錦初打開窗,聲音沒了窗戶的阻攔更加肆意妄為地貫穿房内,街道旁的行人也在撺掇着這聲。兩列隊伍,手持鑼鼓、排箫,隊尾是四個吹笙的。浩浩蕩蕩,風雨無阻。白錦初往遠點的地方望,是一群人搬着一框框黃金,向這裡運。
白錦初道:“這是有人歸省還是辦春賽?真熱鬧,看來我們住的地方倒是一快‘聖地’啊!”
烏白瓷也跟過來,道:“是當今聖上賞賜吧!”
白錦初看得失神。這時,房門被敲響,從門外傳來一句:“打擾一下二位客官,我們武大人回來了,今兒晚上要與我們老闆娘辦宴會,飯錢全免。二位來否?”
白錦初道:“看情況吧!”
店小二恭恭敬敬道:“行,小的就先退下了。”
白錦初坐會凳子上,百無聊賴地把玩着手裡的茶杯道:“你現在知道羅素在何處否?”
烏白瓷順勢坐下,淡聲道:“在琅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