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錦初的身體連帶頭縮了回去,隐約間,他好像注意到了烏白瓷的一句話中的“父親”一詞。他腦海裡面隻有與烏白瓷第一次見面時的場景,原因是他母親的尖叫。但他父親,好像從未提起。
“父親?”他嘀咕一聲。
“?”
“你剛剛說你父親,與我阿爹相知?”白錦初攢眉。
“可能吧”烏白瓷微微偏頭,“白姑娘找這麼久了,你不擔心?”
“……”
“嘀嗒”水聲從高處落下,白錦初聽着這聲音心裡很不舒服,煩躁地站起來仰頭往上看:“我總覺這上面有問題。”
烏白瓷置一塊細小的碎石于火篝火上,等到碎石被燒得發紅時,他伸出二指,閉上眼睛,嘴裡默念着什麼,一陣金光閃閃的法力從指尖流出。白錦初側頭看去,隻覺不是在施法,倒像是道士做法。
烏白瓷擡起眼簾,發紅碎石被他收回手上,懸浮在他手的上方。“噗”一聲,原本細小的碎石被炸開,要不是有發力那微弱的光加持,白錦出還不見得看得見。
“這是在做什麼?”
“你看。”
說完,他另一隻手抓起一粒石子向前丢,石子在被彈得很遠,最後掉地上。在最後的一瞬間,石子爆發出強烈煙味。白錦初快速捂住口鼻,隻聽烏白瓷在旁邊冷聲一句:“退後。”
聞言,他往跟烏白瓷回退,沒退幾步,白瓷初隐隐約約看見了煙氣,他正要向前邁步時,烏白瓷連忙從他身後抓住他的手腕。
“你不要命了!”
白瓷初反應過來,說了句“謝謝提醒”後,意識到這煙氣就是剛剛的石子,下意識地偏頭看向烏白瓷。
白瓷初問:“這有毒?”
“嗯。”
他大吼:“你瘋了!這裡沒有出路,我姐還在裡面!”
“總有出路。”
“?????”白錦初茫然失措地看着他,他的腦子裡浮現出很多接下來會發生的事,例如:自己被毒死,烏白瓷是神死不了被無聊死。或者是有壞人發現了他們并殺害,或許烏白瓷會活着。
“。。。。額”白瓷初現在心中有千言萬語,但都像是被強強壓制,發不出聲來。
烏白瓷揚眉,道:“沒事了。”
“這有毒之物是這洞而非煙石。”
此話未完,白錦初便問:“這煙石有什麼作用?”
“散開的煙氣可以使對手失去方向,便可速戰速決,也可立即逃離。”烏白瓷把玩着手中的煙石,不緊不慢地說着。煙石在他始終好似是不燙手,但是煙石還冒着熱氣。白錦初微微擡眉。
“誰剛剛投的煙霧,熏死我了。”響亮的女聲在洞中回響。
“阿姐!”白錦初大喜!他看到了遠處的白勿染已經換回了人型
“錦初!”遠處的白勿染回頭看,看到了白瓷初與他旁邊的烏白瓷。白瓷初的九條大尾巴格外顯眼,她又看了看烏白瓷,心裡已經有了數。
白勿染其實是有點惡意的,但為了不撕破臉皮,耳朵微動,談笑風生道:“烏公子與我弟弟也是天天黏在一起啊!”
白瓷初剛想回話,卻被烏白瓷的一聲“嗯”打斷。白瓷初撇頭,隻見烏白瓷雙臂交叉靠在旁邊。
白勿染見他沒有惡意,凝視了他們一會兒,道:“我方才往洞穴深處走,發現這洞穴中居然還有一個洞中洞,那洞中漆黑無比,還是斷頭路。”
白勿染走向二人,烏白瓷擺弄着煙石的手頓時停下,道:“有勞您帶我去一趟。”
烏白瓷的瞬間站直。他微微擡眼,掃視一圈洞内,跟着白勿染,邊跑邊問:“你們是如何來此處的?”
白勿染道:“昨兒晚上有個嗡嗡聲,在我耳邊回響,那聲音要有多奇怪就有多奇怪。也不知道是誰發出的,是死了爹還是死了娘我也不知曉。我當時半天睡不着,一坐起來就到這個鳥不拉屎的地方。”
白錦初原本倍感無語,但聽到白勿染也是因這怪聲而來,瞬間激動道:“我也是有嗡嗡聲才來這的。”
三人來到洞口,烏白瓷二話沒說直接跳了進去,白錦初手上拿着火把望了望洞底,白勿染拉着他的胳膊。洞底漆黑一片,深不見底,他把火把往下照,白勿染趕忙把他拉回。
“你伸這麼下去,不怕燒着?”
白錦初淡定翻了個白眼,怼道:“這裡潮濕,你應該擔心這火把下一秒會不會滅……啊!”
白錦初話還沒說完腳底一滑,“咚”的一聲,摔進洞中洞裡。
“錦初!”白勿染吓得臉都白了,抓住了他的衣角,卻沒料到,自己的半隻腳已踏空,在沿邊撲騰兩下,終究還是沒能擺脫命運的齒輪,跟白錦初一起掉入這“無底深淵”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