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跟着玉清上神踏入學堂内,學堂内很寬廣也很明亮,書桌蒲團整齊劃一,兩邊的白牆上分别挂着孔子與孟子的畫像,畫像栩栩如生。木制的講壇正對着桌椅與門。頂上有兩個櫃子整個室内不算茅室蓬戶,也不雕欄畫棟,一切都是剛剛好好。
“這是書本,給。”玉清上神從頂上右側的櫃子裡拿出了六本書,遞給姐弟二人。
“一人三本書,一定要保管好,别丢了啊。”玉清上神道。
姐弟倆點了點頭,白勿染拿過書本,眼神從書本轉移到一旁的書桌上,又在室内掃視了一圈,口吻委婉地問玉清上神:“上神,這麼多桌椅,您是不是有很多學徒啊?”
“很少,太少了,除了你們倆,現在我教的學徒就隻有三個。我這個地方偏僻,又很少人來,所以這麼多年了,”不包括你們,我一共就隻教了八個孩子。”
“怎麼這麼少,那那些被您教過的學徒們現在呢?”白錦初皺眉,語氣平靜道。
““啊!那些孩子們,有三個也在别的學堂裡當教書先生。有一個死的早,還有一個當了詞人!”玉清上神踏出學堂,背着手,仰頭道。
二人聽得入神,眼看着玉清上神走遠,二人大步流星,跟了上去。
“其實都是人,到最後還是都死了,嗐!”玉清上神搖了搖頭,語氣顫抖。
“那……與我們一起上學的其他學徒們,您是不是也會看着他們一個個地死去?”白錦初口吻遲疑,擡頭望向玉清上神。
“啊?沒有,那些啊,他們都是神的孩子,自然都是神。神是沒有死亡這一說法的。神的死亡分為兩種,一種是被貶,就是神仙違反了神規,就會被貶下凡,經曆千年輪回。還有一種是隕落,這指跟其他法力高強之人對戰,失敗了,就會被丢下凡間,但隕落,好像在整個天庭沒有發現過。”玉清上神道。
“為什麼?”白勿染茫然不解。
“不知道啊!但這基本上這種死是死不了的。”玉勝上神道。說完,玉清上神便讓二人回到寝閣。
日入,夕陽西下,晚霞如錦,姐弟二人一起回到寝閣内。
“錦初,你的廂房在哪?”白勿染拍了拍白錦初的肩,問道。
“在你廂房的右邊的右邊。沒事不要随便來找我。”白錦初語氣平靜。手裡抱着書本,轉身走向自己的房間。
白錦初的廂房不算大,但被白錦初打掃得一塵不染。他走向右側窗台邊,把拉起竹簾,又把在窗台上養着的芙蓉花澆了水。轉身走向窗台右側的書桌,把三本書放到一旁的架子上。
白錦初點上油燈,從自己的包裹裡翻了翻,拿出一隻毛筆,一個硯台,一疊紙。他用毛筆占了些許墨汁,在紙上寫到:
阿爹:
玉勝上神告訴我與阿姐,神沒有死亡一說,神分為被貶與隕落,被貶我理解。但隕落之後算不算是人類所說的死亡呢?如若不是,那為何又說有這一說法呢?如若是,那為何天庭從古至今都沒有發生過這樣的事?
此緻
白錦初
白錦初放下毛筆,還想再提筆想寫點什麼,但他想到父親可能一下子回不了這麼多問題,最終還是把手中的毛筆放下。這時,飛來一隻信鴿,他把紙卷起來,塞進信鴿腳上的卷筒裡,讓信鴿飛去白南溪那邊。
白錦初又拿起放在一邊的三本書。翻開書本,開始預習明日的學習課程。
戍時,天邊的明月從雲霧裡隐隐約約探出頭來,點綴着漆黑的夜。白錦初任然在點着油燈,埋頭苦幹着。突然,放在架子上的包裹掉在了地上。他福身去撿,發現自己的包裹裡有一張破舊的紙,被人揉成一團,從自己的包裹裡滾了出來。
白錦初愕然,撿起紙團,心道:“哪來的紙團子,關鍵我好似沒有這種把紙揉成一團的習慣吧!”他打開紙團,被打開的紙團皺巴巴的,字迹不清,還被撕去了一角。白錦初不覺地警覺起來,極為仔細地看這張來曆不明的紙。
紙上寫道:你們準備好了嗎?找到了嗎?如果找到了,就在三年後行動。你們必須在這三年間找到那裡。我們現在的勢力雖然強大,但必須防備着那位。三年後,不管一切原因,都要動手。我……
後面因為被撕去而看不見了。但年幼的白錦初握緊了拳頭,心道:“這個字迹,與阿爹阿娘的字迹并不一樣。我還要知道這撕去的一角裡寫的是什麼。寫這封信的人是誰,這封信是寫給誰的?為什麼要寫這封信?動機與後果又是什麼……”
一個接一個的問題從白錦初的腦子裡面蹦出來,頓時,他感到局促不安。他站起身來,拿着信,在廂房裡徘徊。
此時已是亥時。他快速地洗漱完,躺在床榻上,輾轉反側,心裡的不安讓他心神不定。他是試着深呼吸,但毫無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