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這人真不是因為容不得與她有異的觀念,而特地上門開一場玩笑後,姜渙便消了心裡那點氣。
因苦等兩天,又誤以為對方專程前來戲耍自己的氣。
這時她才察覺,藍煙好像有點不一樣,今天怎地說起話來一大段一大段的,連中途插嘴的機會都沒給她留。
昨日不還惜字如金的麼?
還有,眼神也變了不少,與她對視時一點不閃躲,反而炙熱得很,仿佛在說:我才不要和你一起堕入無愛世界,相反,我要把你一同拉入有愛的樂園。
姜渙甚至覺得,藍煙問的那句你願不願意,更像是你敢不敢的意思。
敢不敢試試看,你口口聲聲的不相信愛,真的有那麼堅定嗎?
呵,她有什麼不敢的?
居然挑釁她。
“好啊,那就祝我們合作愉快。”姜渙挑眉一笑,如是答道。
然後湊上前去,拉過行李箱,“還有,歡迎你,我的第一位室友。”
此時湊近了才知曉,藍煙的不一樣源于什麼。
酒精。
姜渙聞到了淡淡的酒味。
她把視線轉向藍煙的臉,才發覺确實有那麼點紅,像抹上了淺淺的胭脂似的。
聽到她剛才的回應,藍煙眼裡炙熱的火瞬時變成了柔和的水,她說:“合作愉快,姜渙。”
眼睛亮亮的,像得了心儀禮物的孩童一般。
但姜渙卻在想,水火不相容,變化如此之快,這是已經開始上頭了吧?
所以她方才暗自較勁的挑釁,隻是她自己想象出來的?完全是過度解讀?是這人喝多了之後的無意識表現?
這算什麼?
姜渙想起她剛才那番内心活動,嗯……有點多餘了。
“你喝酒了?”姜渙問她。
藍煙眨着眼,“啊,你發現了嗎?我以為我藏得很好。”
藏?
為什麼需要藏?
聽到這個字,姜渙疑惑了下,然後迅速回過神來,這個人是開車過來的!
“你不會就是這樣一路把車開到這裡來的吧?酒後駕駛?!”
藍煙在她眼裡,是比較乖的那種形象,不會做出這樣的事,可事實卻明晃晃擺在了眼前。
剛消不久的氣換了個原因後卷土重來,這回連壓都壓不住,“你知道酒駕有多危險嗎?我一個海裡來的都知道,你……”
“我知道啊。”藍煙含着笑回答。
姜渙不可置信,為她的明知故犯,還有此時的理直氣壯。
“那你還這麼幹?”
“我沒有啊。”藍煙搖着頭道。
沒有?
她往右方指了指,姜渙順着她的動作看過去,有兩罐酒站在不遠處的地面上,當然,現在多半都是空的了。
藍煙繼續說下去,略顯得意:“我是到了這裡才喝的酒,怕你不喜歡酒味,也怕你覺得我喝酒了,不把我說的話當真,所以,喝完之後我還吃了清口糖。”
噢,原來藏是這麼個意思。
但是說着害怕,這時候又在得意些什麼?
姜渙暗自吐槽道:你都已經被發現了啊!
算了,她不該和喝酒的人計較什麼邏輯的。
姜渙無奈地牽住藍煙的手腕,一手推着行李,一手拉着人,把她帶進了屋裡。
但才剛往裡走兩步,便被藍煙給掙脫了,然後眼睜睜看着她一扭頭又奔去了外邊。
“你要上哪兒去?”姜渙愣了愣,隻得跟上去。
一出門便看到了令她哭笑不得的一幕,藍煙蹲下身子,将那兩個站在地上的空罐子撿起,非常認真地對她說:“不能亂丢垃圾的,得找到個垃圾桶,把它們放進去,而且還得垃圾分類。”
說完頓了兩秒,似在思考什麼,最後說道:“這是可回收垃圾,對吧?”
然後一臉求表揚的樣子。
姜渙倚在門邊看她,實在沒忍住,笑出了聲,卻沒想到這一笑竟引發了她對自我的懷疑,“啊,我說錯了嗎?不是可回收嗎?難道我喝了酒,把自己喝傻了。”
确實是有點傻,哪句都沒說錯。
“沒有,你沒說錯,你說的都是對的。”姜渙軟下聲音,哄起了眼前這個腦子不清醒的人,但說着說着不由感慨起來,“要是所有人都像你這樣,對自己制造的垃圾這麼負責的話,這個世界會比現在好很多。”
“你做得很好,真的。”
藍煙眼中的自我懷疑消失,轉而升起了期待:“那我是不是能夠得到什麼獎勵?”
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