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獨看着崔昭玉,他從來都不在乎旁人如何如何說,那些名聲在外,從來都是旁人說了算。
他并沒有過多的在意,回應着崔昭玉道:“沒有就沒有。”
“我不在乎。”
崔昭玉聽到沈獨回答,她的看向沈獨眼神一下子變了,她切身體會過名聲盡毀的感受,所以她知道那樣的日子并不好過。
如今沈獨如日中天,她又怎麼會願意他因為她而名聲盡毀?
“沈不欺。”
“你是人人敬重的蒼梧王。”
“是永不墜落的光。”
“我不允許任何人毀了你。”
崔昭玉很認真的同沈獨說着,她想要沈獨一直這樣下去,一直驕傲下去。
這才是蒼梧王沈獨,是沈不欺。
是神不欺。
是神明也不能夠欺辱、欺負、欺騙的存在。
“即便是我。”
沈獨聽着崔昭玉這番話,他多少有些不知所措,因為他根本沒想到崔昭玉會這麼突然的同他說這些話。
從小到大,他看到過太多人為利而來,為利而走,他們喜歡他隻是因為他的權勢,地位和榮華富貴。
他知道,這是人性。
所以他從來不奢求一個人隻存粹的喜歡他。
可崔昭玉不一樣,她知道他是蒼梧王,可她從來不拿他是蒼梧王對待,在崔昭玉眼裡,他隻是一個尋常少年。
他們會在一起飲酒、吃飯、聊天、比武等等......
沈獨很喜歡和崔昭玉待在一起的日子,他十分堅定的同崔昭玉道:“我們之間,沒有毀滅。”
“無論春夏秋冬,無論白晝黑夜。”
“無論矜貴千金、孤傲劍仙、弑殺魔頭,你隻是崔昭玉。”
“你很好。”
“是他們沒眼光。”
在沈獨的心中,崔昭玉便是這個世上最好的姑娘,她敢愛敢恨、直率爽快、驕縱明媚,反正她就是最好最好的。
崔昭玉聽到這番話,她的臉上露出笑意,眸子彎彎的将臉往一邊撇着。
此刻,任何的隔閡在崔昭玉和沈獨之間都不複存在了。
屋内氣氛已然濃烈,屋外的氣氛也不乏熾熱。
沈猶點頭同意道:“沒錯,我小王叔是何等高貴,豈容得那魔頭動手動腳!”
在沈猶的心目中,他身為蒼梧王的小王叔便是如同神邸一般的存在,是他畢生努力的方向。
沈獨在他這個年歲時,已經是蒼梧王了,統轄蒼州和梧州,受四洲五都萬萬人敬仰。
說着世子沈猶和下屬便要往屋内闖,風吹樹葉急,光落花嚴地。
緊湊的腳步聲闖入沈獨耳畔,他護着身下如同珍寶的姑娘,怒發一聲道:“滾!”
風一緊,屋外的所有人都被震出小屋附近,狼狽的倒在了地上。
世子沈猶聽出了自己小王叔的聲音,他先是詫異,随後眉頭緊鎖着。
那屋内在幹什麼,他心知肚明。
可他不相信,世子沈猶佯裝不知的開口,詢問了句道:“小王叔!是你嗎?”
下屬聽到世子沈猶的發問,他的目光也投了過去,臉上露出的震驚,低聲問道:“世子,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都讓你滾了,你還問什麼。”少女妖冶的聲音出現,無疑捏碎了沈猶心中最後的一根救命稻草。
這比沈獨回應他還要更加的殘酷殘忍,世子沈猶的眸子張大,他感到前所未有的信念崩塌。
下屬的反應在外,他當即操起兵器對着屋子,大聲喊道:“大膽魔頭!放開我家殿下!”
下屬沒有想到世子沈猶那一層,他依舊自欺欺人的覺得,是崔昭玉這個好色魔頭單方面綁架了他們家殿下。
世子沈猶當即擡手握住了下屬,他多少有些站不穩了,下屬見狀當即說道:“世子,我們不能怕了這魔頭啊!”
“我們家殿下還等着我們去救呢!”
這下屬跟着沈獨很多年了,不說是最了解沈獨,但也知道沈獨是何等人物,他這般正道第一人,若是被魔頭污了,怕是要當場自戕。
“我家殿下絕不能同這魔頭待在一處,他會受不了的!”
下屬說着,臉上的表情格外的着急,世子沈猶聽着下屬這話,他方才的想法也有所動搖,說不定真的是魔頭強扭了他小王叔。
“好,我們去救小王叔。”世子沈猶再次站起身來,他同沈獨的下屬兩人一起,帶着後面的人往前走。
可還沒走到門口,屋内的門被打開了。
男子發絲散落,身着瑩白長衫,眸光淡漠的看向他們,同時他的手緊緊握着身旁鵝黃衣衫少女的肩,兩人容顔皆為絕世,站在一起如同壁畫般。
晴天霹靂一通雷落在了世子沈猶和下屬的身上,臉上,他們都驚呆了。
尤其是世子沈猶。
“本王很好,不需爾等來救。”此刻的沈獨已然是蒼梧王,他周身散發着獨屬于王的霸氣,目光所及便是壓迫。
下屬見狀,他還是不相信,隻覺得是崔昭玉控住了沈獨,所以他當即怒罵道:“魔頭,你到底對我們殿下做了是什麼?”
“他怎麼會......”與你做那種事情!
下面的話連下屬都說不出來了,他不敢相信,有那麼一天自己會和自己殿下站在對立面。
“一定是用了什麼妖法!控制了我家殿下!”
下屬說着,就要急哄哄氣沖沖的奔上去要将他家殿下和那魔頭拆開,可他還沒走兩步路,就被世子沈猶拉住了。
崔昭玉看着這些可惡的人這般狀态,她倒是難得的心情好,故作為難的擡手撫着沈獨的側臉,轉眸看向他,眉頭蹙着道:“不欺哥哥,人家好委屈啊。”
“他們都怪我耽誤了你!”
沈獨從未見過崔昭玉這般,他肅穆的臉上不時染上一抹玩味淡笑,回應道:“阿昭沒有耽誤人,阿昭很好。”
崔昭玉聽到沈獨這話,她并沒有見好就收,她當即踮起腳尖當着沈獨侄兒、下屬的面,蜻蜓點水的親了下沈獨的唇角。
此刻,早已裂開的世子沈猶已經碎的不能再碎了,而一旁的下屬也不再覺得,是崔昭玉單方面挾持了沈獨。
這群來尋沈獨的人,都陷入了無盡的自我懷疑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