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歌子将話說的很明白,她的眸底暗藏殺意,明明他們本是一家人,卻走到如今的地步,倒是叫人唏噓。
南歌子這話一出,春風樓内的衆人都震驚了,這人不是尋常人,這人可是他們一刻城的城主大人。
一刻城多年以酒聞名四洲五都,南家人作為釀酒的一把好手,自然是坐的上這城主的位置。
南寅在釀酒上倒是沒什麼建樹,倒是在争權奪利方面很有天賦。
“阿歌,你這又是說的什麼胡話?”
“我是你叔叔,你怎麼能夠相信外人的一面之詞?”
南寅說着,他就要往前走,卻被上來的貝笙擋住了,貝笙的目光帶着保護的警惕,開口道:“南城主,請自重。”
南寅看到貝笙,那臉上的笑容一下子就凝固了,眼神之中帶着殺意,呵斥道:“滾開。”
“你這不知哪裡跑出來的狗東西。”
“日日蠱惑我們阿歌。”南寅看向貝笙的表情裡滿是看不上,話語之中也都是貶低。
貝笙并沒有被南寅這番話激怒,他的臉上仍舊是堅定的守護,他反駁道:“我并沒有蠱惑阿歌。”
“倒是南城主,一次次的借着阿歌叔父的名義前來。”
“不是要酒,就是要人。”
“這是不是有些過分了!”
平日裡溫和的貝笙此刻也紅了臉,他一步也不退的态度讓台下的衆人對他的認識有了新的改觀。
南歌子說南寅如何如何,南寅會看在是一家人的份上,看在春風樓的份上,看在南歌子是他們南家百年難得一遇的釀酒天才的份上,不同南歌子計較。
可是他貝笙是什麼東西?也敢把自己當一盤子菜,在他面前耀武揚威?
南寅二話不說就要對貝笙動手,可他還沒來的動手,南歌子便走了上來,她看向南寅。
南歌子的手裡握着一把草紙,紙上印着他南寅是如何對她們春風樓内的姑娘下手,是如何觊觎她“星河轉”酒方,又是如何想要将她這個侄女拿下的種種罪刑。
“南寅,這裡我的地盤。”
南歌子說着,便将貝笙擋在了身後,可貝笙卻擔心的握住了她的胳膊,南歌子側眸遞了一個“無妨”的眼神,便讓貝笙停下來動作。
“貝笙,我夫君。”
“你若是敢動他,我也不怕與你魚死網破!”
南歌子将話放在這裡了,她從來都不怕南寅,不怕南家,若是南家人為了他們自己的利益,動了她的人,也不要怪她不顧親情,與他們厮殺到底。
南寅見南歌子這般,他那一臉虬髯的臉上露出了不解的笑意,他實在是不明白,這個貝笙到底好在什麼地方?
不過是一個平平無奇的書生,弱不禁風的樣子,真是讓人看不下去。
“阿歌......”南寅剛想說話,南歌子便先一步開口。
“你不是很想知道,為什麼我的春風樓能夠在短短幾年内,就躍居一衆酒樓成為天下第一嘛?”
“想必在座的大家也很好奇。”南歌子說着,便轉過身看向了在座的衆人。
南歌子這話一出,樓内掀起了一波軒然,她們确實很好奇,到底南歌子是如何做到的。
伴随着衆人的呼聲,南歌子擡眸遞了個目光給高台上的三個人,崔昭玉不以為然,蕭無意面無表情,百裡夜莺歡欣雀躍。
她便繼續說道:“某一天,我在樓外遇見了個姑娘,她帶着她的老母親和女兒。”
“說想要求一個安身之處,她可以在樓裡當牛做馬,做什麼都可以。”
“我留下了她。”
南歌子說着,她的眸底閃過一絲後悔,如果當初她沒有發善心留下她,是不是結果就不一樣了?
“她很有天賦,也很努力,從來都是不卑不亢,大家都很喜歡她。”
“我也曾教她釀酒,讓她一個可以安身立命的本事。”
“她學的很快。”
“在我們春風樓内,多有學會釀酒的女子,她們在釀酒方面的領悟從來不弱于男子,刻苦程度也不少于男子。”
“她們的體悟也很深刻。”
南歌子說着,眸底的淚水有些控制不止的往外冒,可是她沒有讓淚水落下,她倒抽了口氣,含着哽咽繼續道:“世俗壓抑着我們,禮教壓制着我們,可我們就要這樣按部就班下去嗎?”
“我不要。”
“她也不要。”
“她們都不要。”
即便所有人都說,女子無才便是德,女子就該相夫教子,女子理應追随她們的父親,夫婿,兒子,不應有任何個人的思想,女子不應該修仙,女子不應該去學釀酒......
“春風樓的酒,從來都不隻是我一個人釀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