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聞你們幾個是瀛洲山弟子,那想必也是數一數二的根骨。”
南寅說着,臉上當即露出了貪婪的笑容,那酒送到嘴邊,一應而下,當面籌謀道:“正好,我那酒還缺些東西!将你們放進去,釀出來的酒,定然能超過星河轉!”
“南城主,你可不要忘記。”蕭随舟餘光掃了眼南寅,開口提醒着,道:“我們之間的約定。”
南寅聽到蕭随舟的話,他将一飲而盡的酒杯拍在桌上,笑着道:“那是自然。”
“您要的星河轉,我已經差人去取來了。”
說着,南寅便擡手招呼人,随後田興便雙手端着一個不起眼的酒囊上來,蕭随舟見狀,當即起身要去拿,可南寅卻擋在其前。
蕭随舟的眸光當即蘊藏殺意,冷聲道:“南城主是要出爾反爾?”
南寅笑着搖了搖腦袋,擡手要去拍蕭随舟,可是被蕭随舟一下躲開了。
蕭随舟一轉身,便往欄杆前走去,他看着台下被酒傀儡糾纏着的幾人,眸底沒什麼情緒。
崔昭玉沒想那麼多,可她剛想要繼續道,那身旁人圍上來的速度更快了,她無法再分出神質問蕭随舟,雙手齊上,扇着人。
“這人怎麼越打越多啊。”百裡夜莺說着,她臉上露出厭煩的表情。
南寅走到蕭随舟身旁,笑着說道:“這可不是人哦,這是啊。”
“都是我的酒傀儡,被我的佳釀泡過,他們可都是不生不死、不老不滅的。”
南寅越說越驕傲,嘴角都快要咧到耳後根了,他看着崔昭玉等人被圍着,心裡說不出來的舒暢。
“南歌子不識趣,你們也不識趣。”
“既然這樣,那我也隻能送你們去見南歌子。”
“就讓你們所有人都成為我的酒傀儡!”南寅說着,便擡手吹起了個哨音。
随後,台下的酒傀儡像都瘋狂了起來,不再像方才那般,他們拼盡全力的奔向崔昭玉等人,企圖将她們都撕碎。
崔昭玉見打巴掌無用了,便輕身一躍,踩着酒傀儡的肩膀,便飛上了高台。
百裡夜莺:“昭昭,你看出什麼了嗎?”她現在已經顧不得崔昭玉那些名聲在外的馬甲了。
崔昭玉眸光一聚,這些酒傀儡隻在台下,卻沒有上二樓,也無法爬上高台,想來是有這方面的缺憾。
崔昭玉當即喊道:“飛上來,都飛上來。”
聽到這話的三人,當即使出各自的力氣,聲音不小道:“啊——!”
南寅見狀,當即緊張的加急吹着哨子,那些傀儡更加的瘋狂,逮着一點機會便将百裡夜莺等人死死的留在下面。
一邊是往下拽的,一邊是往上飛的。
那企圖将飛向高台的人拽下來的傀儡還未動手,他們都紛紛的定住了。
他們紛紛看向百裡夜莺等人。
“......”
百裡夜莺就像是一隻不會飛的鳥,隻能是撲騰兩下,那表情倒是到位,可是高度一點沒起來。
相比之下,冷心憶和風以飒也好不到哪裡去,都像是腳上綁了石頭,飛不起來一點。
崔昭玉看着連跑都不會的三個,她隻覺得自己的頭都要大了。
崔昭玉想不了那麼多,便趁着這些傀儡反應遲鈍,當即一躍而下,撈起百裡夜莺,又撈了冷心憶,最後沒有手了,隻能用雙腿夾着風以飒。
這麼一下,崔昭玉想要在上高台,也是有不小難度了。
這時,那傀儡倒又機敏了起來,連蹦帶跳的抓住了風以飒的靴子,就要爬上來了。
風以飒道:“不好,小花!他們抓着我了。”她說着,趕忙去踹去甩着。
可她一晃,崔昭玉便往下墜一分,她若是不晃,那傀儡就會往上爬一分。
如此焦灼境地,崔昭玉隻好雙手一甩,将已經精疲力盡的百裡夜莺和冷心憶往高台上送。
她松開風以飒,與她一起落地,踩在了傀儡的肩膀上。
崔昭玉道:“我暫時沒力氣了,飛不上去了。”她看向也已經精疲力盡的風以飒,呼出了口氣。
風以飒并沒有苛刻要求她的意思,她十分正氣凜然的對着崔昭玉道:“那就不上去了!”
“和他們決一死戰!”風以飒說着,她便開始繼續清掃酒傀儡。
崔昭玉見狀,也沒有猶豫,既然躲不了,那就将這些傀儡都打趴下。
反正左右都有辦法!
風以飒手握長棍,而崔昭玉赤手空拳,她們二人再是努力,終究是打不完這些傀儡。
有風以飒在,幾乎沒有傀儡能夠近的了崔昭玉的身,她繞着圈在崔昭玉的周圍打傀儡。
風以飒:“小花,等你有了些體力,便先上高台。”
崔昭玉聽到風以飒這話,她當即反駁道:“我先送你上去。”
風以飒語氣堅定,道:“我對付傀儡,你們去拿星河轉。到時候帶回瀛洲山,也算是有我一份功勞。”
“你這是什麼話!我們要回就一起回!”崔昭玉意識到風以飒的危險想法,她想要以自己的犧牲換取她們拿星河轉的機會。
“小花,我沒事的!拿星河轉重要。”
風以飒将星河轉看的比自己的命都重要,可這酒不過是為了給人添彩頭。
星河轉拿不到便拿不到,可風以飒必須活着回去!
崔昭玉繞過風以飒,她雖打着吃勁,但也不想以犧牲風以飒來換取自己的苟延殘喘。
崔昭玉道:“酒,我們可以不要!但,你一定要活着!”
崔昭玉被近了身的傀儡按住了打,不時唇角開始溢出了血迹,她忍着痛去調動體内的靈力,金色的絲狀物在她周身升起。
她看到被圍攻的風以飒拼盡全力的護在她的身前,即便她知道自己護不住,可她還是不曾放棄。
崔昭玉的腦海裡不時劃過了這些日子的種種。
風以飒與原主未曾謀面,可她卻處處維護她,憑着不知道哪裡來的一腔熱血同旁人争辯。
可她不止對原主這般。
風以飒對她崔小花也是這般。
她明知崔小花什麼都不是,可她還是會義無反顧的維護她,保護她。
她就像是一個太陽,漫無目的的普照她身邊的所有人。
這樣的人,就應該好好的活着!
相比之下,那些陰暗裡爬行的人,才罪該萬死!
就在這時,她們身後傳來的幾聲痛苦的尖叫聲,一抹耀眼奪目的金光閃耀了整個春風樓。
一把金色劍鞘的劍從門外飛入,劍還未出鞘,展現出來的威力已經不容小觑,若是能夠将其拔出再使,那威力可不容小觑。
金光一出,在那台上看戲的南寅當即站了起來,他的面色震驚,嘴巴下意識微張,念叨道:
“安、安瀾劍!”
“它怎麼會在這?”
安瀾劍渾身散着金光,連着劍鞘都是獨一無二的工藝,由劍王打造,後被認主月澤劍仙崔昭玉。
有人說,這劍下亡魂難以計數,是女魔頭行兇作惡的兇器。
也有人說,這劍氣息獨特,且金光矚目,所斬之人都是該殺之人,乃正義之劍。
雖然江湖中對于安瀾劍的評價褒貶不一,但劍王莊莊主,打造這把劍的人還是将它列為天下九大名劍之一。
安瀾劍落在了崔昭玉的頭頂,已經站不起身的人緩緩擡起手,破了下的臉依舊沉靜。
沾染了血迹與塵土的纖纖玉手握住了金色劍柄,通體的金光讓人挪不開眼睛,此刻萬般皆停。
“歘——”
一雙泛着金光的眸子顯露,握劍的少女緩緩升起于空中,冷聲道:“吾乃月澤劍仙崔昭玉,誰敢放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