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昭玉和百裡夜莺沒有被留下,南寅差人領着她們出去。
長廊之中,崔昭玉在盤算着目前知道的這些事情,同時還架着迷迷糊糊的百裡夜莺。
百裡夜莺腦袋往外看着,在與她們不遠處的平行長廊中,一襲紅衣少年郎,步伐急湊,雖看不清臉部表情,但也不難看出心急如焚。
百裡夜莺戳了戳身旁的崔昭玉,同時口齒不大清楚的念叨道:“昭昭,你看那人。”
崔昭玉正想的入神,并沒有捕捉到百裡夜莺發出的信号,百裡夜莺見崔昭玉不回應,一而再再而三的晃着崔昭玉。
最終,崔昭玉是接受到她的信息了。
崔昭玉寒着臉,眸光瞥向百裡夜莺,她控訴道:“百裡夜莺,你到底想幹嘛?”
崔昭玉這話剛出,百裡夜莺的手就光明正大的指向了那抹紅衣身影,崔昭玉順着看過去。
“蕭随舟?是不是他?”崔昭玉眉頭一緊,若是那南城主口中的蕭将軍就是救了她們的蕭随舟。
那他就是沈獨派來的人。
百裡夜莺點了點腦袋,臉往崔昭玉耳旁靠着,兩個人如今是親密無間。
一旁的小厮見狀都有些不忍直視。
崔昭玉未曾想百裡夜莺會突然這樣,她提醒道:“别在這發酒瘋。”這話聲音不小,貌似不僅是說給百裡夜莺聽的。
百裡夜莺靠着崔昭玉,模糊迷離的眸光一亮,澄澈且清醒,絲毫沒有醉意。
“這裡的人,都有問題。”百裡夜莺說了句清醒話。
得了回應的崔昭玉沒閑着,擡手拍了拍百裡夜莺的纖背,繼續道:“你看你喝成這樣,成何體統。”
“走走走,回去給你弄點醒酒湯。”
崔昭玉說着,便扶着百裡夜莺繼續走,她們将事情都做的妥當了。
領路的小厮與過路的蕭将軍還有很多事情要做呢。
街上,崔昭玉眸光往後瞥了眼,見後面沒人跟着了,便同百裡夜莺道:“行了。”
百裡夜莺靠着崔昭玉肩膀的腦袋依依不舍,還一副醉呼呼的樣子,攬着崔昭玉的脖頸,故意道:“昭玉姐姐~”
崔昭玉被這一聲顫音刺激的背脊一抖,眸光瞥了一眼,出了口氣,道:“你最好一直醉着。”
“不然。”她唇角一勾,語氣之中帶着威脅。
“等我送你到了春風樓,那表演的勁兒就不夠了。”崔昭玉說着,擡起摟着百裡夜莺腰肢的手,不帶猶豫的拍了拍。
這動作完美的響應了她話裡的威脅,拍的百裡夜莺一下一頓。
百裡夜莺聽着這話,她收斂了些,撅着個嘴,眸光之中帶着少女的靈動,小聲嘀咕道:“古闆女子,玩不起!”
雖然百裡夜莺聲音不大,但是崔昭玉也聽得清楚,她搭在百裡夜莺腰上的手還沒收回來。
崔昭玉故意當做沒聽見,撓着百裡夜莺的癢,這一下,百裡夜莺當即老實了。
百裡夜莺一激靈便站的闆正,站在那妥妥的就是一個樹樁子。
“百裡樹樁子,别幹站了。”
“回去看看她們仨。”不知道跑哪去的風以飒,冷心憶和已經昏迷的陸子靈。
收到指示的百裡夜莺當即立正,既然崔昭玉都說她是樹樁子了,那她不得标準的展示一下。
随後百裡夜莺擡起手,放在額前,手心向上,對着崔昭玉招呼道:“收到!”
崔昭玉見百裡夜莺這個反應,忍不住搖了搖腦袋,什麼也不說拉着她就是走。
夜色緩緩降臨了,天暗淡了下來,剛剛用完飯的崔昭玉等人聽到了樓下吵吵鬧鬧的動靜。
崔昭玉側身将窗戶推開些,就看到一群人堵在了街上,将整條街圍得水洩不通。
“殺人償命!我們要為南樓主讨說法!”
“我們要說法!要說法!”
一群身着布衣手上拿着各種農具,各種廚具鍋碗瓢盆什麼都有,跟在後面有一個算一個的喊着。
不難看出,他們是真心實意想要為南歌子讨一個公道。
崔昭玉看着同時心想:這南歌子是南城主的侄女,她死了,作為家人的南城主卻絲毫不慌。
反倒是這城中與南歌子并無多少幹系的百姓,一個個都湧上了街,要替南歌子讨一個公道。
這未免太奇怪了。
正所謂,事出反常必有妖。
她們前腳剛到一刻城,這位名動天下的南歌子姑娘就死了,并且那死狀是妥妥的他殺。
若是想要自我了結,不會選擇用刀戳自己的心窩,那得有多疼啊!
都說心不死,人就還活着。
可若是這心死了,那便再無生還的可能。
“看什麼呢?這麼出神。”百裡夜莺的詢問打斷了崔昭玉的思路,與此同時,她的目光也探了過去。
百裡夜莺看了,坐在離窗戶稍遠地方的冷心憶和風以飒也紛紛表現出了好奇,站起身去看。
“啪嗒——”一聲,崔昭玉想都沒想将窗戶關了起來,轉過眸看向三人。
沒看成熱鬧的冷心憶當即開口控訴道:“我還沒看到呢!幹嘛關起來了啊!”
崔昭玉也不慣着,這都什麼時候了,開口道:“行了,說正事吧。”
崔昭玉先提了下午的事情,她接下人不過一眨眼功夫,再回頭看,除了百裡夜莺,其他人都不見了。
聽了崔昭玉這話,冷心憶剛想開口駁斥,風以飒便搶在她前,眸光之中十分認真,盯着人道:“當時實在是太擠了,我們都被擠到巷子裡了。”
“後來,那個公子帶我們去了個地方。”
“我們本以為是帶我們走後門,直接去見南歌子。”
崔昭玉聽她說到這,她點了點頭,臉上嚴肅的表情卸下去了些,開口問道:“你們見到了?”
風以飒當即搖了搖頭,一旁的冷心憶更是一個大榔頭爆音,怼道:“那個時候南歌子姑娘都已經在你懷裡,死的不能再死了。”
“我們若是見到——”冷心憶說着,下意識雙手抱臂,哆嗦了兩下。
“那豈不是見鬼了!”冷心憶說完還不忘記白一眼。
“那你們見到什麼了?”百裡夜莺接着問,能夠讓風以飒單獨說的事情,那定然不是什麼稀松平常的事情。
“他帶我們爬了人屋頂聽牆角,我們看到了一個院子的女子,有老有少。”風以飒說着,她的語氣聽着讓人越發覺得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