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真是“怪事”。
怪好的事。
“你我之事,本王已傳書東皇與中北王城。”
“想必如今已經人盡皆知了。”
崔昭玉點了點頭,道:“既然王爺如此坦然,那我也不必遮遮掩掩。”她說着,臉上彷徨的表情消散,接而坦然。
“隻不過。”
“你侄兒若是知道,你我二人的關系,你們......”
崔昭玉突然想起一件很“尴尬”的事情,那便是,沈獨可是沈猶的叔叔。
沈猶費盡心思想要殺了她,她卻沒死,如今還和他小叔達成合作。
沈猶要是知道了,怕是要氣死了吧!
不僅如此,崔昭玉可聽說,沈獨待沈猶可是極好的,如今這是要公然和沈猶對着幹啊。
果然這道聽途說的事情不能相信。
“我們之間,并非外人所言那般。”
“東皇之事,我會處理好。”
“盡可放心。”
“小花姑娘,又或是。”
“昭玉姑娘。”沈獨說着,他的眸子目不轉睛的看向崔昭玉,那眸眼天生便多了幾分俏麗,既有少年氣概又具身沉默魅惑。
崔昭玉聽着沈獨故意點破她的名字,她方才還在替沈獨擔憂的思緒一下子被壓了下去,她是真的想給自己挖個地洞鑽進去。
誰承想沈獨會知道她是崔昭玉,她當時那般自信滿滿的說出她的花名,如今想來真的是——
無地自容的尴尬。
“王爺早已知曉,我就是崔昭玉。”崔昭玉的眸光緊緊抵着沈獨。
“怎的那日不拆穿我?”指的就是她自稱“崔小花”那日。
“本王心知,絕世高手都有自己的脾性節奏。”沈獨這句話說的倒是真情實意,讓人聽了心裡舒服,有一種躺在棉花上的感覺。
崔昭玉眸光一亮,心想:能當着少年王侯之人,可真是會說好聽話的。難怪别人當不了,偏偏他沈獨可以。
果然不管什麼時候,嘴上抹了蜜總是比嘴上抹了砒霜的人順利。
可崔昭玉的想法還沒落地,沈獨下一句就滑出來,滑的讓崔昭玉猝不及防。
“況且是女魔頭級别的高手呢。”沈獨眯眯眼,像是男狐狸。
沈獨的意思的,這高手本已令人談之色變了,她崔昭玉既是高手又是女魔頭,那行事更是乖張孤僻,令人捉摸不透。
他可不敢輕舉妄動。
崔昭玉下意識一趔趄,好好的臉色被這麼“陰陽”一下也變為猝不及防的恍惚,她要收回剛剛那句話!
她過去确實是女魔頭,可她現在不是已經金盆洗手了嘛!
不過主要是因為她沒了做魔頭的實力,若是有,那就另說。
沈獨這嘴,又抹砒霜又抹蜜,堪稱“溫柔刀抹劇毒”,刀刀緻命!
沈獨當即擡手拉住了崔昭玉,就像是拽着一隻小兔子般輕而易舉,他下意識道:“慢些。”
沈獨抿唇一笑,雖然沒出聲但也很明顯。
崔昭玉趕緊站好後,見沈獨并沒有放開她的衣袖的意思,她便側過身擡手戳了戳沈獨。
示意他,差不多的得了,她都認慫了,還想她怎麼樣?
沈獨松開手後,他們便不再說什麼話了,但也都沒有提離開之事,隻是一同看着那月光映清泉。
今日之後,他們便要各自奔天涯,明明才剛剛認識不久。
可人生就是這樣,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任務,大家隻能陪伴彼此一段路程。
緣盡則散,重逢憑天。
崔昭玉覺得,既然沈獨已經将話說道這個份上,那她也需要表表誠意,也叫人家蒼梧王安安心。
畢竟,沈獨這毒算是她給下的,雖然不是有意,可也難逃其咎。
“王爺放心,待我解了情花毒,定赴東皇城之約。”
“到時候,王爺的毒,自然得解。”
沈獨雙手環臂,眸光之中的神色多了幾分幽深,回應道:“好。”
“東皇見。”
“東皇見。”崔昭玉回應道。
-
客棧裡。
就在崔昭玉走神時,外面的聲音打斷了她,她的目光看向了門的方向。
“公子,這邊。”
就在門要被推開時,崔昭玉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深v衣領,眸子張大,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一旁百裡夜莺眼疾手快的扯起被子蓋在了崔昭玉的腦袋上,将她整個人都罩住了。
同時,百裡夜莺對着門口道:“公子還請留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