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崔昭玉是來做那端茶倒水小仙童的,所以瀛洲山安排她住海玉真人所住之處。
蕭自流帶着崔昭玉前往住處,兩人路過在西别院時,一抹清新的果木香鑽入崔昭玉的鼻腔,她的目光随即被吸引過去,問道:“這别院的味道挺特别的。”
蕭自流點了點頭道:“這味道有安神的效果。”
“因為門中弟子修煉,常會有急功近利導緻走火入魔的情況。”
“我們便會研制一些熏香,在嘗試有效後給修煉室中點起來。”
崔昭玉聽着這解釋,她點了點頭,然後附和道:“那若是熏香無效,嘗試之人走火入魔豈不是麻煩了。”
這熏香總不可能每一種都有效,總會有無效的,若是想要知道它是否有效,不将自己修煉到靠近走火入魔的境地,又怎麼知道十分有效呢?
說到底,這與“神農嘗百草”也沒什麼區别吧,大抵是要以身犯險的。
蕭自流聽着這話,他笑着搖了搖頭道:“無妨。”
“這嘗試之人并非常人。”
“若是到了那走火入魔的境地,他也是有辦法自救的。”
崔昭玉聽着蕭自流沒有任何防備的将她想要了解的話脫口而出,她故作恍然大悟,點着腦袋若有所思。
想必這西别院所住之人,應當是這瀛洲山數一數二的人物了。
蕭自流倒是沒有意識到崔昭玉故意套他的話,他便繼續說道:
“他不喜歡被打擾。”
“姑娘平時路過此處時,要小點動靜。”
“他的脾氣不大好。”
“若是觸了他黴頭,大抵是要吃不了兜着走的。”
蕭自流認真的同崔昭玉叮囑着,這話裡話外都提醒着崔昭玉,千萬不要試圖踏足西别院,會很危險。
崔昭玉點了點頭,好說話的回應道:“好,我會注意的。”
崔昭玉雖然嘴上答應的好好的,但是心中難免對于這西别院裡的人産生好奇,那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存在。
當然好奇歸好奇,她倒是沒有在此刻惹是生非的念頭,畢竟她現在是真的“手無縛雞之力”,惹了禍隻能自己抗打了。
算了,保命要緊。
這事情還是以後再說吧!
蕭自流送她到了南别院後,同她交代了些事情,并告訴她在海玉真人回來前,她不必做什麼,隻需要在别院中好好等待即可。
天色昏暗下來,浮雲飄動,月色漸明。
崔昭玉簡單的收拾了下,便盤坐在床上,雙手安放于腿側,掌心向上,嘗試引氣入體。
她按照記憶裡的方式,吸收吐納,嘗試着感受自己身體的脈絡,讓吸入的氣息沿着血管達到五髒六腑,四肢末梢。
當腦袋中沒有任何雜念,氣息回歸平穩,她貌似進入了一個嶄新的世界。
她能夠清晰的感受到心髒的跳動,一股飄忽不定的力量在她身體中飄動,她嘗試着将這股力量往下丹田聚着。
可這力量實在是難以捉摸,聚攏了一絲流走一絲,這般下來,她的腦門上漸漸蒙上了一層薄汗。
她深深的吸了口氣,腦袋之中徘徊着許多記憶。
崔昭玉能夠切身感受到來自原主身上的仇恨,後悔與怒火。
記憶中她本是旁族庶女,幸運的被天賦之神眷顧,測出了先天滿靈力且天生劍骨,旁人要努力一年達到的實力,她隻需要個把月。
很快,她成為了江湖中有名有姓的女劍仙,号“月澤”,手握名劍“安瀾”,劍飒江湖,是衆人口中不可招惹的女魔頭,何其風光無兩。
可這一切風光,都因為一個名為“沈猶”的男人而終止。
人在江湖飄,總會有挨刀。
寒冬淩冽,身負重傷的崔昭玉在廢廟中療傷,又逢沈猶出現,恰到好處的贈與了她幫助。
雪夜送暖讓崔昭玉愛上了身為中北王世子的沈猶,自此之後,原主便無法自拔的開始追逐他的身影。
可能很多人會好奇,原主不是女高手嗎?
怎麼會在自己負傷之時,如此輕而易舉的相信一個陌生人,想到這裡,崔昭玉心中一塞,怒氣更重。
原來,沈猶趁着她重傷,給她下了情花散。
服下這藥的人,會不由自主的喜歡上自己第一次服藥時見到的第一個人。
情花散的效果明顯,定期服用便會讓服用之人堅定不移的愛着,無從懷疑。
副作用也很獨特,便是燃燒自己的靈力去散發愛意。
靈力蒸發提純,餘下的都是至純之氣。
沈猶不僅對她下了情花散,還對其他三人也下了,所以她們都會表現出異常的症狀,最後走火入魔,靈力盡失,氣血逆流而亡。
在決戰滄州頂前,有人曾提醒過原主,沈猶不是什麼善茬,更不值得托付。
可原主不曾在意,還反駁了那人,有眼無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