輪椅的滾動聲敲擊着心髒的節奏使心髒加速,身後的梨花慌亂問道:“那什麼時候去離開帝京?”
迷霧沒想到梨花是想離開的,“會有人通知你們的。”
說罷,他隻給梨花留下了一個探究的背影。
梨花無精打采回到房間,幾人都沒說話,怪異地看着她。
她也不知道如何形容這種心情,感覺得出來有大事發生,可她不知該相信誰。
“使臣的名字叫迷霧,是我的二師兄,霹靂是大師兄。”梨花站在一旁自言自語。
隻有孟淮聽懂了她話裡的意思,“樓下的人是迷霧?”
“是。”梨花答道。
孟淮點頭,未再問其他的問題,與自己的想法沒有什麼出入。之前想找那位神醫看病,現在看來兩人立場不同,并沒有這樣的機會,何必開口提這個要求呢?如果提了豈不是為難梨花,她哪裡又能左右其他人呢?
他隻是有些失望,打聽了這麼久的煙閣,最後的組織構造基本就是這位迷霧在幕後操縱了,現下卻沒有神秘可言了。
姜獻也不管二人在打什麼啞謎,忙問道:“我們什麼時候可以回青龍王城?”
孟淮竟然調侃起他,“怎麼?才離開幾日就想家了?”
姜獻認慫道:“你說我想就想吧。”
畢竟在帝京這個地方,自己寝食難安,腦袋懸在脖子上的感覺是真的不舒服,準确說不安穩,哪裡有在青龍王城的日子過得舒坦。
“快了,不出三日應該就能走了。”孟淮還是安撫着姜獻。
雖然他知道三日可能有一場硬仗要打,可自從來到帝京,幾人每天都拘束在驿站,人心惶惶很正常。
第二日晚,突然一陣大風起,從窗戶外“咻”地一聲射進來一支箭,王聞立馬上前将箭和紙條拿了下來,檢查沒問題後才遞給了孟淮。
‘趁夜色未褪,霧霭未散,五更北門速速離去。’
孟淮将紙條遞給了王聞,示意他處理了。
王聞接過後,放到了水裡泡開。
“待會兒就收拾行李,隻帶走重要的,其餘保持原狀。”孟淮下令道。
“申時二刻從北門離開。”這話是說給門外窗外的暗衛聽的。
梨花聽見安排後,退到屏風後開始慢慢清理行李。她沒想到今日便是離開的時間,想來事情變得棘手了。
申時二刻,兩輛馬車和幾匹馬趁着夜色朝北門徑直奔去。
來到城門前,一行人屏住呼吸,生怕有什麼變故,便不能出城了。
所幸一切順利,馬車和馬均平安出城。
“王爺,我們接下來往哪裡走?”王聞看了看孟淮,等着他示下。
孟淮沒有猶豫,“朝青龍王城最近的路。”
梨花擔憂地看着他,如果有追兵豈不是一下就追到了,一點迷惑性都沒有,王聞同樣有這個擔憂。
可孟淮既然這樣說了自然有他的道理。
随着馬車的疾馳,孟淮緊張的心情并沒有一點放松,他其實也不知道應該往哪裡走,他們現在是在逃命。
準确說來是往哪個方向走都沒什麼影響,這大半夜離開本身就太容易追查了,隻能拼速度,可馬車的速度怎趕得上戰馬呢?
突然馬車外發生了颠簸,王聞驚呼的聲音從窗外傳來,“王爺小心!”
梨花連忙将孟淮穩住,防止他因為馬車的颠簸從馬車摔出去。
梨花聽見外面淩亂的馬蹄聲,“王爺,有追兵!速度太快,離我們已經很近了。”
孟淮穩了穩心神,點頭道:“這周圍有沒有防守的地方,我們好擋一擋?”
“王爺,隻能往樹林裡去了。”王聞前來禀道。
孟淮絲毫不猶豫,“進樹林,護着姜獻。”
随即馬車又一陣颠簸,在樹林裡企圖找到遮擋物。
姜獻的運氣從來不差,他那輛馬車先進了樹林,經過一片樹林,有個小山坡,正好可以作為遮擋物,“孟淮,往這裡來。”
本準備分開跑的孟淮也隻好讓馬車跟着過去。
所有人剛來到山坡,追兵便來到了眼前,孟淮走下馬車觀察着對方的人數。
待看清了烏壓壓的馬群後,他額頭黑線直蹦,這怎麼跑?
梨花看着視線斜對面的樹上有幾個人影,分不清是哪方人馬,隻好扯了扯孟淮的衣袖。
她的下巴朝那幾人的方向擡了擡,“王爺,樹上有幾個人。”
孟淮看了一眼便收回了視線,他抿嘴微笑,王兄的暗衛,倒是挺會找地方的。
正是有這些暗衛在他突然多了些底氣,雖然鐵翼營和暗衛加上自己這幾人與對方人數有懸殊,但也不是沒有一戰的資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