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風襲來,孟淮實在疲累,吃過了晚膳便準備休息。他叫了王聞王伍二人叮囑道:“細雨那邊找人盯好了,去了哪些地方,見了什麼人。”
戌時二刻,細雨在晚飯後來到了花園散步,陪着她的依然是之前伺候她的那名女使素芝,“細雨姑娘,手如柔荑,膚如凝脂,竟比之前更甚,到底用的什麼好東西呀?”
“我與之前沒什麼變化,倒是府上那位凝珠妹妹皮膚一日好過一日。”細雨中肯地點評道。
素芝說道:“是呀,凝珠姑娘之前臉都毀容了,竟能養好!”
“這長夜漫漫,不若我們去找凝珠姑娘,取經養膚如何?”細雨神采奕奕說道。
“好呀好呀!”素芝興高采烈領着細雨往凝珠住的下人房去。
房間漆黑一片,沒有一盞燈亮,素芝狐疑,“怎麼兩人都不在?難道還沒有下值?”
細雨本想着,起碼能找到與梨花同住的人讨點信息,可現在空無一人。
這時,從旁經過的李大娘湊了上來,面帶笑意,“素芝姑娘找哪位姑娘呀?”
“這個房間的凝珠和蕊珠呢?”素芝問道。
李大娘湊上前神秘兮兮說道:“凝珠姑娘昨晚便沒見回來,後來王侍衛又将蕊珠姑娘帶到了前院,想是二位姑娘犯了什麼事。”
李大娘一出現,細雨便從上到下打量着她,捕捉到話裡的關鍵詞--前院?
素芝也跟着神情緊張,“她們能犯什麼事?”
“昨兒前院可熱鬧了,還來了個病人,由好幾個大夫診治,經常來咱府上的姜小太醫知道吧?他和他爹都來替那人看病,現在都還住在前院。”李大娘越講越玄乎,八卦的韻味拉得足足的。
素芝被勾起了好奇心,想問又不敢問更細節。
不過這八卦聽下來,細雨大緻掌握了情況,見李大娘沒有要說的了,她假裝打了個哈欠,“素芝,我困了,我們回去吧。”
回到長蘭閣後,素芝準備洗漱水時,細雨坐在桌前細細思考過,蕊珠被帶到了前院,那麼梨花應該也在那裡,可自己要用什麼理由去前院呢?
她盯着桌上的某個點一直看,素芝隻當她是累了,加快了速度準備洗漱。
細雨想,那李大娘為什麼要提病人和姜獻,地點也是前院……
突然她站了起來,姜獻原來是這樣利用的,看來注定了今晚她要生病,病嬌美人即将上線,細雨抿了個意味深長的笑容。
第二日一早,素芝早早來叫細雨起床,連叫了幾聲,細雨一點反應沒有。
素芝這才撩開了床帳,“細雨姑娘可不能偷懶喲……”剛接觸到她身體,便感受到來自細雨身體的滾燙,她将手背放在細雨的額頭處,随即彈開了,自言自語道:“完了完了,怎麼發燒了。”
細雨剛回到長蘭閣便被她伺候得發起了高燒,她實在有照顧疏漏的嫌疑。
她想也不想,便往孟淮的武淮殿沖去,準備當面請罪。
等他到時,被門口負責灑掃的女使告知,王爺去了前院。
随即她又慌忙往前院跑去,生病不等人。
剛到前院便見到了姜獻,她已經慌不擇路,見到姜獻像見了救命稻草般,咚地一聲跪倒在地,“姜小太醫,救命!”
姜獻向來沒什麼架子,他好笑地問道:“救誰的命呀?”
“細雨姑娘,細雨姑娘燒得不省人事!”素芝慌忙之中也将事情說清楚了。
姜獻歎了口氣,自前兩日,他的自信恢複了一些,看來少了他确有許多病人受苦,“帶路吧!”
素芝連忙應,“是!”
細雨根本沒有發燒,待素芝走後,她便睜開了雙眼,無聊地躺在床上聽着外面的動靜。
對于姜獻,使用不上美人計。
不是說姜獻守男德,坐懷不亂,而是對付他有更簡單的方法。
“姜小太醫,裡面請。”素芝引着姜獻來到細雨的房間。
在房門口,姜獻躊躇了半晌,最後還是走了進去。
他看着面色潮紅的細雨,沒多想,說道:“想是昨日換了床鋪不習慣,半夜打被子受了涼,我給她開兩副藥。”
這時,細雨嗔喚着醒了過來,她手背扶着額頭,難受得很。
沙啞着嗓子問道:“我這是怎麼了?”
姜獻哪裡見過這場面,木讷地說道:“細雨姑娘受涼了!”
細雨才裝作剛看見姜獻的樣子,眼裡充滿了驚喜,坐了起來,“姜小太醫,你怎麼在這裡?”
“你的丫頭見你發燒了,求到我面前,正好就過來看看。”姜獻如實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