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黏人又叫人缺氧的吻裡,闵和竹感覺自己的神智迷迷糊糊,而陸堯硯還捂着他的耳朵,水聲回蕩在他的耳室裡,像是海螺貼在了他的耳邊。
“陸堯硯,”在窒息之前,闵和竹推開了陸堯硯,“你這人怎麼這樣……”闵和竹含糊不清地抱怨到,“摸一下就發火。”
陸堯硯一陣語塞,咬了一下他的下唇以示懲罰:“和竹,我的定力沒有你想象的好。”
“你欺負我。”闵和竹堅持不懈地把責任推卸到陸堯硯身上。
陸堯硯被他的颠倒黑白逗笑了:“那我要不客氣了。”
大丈夫能屈能伸,認可這點生存智慧的闵和竹立馬認慫:“誰知道摸一下,你也有那麼大的反應嘛。”
“你知道我喜歡你,所以别再考驗我了,好嗎?”
闵和竹努努嘴:“我都不知道什麼會讓你興奮啊。你連我生氣都會爽到。”闵和竹實在理解不了陸堯硯的癖好,在他看來多少有點小衆了。
“你清楚就好。”
闵和竹忽然想起他們之前的相處,細思恐極:“……陸堯硯,你和我一起住的那幾個晚上,不會一直想圖謀不軌吧?”
“知道還問。”陸堯硯倒是答得坦坦蕩蕩。
“你怎麼這麼坦然啊,你這是當着當事人的面承認犯罪計劃!”
“又不是第一次這麼想。要是想也犯罪,我早就無期徒刑了。”陸堯硯似笑非笑。
闵和竹抖了一下,雙臂護住自己的心口:“你認真的?”
“不然呢?”陸堯硯呲牙道,躺在他身下的闵和竹,借助這個視角,看到他露出了尖尖的虎牙。
這時候,他是不是該演出一下害怕配合對方?可是頭次看到陸堯硯的虎牙實在有新鮮感,闵和竹還是沒忍住伸出了手。
他用手指抵了一下陸堯硯的虎牙,感受到了一種鈍的刺戳感:“你有虎牙啊?”
陸堯硯一下子洩了氣。他不想笑,但又有些繃不住:“不要在我們調情的時候分心好不好?”
“沒看過,摸一下。”闵和竹理直氣壯道。
“老虎尾巴也要摸一下?”
“你要是有尾巴,我也會忍不住摸一下的。”
陸堯硯牽起闵和竹的手往自己身上帶:“那這你也想摸一下?”
在觸碰到之前,闵和竹渾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陸堯硯!”
陸堯硯沒有硬拽,而是即刻松開手,為闵和竹整理了因為薄汗黏在額頭的劉海。
他的手指若即若離地撫過闵和竹的臉,聲音沙啞地說到:“和竹,我知道你沒有心理準備,我會等。但不要覺得我隻是在和你玩,好不好?”
語調溫柔,可闵和竹嗅到了警告的意味。
“你不要兇我嘛。”闵和竹吸了吸鼻子,委屈到,“我就是好奇。”
陸堯硯歎了口氣,但闵和竹看到了他手背的血管凸顯,埋在皮膚下的血管從手背一路向上,蜿蜒到腕口。
他今天歎氣的次數好像比往常多。闵和竹伸出手,把陸堯硯的嘴角向上撐,又讨好地笑了笑。
陸堯硯眼底的晦暗散去,算是接受了闵和竹的示好。他恢複了正常的語調同闵和竹講話:“和竹,我幫你上藥。上完藥就睡吧。”
“能不能不上啊……你力氣好大,有點疼。”先前為了自尊沒有說出來的話,終于有了出口的機會,闵和竹有點扭捏地推拒到。
“和竹,上藥好得快點。”
“好吧。”闵和竹閉上眼睛,做出英勇就義的表情,“長痛不如短痛!”
“我又不是要嚴刑拷打你,别這麼緊張,往床邊坐。”陸堯硯示意他坐在床邊,闵和竹才發現原來在他洗漱的時候,陸堯硯還去他屋裡了一趟,把噴劑拿來了。
闵和竹心不甘情不願地挪到床沿:“輕一點。”
陸堯硯沒說話,隻是攥着他的腳踝按了幾下噴劑,開始揉搓起來。
闵和竹緊緊閉着眼睛,還是感覺眼淚從眼角滲了出去。他咬牙切齒到:“真的好痛,陸堯硯你能不能溫柔點。”
“不揉一下藥效怎麼滲透進去?”
“你是公報私仇!”
“我想你快點好起來,報複你什麼。”
“我不信,你這個人小心眼。”從前陸堯硯和他吵架,就是不知道什麼時候發生的事,都能拿出來翻舊賬。
“知道前面還來招惹我,不長記性。”
自覺理虧的闵和竹哼哼唧唧忍耐了幾分鐘,又還是抱怨起來:“以前你欺負我時候那麼爽,我就不行?你好雙标啊。”
“嗯嗯嗯。”陸堯硯敷衍地應到。
好生氣。闵和竹心想,等他腳好了不再受制于人,一定要給陸堯硯好看。
“想什麼呢,不說話。”
“風水輪流轉,明天到我家!”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