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竹哥,快來吃,冷了就不好吃啦。”
闵和竹盛情難卻,隻好趕快刷完牙又洗了一把臉,就坐在了桌上。
饒樨把買的早點都排列好了,連喝的都買了三種。
闵和竹拿起筷子,都不知道自己應該先吃什麼。
饒樨反而自然地什麼都夾了點到自己的碗裡,很快碗就堆起了小山。
他帶着滿足的笑咀嚼着,等食物咽下了肚,才開口說到:“太好吃了!”
闵和竹早把小區外的早餐攤都吃個遍了,沒什麼新鮮感。讓他疑惑的是,饒樨怎麼會喜歡這些東西。
“我家裡人都不許我這麼吃嘛,不是說地溝油就是說不新鮮的。”
嗯……倒也沒錯。隻是吃早餐的時候這麼說,多少有點敗胃口。至少闵和竹猶豫了一下,還是沒把那看上去金黃酥脆的炸餅放進嘴裡。
“偶爾吃一點也沒事吧。”鴕鳥把腦袋埋進沙堆裡不能解決問題,但闵和竹想,出了問題又再說吧。
“我覺得好好吃啊,比那些什麼營養餐都好吃太多了。”饒樨一股腦地把苦水倒了出來,“不是蒸就是煮的,那樣的苦日子真的一天都不想過啦。也不知道老媽為什麼要讓他們負責全家的飯……”
難道饒樨家還有營養師配餐,那他家得是什麼樣的家庭啊?
闵和竹又瞟了一眼饒樨,心想要是什麼貴公子哥兒,也不知道對方爸媽,能不能接受他縮在自己這破舊的小窩裡受委屈。
“所以你才這麼着急和蘇承望結婚?”
饒樨被他逗笑了,坦誠地說到:“離開家感覺自由點,他們也管不到我了。”
“也是。”闵和竹點點頭,同意了饒樨的說法。雖然他從小都是“自由的”,不太能體會饒樨獲得自由的快樂。
“和竹哥,你家怎麼樣呀?”饒樨自然而然地把話題帶到了闵和竹的身上。
闵和竹想,饒樨有些過界。他不該試探自己家的情況。
但饒樨這麼年輕鮮活的人說出這樣的話,又讓他讨厭不起來。
“你說吃飯?”
“嗯嗯。”
“我出去吃。他們回來有空的話,就去食堂或者下館子。”
饒樨似乎他的答複有些意外:“咦?叔叔阿姨工作很忙嗎?”
闵和竹點點頭,沒做更多的解釋:“是。”
饒樨也識趣地沒再追問下去。他瞥了一眼客廳的鐘,緊張地提醒闵和竹到:“和竹哥,你是不是要遲到了?”
闵和竹被他一提醒,才驚覺壞了。
他連忙把自己的筆記本電腦塞進背包裡,往門口跑。
“我中午在公司,你自己點個外賣或者出去吃!”
他往電梯口沖,又剛好趕上上班高峰期,電梯都是滿員。
無奈之下,闵和竹隻好從樓梯步行下去。
到了小區大門口的時候,他的心肺都在哀鳴。
闵和竹不得不放棄了自己坐公交車的計劃,改換打車。
到公司的時候,為了打卡,他還是不得不跑了一段。上氣不接下氣地進了電梯,差點被同一個寫字樓的人擠得貼在廂壁上。
到了他們公司那層,闵和竹才努力把自己撕了下來,又從間隙裡把自己抽了出去,送出了電梯。
到工位上的時候,闵和竹已經麻木了。
不過是晚出發半個小時,他就差點來不了了。他不由得後悔起來,還不如請假。
隻是還沒等他緩緩,部長又把他們先前加班的幾個倒黴蛋抓回了會議室。
客戶還是對他們就上次的試用産品,提出的改進方案不太滿意。
這已經到了吹毛求疵的地步。連平常總是push自己的部長都忍不住自嘲,他們到底隻是小公司,滿足不了大客戶的需求。
其他性子急的,更是忍不住叫嚷起來,這生意不做,公司又不會倒閉。
到最後,有人甚至破罐破摔地抱怨,不會是銷售部那邊,根本沒有打點好人情世故吧。
闵和竹坐在裡面,如坐針氈。
他不知道自己怎麼會有這種感受,但或許這事和陸堯硯有關,就會叫他難免聯系到自己身上。
陸堯硯和客戶那邊的合作……不太順利嗎?
會議休息的間隔,闵和竹去茶水間沖咖啡。看到了坐在沙發裡合着眼、眉頭緊鎖的陸堯硯。
“陸堯硯。”闵和竹出于禮貌喊了他一聲。
陸堯硯緩緩睜眼,卻拿不出俏皮話和他閑聊:“和竹。”他有些有氣無力地應到,“你們還在開會?”
“嗯,在談需求改進。”闵和竹看着他這副樣子,覺得有點新鮮,但嘴上的話,又難免轉回工作上,“客戶還在和你們扯皮?”
“從昨天到今天了。”陸堯硯疲倦地打了個哈欠,“不知道怎麼了。我下午去他們那邊一趟。”
陸堯硯這狀态哪裡适合去見客戶?闵和竹咬了咬下唇,還是忍住沒說話。
他又忽然想起昨天。
原來昨晚陸堯硯沒有對他死纏爛打,是因為他也被客戶折磨了一整天麼?
看着陸堯硯眼下淡淡的黑眼圈,闵和竹産生了一點自己也說不清的愧疚感。
陸堯硯那麼辛苦,居然還給他做了晚飯。
也許他不該那麼語氣生硬……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