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能地轉身就要離開衛生間,避免他們兩個人在沒有其他人的情況下發生沖突。
可陸堯硯沒有放他走,見他這副裝作視若無睹的模樣,伸手就把他拽進了單間裡。
闵和竹吓了一跳。
他們現在的力量對比真差了這麼多嗎?以前他和陸堯硯籃下對抗的時候,還沒有這麼清晰地感受到他們的力量差異……
“陸堯硯!”在聽到鎖門的響動之後,闵和竹的神經緊張起來,但他很快因為那深深的沮喪,破罐破摔到,“你是不是覺得挺有意思的,看我這麼狼狽的樣子?你來參加他的婚禮,不就是想看我不高興嗎?”
他吸着鼻子,越說越覺得眼眶發熱:”我不高興,你不應該滿足了嗎?去說啊,去和所有人講,公開地嘲笑我啊,一直纏着我幹什麼!”
陸堯硯隻是盯着闵和竹看。
他一言不發,直到闵和竹開始推攮他,要他出去的時候,他才掐着闵和竹的下巴吻了下來。
闵和竹瞪大了眼睛。
這一次,他的第一反應終于不是陸堯硯在捉弄他了。
他天馬行空地想到,陸堯硯不會是真的喜歡他吧?在這種地方,他還喝了那麼多酒,陸堯硯居然還親得下去,要換他,他肯定下不了口。
他在缺氧的感受裡四肢發軟,感覺像是掉進了棉花堆的海裡,怎麼也掙紮不上岸。
直到他意識到陸堯硯的手,落在他脖子上的時候,求生的本能才推動闵和竹咬了陸堯硯一口,趁機推開了對方。
“陸堯硯,你神經病啊!”闵和竹大口喘息着,他神經緊繃地縮在牆角,以瓷磚牆作為自己的一個支點,像是溺水的人抓住了一捆稻草,“你懂喜歡人會怎麼做嗎?你這是喜歡我嗎,你是覺得玩我有意思吧?!”
陸堯硯的臉上浮現出了苦澀的微笑。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開口輕聲道:“我玩你?闵和竹,這麼多年,你——”
“堯硯,和竹?”
有人來找他們了!感覺自己的大腦快要爆炸的闵和竹,趁着這個機會落荒而逃。
……
到了住處,闵和竹直接倒在了自己的床上昏睡過去。
到了第二天早上,他才被喧鬧的門鈴叫醒。
他貼着貓眼看了一眼是哪個擾人清夢的家夥,心裡帶着一點起床氣。
可在看清門外站着的事陸堯硯的時候,他當即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闵和竹轉過背去,就要當做沒看見蹑手蹑腳地回卧室,沒成想陸堯硯卻理直氣壯地要挾他道:“我知道你在,不開門我就一直按了!”
闵和竹想,他要中了這激将計,那也白活着二十多年了。人總不能老是做情緒的奴隸。
他沒理會,往卧室走去。
可陸堯硯還真就不依不饒按起了門鈴。
躺在床上用被子蓋住臉也沒法屏蔽鈴聲,而陸堯硯也沒有放棄的趨勢,闵和竹不得不罵罵咧咧起來去給陸堯硯開門。
他一隻手緊緊抓住手機,上面是他已經編寫好的報警短信,隻要陸堯硯再敢對他做什麼,他就要讓對方去拘留所裡蹲着去。
闵和竹把門鍊拉好,開了一個小小的門縫,從縫隙裡惡狠狠地瞪陸堯硯:“再騷擾我,我就要報警了!”
“你就算報警,我和你也沒有什麼糾紛,頂多算我來找你幫忙。”陸堯硯一本正經地勸說道,“别浪費警力了,人家基層民警很辛苦的。”
“找我幫什麼忙?”
“以後就住一條走廊了,來和你問問水電費怎麼交。”
闵和竹一愣,他費力地拆解陸堯硯的話,最終才還原成有意義的内容。
“什麼,你要和我住一起了?”說到最後,闵和竹忍不住拔高了語調。
陸堯硯說的話簡直不可理喻!
“我還要和你做同事了呢,别這麼驚訝,生分。”陸堯硯故作嬌羞地擠眉弄眼道,“驚不驚喜,意不意外?”
“……”
闵和竹反手摔上了門。
他或者陸堯硯,總有一個人瘋了。
陸堯硯固然可惡,但高中時代的相處,看上去沒有精神問題。莫非是他因為失戀傷心到了極緻,才會産生這些幻覺?
在陸堯硯又按了幾次門鈴之後,擔心鄰居找上門來,陸堯硯在那胡說八道,闵和竹隻好把他拽了進來。
“你是不是有什麼毛病?你好端端地跑來和我一個公司幹什麼?”
他在的公司不過是個剛挺過三年生存期的初創公司,可以說,除了寬松一些的氣氛,也不過是個草台班子。不過給他開的工資還不錯,他也樂得在公司劃水。
可他聽說陸堯硯一直都在大公司實習,明擺着就是要走精英路線的。沒事跑來和他一個公司幹嘛,不怕花了自己的簡曆嗎?
陸堯硯沒管闵和竹狐疑的眼神,理所當然地解釋到:“我要追你,當然兔子吃窩邊草方便啊。”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