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麻煩……早知道讓尋尋藏拙了……”錢鴻雁歎氣,卻硬是讓紫霄派宗主聽出炫耀的意味了。
紫霄派宗主:“别逼身為好友的我揍你,你這和何不食肉糜有什麼區别。”
錢鴻雁微笑,這欠揍的表情紫霄派宗主确定了。
他就是在故意顯擺!!!
“你再這樣我可就走了。”紫霄派宗主起身。
“說得像我故意叫你過來炫耀似的,現在玄天宗都把你當常駐人員了。”錢鴻雁雙手交叉思索片刻後,問道,“你是怎麼看待孩子們的感情問題的?”
紫霄派宗主先是皺眉,随即理解他為什麼這麼問:“也對,那仨也的确到了讓大人操心感情年齡了。”
“但你也用不着操多大的心吧,舒尋他哥千之瑤她家裡人會操辦的吧。”
錢鴻雁把手挪到額頭上,紫霄派宗主愣了半晌。
他震撼道:“歸忱!!他心裡有人了?”
錢鴻雁揉了揉太陽穴:“剛才外邊樹上的麻雀都被你吓飛幾隻了。”
紫霄派宗主也覺得自己也大驚小怪了,二十歲放在民間早成婚了,有心上人太正常了。
他起了八卦的心思:“是誰呀?我知道嗎?”
“你認識。”錢鴻雁道。
紫霄派宗主開始在腦中搜尋相應人物:“千之瑤?”
“好恐怖的想法,你自己不覺得離譜嗎?”錢鴻雁想起這兩師姐弟,沒舒尋存在肯定作妖,被他倆聽到都得惡心個大半年。
“她最近在跟家裡鬧,不出意外快成親了。”出了意外是大婚當天新郎被敲暈逃婚。
世家紛擾紫霄派宗主不在乎,但他認識的小輩姑娘也就那麼幾個,排去千之瑤着實沒有方向,調侃道:“該不會不是姑娘吧?”
“嗯。”錢鴻雁平靜道。
紫霄派宗主:“……”
錢鴻雁心想:為什麼明明他是在沉默卻讓我覺得振聾發聩?
“你……該不會……取向……”紫霄派宗主話都說不清了,但錢鴻雁知道他想說什麼澄清道。
“在這方面上我覺得我的教導還是客觀的。”
紫霄派宗主眼睛瞟向另一方,錢鴻雁道:“給我停止你腦中覺得我是在欲蓋彌彰的想法,我是真的很認真的在問你。”
“斷袖這事……得由斷袖來教吧,我對這事保持中立,我的取向一直是我的夫人。”紫霄派宗主暗示的很明顯,錢鴻雁覺得他壓根就是在明示。
“周齊,你知道我不可能去引導歸忱的。”錢鴻雁手有點顫抖,周齊選擇換一個話題:“他喜歡的是誰?”
“尋尋,不過再過幾年得改回巫玥了,巫岚說不能再繼續叫尋尋覺得好玩改的名了,字他都取好了叫望舒,月亮的那個。”
“……”周齊再次讓錢鴻雁覺得他是在振聾發聩的沉默。
周齊盡量含蓄的說:“雖然我跟巫岚不熟,但正常家長對于有男人喜歡弟弟應該不會覺得弟弟魅力大吧?”
錢鴻雁道:“沒事,他至少不會扒了阿忱的皮,老早就知道了現在……總之是挺平靜的。”
紫霄派宗主問道:“那舒尋的态度是?”聊了半天歸忱現在才想起另外一個當事人。
錢鴻雁都不知道該說什麼了:“他和千之瑤還以為他們三個之間是純粹的師門情誼。”
嗯,總之做長輩的除了在外溜達的越纖滟和入土的阿寒全知道了。
“那歸忱是不是,把對舒尋的孺慕眷戀誤以為是愛了呢?我感覺你也不會去刻意教導他們這方面的事。”
周齊舉了個例子,“就比如我閨女,以前還念叨着長大後要嫁給哥哥,但現在……她算歸忱情敵嗎?”
錢鴻雁笃定道:“我很确定,歸忱對舒尋不是長輩的依戀。”
周齊:當然不是長輩啊,他們是平輩。
“眼神是騙不了人的,喜歡一個人,想跟他長相厮守,白頭偕老的感覺做不了假。”錢鴻雁垂眸,眼神複雜,“師徒之間擡頭不見低頭見,就算我再忙,他們之間摻雜了别的情感,我還是分辨得出來的。”
“這事可不好辦……”周齊唏噓道,“換個性别,就是佳偶天成青梅竹馬。但要是師兄弟,無異于是亂/倫。”
斷袖在外人眼裡,是不配上大雅之堂的。
“阿忱認真的,就跟歸遠他當年真的要和森嶼在一起一樣。”錢鴻雁攥緊拳頭,他不能當年撮合森嶼歸遠,再對歸忱說他的想法是大逆不道。這不公平,哪怕這世道說,這才正确。
“我不想,讓歸忱走老路。”
周齊瞪大雙眼:“你居然願意直面提了?”
“總之現在,走一步看一步,還好尋尋不知道,不然他的性格會躲着阿忱的。”
麻雀又回到自己的窩,剛才屋裡的人類好吓鳥,莫名其妙的就大聲說話。
欸?這門外怎麼還有一個人類?站在這怎麼不進去?這多熱的天呀。
舒尋怔愣在原地,片刻,他默不作聲地離開了天簏峰。
他的思緒很亂,什麼都聽不見,什麼都不願意想,連擦身而過的千之瑤的呼喊都視如無睹,不知不覺就走到了任務堂。
沈确見他跟個木頭人似的上前拍了下他的肩:“你怎麼來任務堂了?平時不是悶在藏書閣嗎?”
“給我一個長達一個月,就一時半會解決不了,越長越好的任務。”舒尋脫口而出。
“啊?”沈确詫異,“可你剛從玄冥教回來。”
“我想有個理由出去,去一個沒有任何人認識我的地方,這樣我才可以冷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