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還是妥協了,雖說回栖山肯定來不及了,但她也不想傅宴巡在醫院過年,于是三人一拍即合,待傅宴巡打完點滴後,一起偷溜出了病房。
“不是,咱仨幹嘛跟做賊一樣?”赫銘不解道。
“還不是因為他!”林曦指指被她裹成粽子的傅宴巡,“他的主治醫生死活不肯放他出去。”
“别理他,那老頭就那樣。”傅宴巡滿不在乎的牽着林曦鑽進電梯,偷溜出醫院這種事,他早就輕車熟路了,臉不紅氣不喘,沒有半點兒心虛的樣子。
反倒是林曦和赫銘,像在考場上打小抄的乖學生,寫又不會抄又不敢,探頭探腦,漏洞百出。
除夕夜的大街格外清淨,醫院門口零星停着兩輛出租車,三人打了車直奔赫清宜家,一路上鞭炮與煙花齊鳴,方才有了幾分年的味道。
赫清宜的房子就在市中心的一個小區,與H&S隻隔了兩條馬路,選在這裡隻有一個原因,上班足夠方便。她直接買下了一層,将中間打通連在一起,面積加起來也有近五百平,足夠她和赫銘住了。
蘇婉和他們這幾個五谷不分的不同,廚藝十分了得,下午得知林曦他們要一起來過年的消息後,就拉着赫敬輝一起在廚房裡忙上忙下。
赫家是他們這個圈子裡少有的和睦家庭,蘇婉和赫敬輝又平易近人,對小輩更是寵愛有加,就連林曦都時常羨慕。
這會兒,蘇婉正在蒸魚,赫清宜端着個電腦在吧台上處理國外的訂單,赫铮和赫敬輝在沙發裡有一搭沒一搭的說着話。
最先反應過來幾人回來的,是趴在茶幾上的團子,輸入密碼的聲音驚得它立起了兩隻小耳朵,仰着脖子望向大門。
“爸媽,我們回來了。”
蘇婉聞聲打開水龍頭,快速的沖了下手,邊走邊在圍裙上擦幹水漬,“小銘和小曦回來啦!”
“赫姨!”林曦沖上去就是一個大熊抱,“赫叔,過年好!”
“過年好!”
“過年好!過年好!”蘇婉拍拍林曦的後背,“先坐會兒,飯馬上就好了啊。”
林曦轉過身,挽着傅宴巡的胳膊上前,“赫叔赫姨,給你們介紹一下,他是我...”
她飛快的用餘光瞥了一眼傅宴巡,而後微垂下頭,臉頰泛起一抹可疑的紅,小聲繼續道,“...老公。”
傅宴巡腦袋“嗡”的一下,不可置信的看向身旁紅成一隻大蝦的林曦,仿佛全身的血液都湧上了頭,眸中閃爍着既驚又喜的光。
他強壓下想要立刻把人辦了的欲.望,僵硬的扭過脖子朝赫家夫婦點點頭,“赫伯父、赫伯母。”
“你就是小巡吧,經常聽清宜還有小銘提起你。”
“說我...什麼?”他看向赫銘疑惑道。
後者心虛的摸摸耳朵,“當然是...說你好。”
傅宴巡明顯不相信的撇撇嘴。
“你倆就别秀恩愛了,趕緊坐下吧,”他連忙拉着傅宴巡到沙發上,“團子,給你爹讓個地方!”
“喵——”
團子豎着根大尾巴小心翼翼伸出一隻前爪往前試探着,見傅宴巡沒有威脅,才大着膽子靠近他,許是在他身上聞到了熟悉的味道,開始用腦袋呼噜呼噜的蹭他的胳膊。
傅宴巡此刻還沉浸在林曦那殺傷力極大的“老公”兩個字中沒緩過神,整個人看起來都呆呆的,沒了往日那冷硬的棱角。
林曦甚少看到如此乖巧呆萌的傅宴巡,心裡柔軟的不像樣子,很想沖上去将他那一頭柔順的發絲揉亂。
察覺到對方若有實質的視線,傅宴巡擡起眼皮懵懵的望了回去,無聲勝有聲。
赫清宜忍無可忍的怼怼林曦的胳膊,“你倆差不多得了啊,眼神都拉絲了。”
“唔...哪有。”
“你倆和好了?”
林曦點點頭,“诶,我們家芝麻呢?”
赫清宜轉過頭在屋子裡尋覓了一圈,“不知道,估計跟招财進寶躲在哪玩呢。”
“招财進寶?”
“哦,就你上次拿來的那兩隻小貓。”
說曹操曹操到,兩黃一黑三隻貓不知從哪裡竄了出來,跟一列小火車似的,你追我趕薅下一地貓毛。
“我去!”赫銘皺着鼻子扇扇眼前亂飛的毛。
林曦卻神色一變,連忙看向傅宴巡,那人果不其然掩着口鼻輕咳起來,她動作比芝麻還快,三兩步蹿到他面前。
“你沒事吧?”
傅宴巡邊咳邊擺手,不成想沙發另一邊的赫敬輝竟也開始咳嗽,連帶着赫銘和赫清宜也跟着緊張起來,三隻貓掀起半屋子人的心。
赫銘給兩人各倒了一杯水,吐槽道:“你們這倆哮喘病人,怎麼一個兩個的還養貓呢!”
“赫叔也有哮喘?”
赫敬輝道:“哎呀,我沒事,你們不用那麼緊張,我又不對貓毛過敏,就是嗆了一下。”
林曦怎麼聽怎麼覺得這話耳熟,她挑起眉看向傅宴巡,“你呢?也是嗆着了?”
“嗯。”傅宴巡視線飄忽,心虛的拿起杯子喝了口水。
罪魁禍首招财進寶外加一隻小芝麻被赫清宜關進了貓貓房,隻留下了聽話的團子和林曦接生的那隻貓媽媽在外面。
“爸,您還是少接觸貓狗,”一直坐在一旁的赫铮叮囑道,他本身就是學醫的,“雖然您可能對毛屑不過敏,但哮喘病人還是要盡量避免接觸這才好。
“好好好。”
傅宴巡拍拍林曦的手,“芝麻團子很乖,你不用擔心,真的不礙事。”
“他都快飛你臉上了還乖?”
赫清宜抱着胳膊在一旁出神,視線在幾人之間來回流轉。
下午的時候她收到秘書發來的調查資料,上面寫着傅宴巡的血型是B型,可醫院的檢查結果卻是A型,更奇怪的是傅家沒有人是A型血,那麼,他們到底想要隐藏什麼呢?
反倒是自己和赫敬輝是A型血,加上那種異常的親切感...
“不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