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林曦從傅宴巡從前的卧室裡醒來時,整個大腦都是懵的,尤其當她身旁還躺着一個半身赤裸的赫銘時。
林曦的脖頸生疼,她倒吸了一口涼氣,而後慌亂的穿上衣服,一巴掌扇醒床上的赫銘,“赫銘!醒醒!”
“嘶——”被扇醒的赫銘揉了揉太陽穴,眼神中透着迷茫,“小曦?”
緊接着他眼前一黑,腦袋被甩上一件布一樣的東西,他迷迷糊糊的把布從頭上取下,才發現自己上半身空空如也,手裡握着的正是他的襯衫。
“卧槽!”他着急忙慌的把衣服穿好,驚呼道:“這tm什麼情況?”
“你再大點聲整棟樓的人就都聽到了!”林曦低吼道:“你還記得發生了什麼嗎?”
“我...”赫銘的太陽穴一跳一跳的疼,他隻記得自己在跟人喝酒,最後見到的那個人似乎是...尹薇薇,“草....不會吧...”
“到底怎麼回事?”
“好像是尹薇薇。”
林曦眉心一蹙,她隻記得自己前腳剛跟着傅宴巡走進花園,下一刻就脖頸一痛,然後就什麼也不知道了,想來赫銘跟自己的情況差不多。
“我們被人算計了。”
敲門聲突然響起,打斷了兩人的思路,林曦的心髒高高的懸起,因為她聽出,那是傅宴巡的腳步聲,眼下這個場面以他那性子,非得殺了赫銘不可,這回她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起來,”林曦一把薅起赫銘,把他塞進櫃子裡,比了個禁聲的手勢,“别說話!”
“不是,我...”櫃門“嘭”的一下被合上,赫銘眼前一片黑暗。
林曦做了幾個深呼吸,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服和淩亂的頭發,盡量鎮定的打開卧室門,果然是傅宴巡。
她心道,是了,那人整這麼一出,當然得安排人上來捉奸在床啊。
“你怎麼上來了?”林曦強裝鎮定道。
“劉媽說你身體不舒服,”傅宴巡來回打量着她,“臉色怎麼這麼難看?凍着了?”
“唔,可能吧。”
“那就在休息會兒。”傅宴巡想要把人扶回床上,卻被對方攔下,“咱們什麼時候回家?我有些累了。”
他皺皺眉,看了一眼窗子,沉聲道:“走吧。”
一路上,兩人都沉默着,林曦滿腦子想的都是這件事肯定不會這麼輕易結束,自己到底該不該直接跟傅宴巡坦白,但又怕他真的誤會......
她吐出一口氣,一個頭兩個大,脖頸還在隐隐發疼,心中不由得升起一股煩躁,她掀了掀頭發,将頭靠在冰涼的車窗上試圖緩解這灼燒的感覺,殊不知自己的一舉一動全都落進了傅宴巡的眼裡。
“在想什麼?”
林曦被吓了一激靈,“唔...在想劉媽,她在你家工作很久了嗎?”
“嗯,我剛到傅家的時候她就在了,怎麼突然問起她?”
林曦随口編了個理由,“沒什麼,就是在想,她有沒有可能知道點什麼有關我母親的事。”
“那下次回去的時候問問她。”
“好,”林曦點點頭,而後小心翼翼的試探道:“傅宴巡,如果...我是說如果有一天,當所有的不利證據都指向我時,你會相信我嗎?”
傅宴巡不解的看着她,自從在卧室起他就察覺到林曦的不對勁,隻是一直想不通原因,現在又問些奇奇怪怪的問題,他心中更是不解。
“為什麼突然問這種問題?”
林曦輕笑出聲,“這不是所有女生都會問他們男朋友的嗎?就算與世界為敵,你願不願意站在我身邊之類的。”
“那如果真的有這麼一天,你會相信我嗎?”傅宴巡反問道。
“你是想說,其實我們沒有那麼愛彼此嗎?”
“我不是這個意思。”傅宴巡着急解釋,卻被身後的喇叭聲打斷,他隻得暫時作罷,撥亮了轉向燈。
卡宴緩緩停在家門口,傅宴巡卻“咔”的一聲鎖上了車門,“小曦,你到底怎麼了?是在傅家發現了什麼還是...”
還是想起了什麼...
“我真沒事,”林曦轉過身子,目不轉睛的看着傅宴巡,堅定道:“我會相信你。”
“什麼?”
“剛剛的問題,哪怕所有的不利證據都指向你時,隻要你說不是,我就會相信你。”
傅宴巡的眸子在昏暗的車廂内亮了起來,眼中躍動着幸福的光芒,他感覺自己的胸口微微發熱,不自覺的翹起了嘴角。
“我也相信你。”
林曦終于露出了一個釋懷的笑容,身體松弛下來後才發覺自己頭暈腦脹的厲害,渾身的關節都泛着酸痛,寒氣似是透過車窗一絲一縷的鑽進皮膚,惹得她不禁打了個冷戰。
傅宴巡平日裡溫熱的掌心覆上她的額頭,林曦卻隻覺一片冰涼,她有些擔憂的看着他,“你手怎麼這麼涼,哪裡不舒服嗎?”
“是你太燙了。”
林曦摸了摸自己的臉頰,“沒有啊。”
傅宴巡抿抿嘴,解開自己的安全帶,打開車門繞到副駕的位置,用自己的外衣将人整個裹住打橫抱了出來,邁着長腿三兩步就進了屋,幾乎沒讓她吹到一絲寒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