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
“雖然林氏員工中毒的原因還沒有調查清楚,但是畢竟涉及到安全問題,但凡使用林氏原料的産品我已經叫人一律召回了。這段時間不排除會有人借機生事,公關及時盯着點網上的輿論動向,一定要将負面影響降到最低。”
“明白,但這件事說到底咱們也是受害者。”
“話雖如此,但社會輿論才不會管你是不是受害者,及時做好準備吧。”
周經理點點頭。
“連總和林氏簽訂的合同,你們法務那邊按程序處理。如果林氏确實存在違法問題,立刻和他們解約,該付多少違約金就付多少。”
“好的。”
“還有,生産部那邊重新做這批貨,用最快的速度重新發貨,如果客戶不接受就及時退款。”
傅宴巡的手機突然震動了起來,來電顯示是齊塵,他按掉電話,接着交代道:“有任何問題及時告知我,不要擅自做決定。”
電話再次打來,傅宴巡煩躁的皺起眉,“先這樣,都去忙吧!”
他走出會議室,按下接聽,“什麼事?”
“老傅,尋沉爆單了。”
“慢慢說。”
“是木樨系列,今天一大早突然爆單,上周工廠就在連夜趕工,原料已經用的差不多了,”齊塵頓了一下,“但是,市面上的桂花原精好像一夜之間全都被人收購了,現在一滴都買不到。”
傅宴巡站在辦公室的落地窗前,緊緊地捏着眉心,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撞得他腦殼生疼。
“要不,咱們直接挂售罄吧,這明顯是有人在搞我們。”
“現在挂售罄已經晚了,對方肯定留着後手呢。”
“那怎麼辦啊?”
傅宴巡坐回到辦公椅上,用一隻手撐着頭沉聲道,“現在還有多少庫存?”
齊塵也有些焦慮,不停的揉搓後脖頸,“也就千八的,咱們銷量一直不多,沒有備多少貨。”
“這兩天你先撿着緊急的單子發貨,仔細分辨一下哪些是客戶,哪些是來充數的。”
“這...咋分辨?”
傅宴巡抿緊薄唇,這下他不僅頭疼,連肺都被他氣的生疼,升起一種帝王生了個蠢兒子的,我要你何用的憤懑感。
“尋沉是直接面向消費者進行銷售的,那一單買個六七十瓶的能是真實的顧客嗎?”
“哦!我明白了!”
“等會,”傅宴巡攔住想要挂斷電話的齊塵,突然松開了緊鎖着的眉頭,緩緩勾起嘴角,“這件事剛開始的時候,連你都能察覺出不對勁,想必對方也不是什麼聰明人。”
齊塵認同的點點頭,而後能繞地球三圈的反應弧突然反應過來,“怎麼說話呢!”
傅宴巡的心中浮現出一個人的身影,陰沉着臉搖搖頭,“貨先别發了,等我消息。”
“啊?”
傅宴巡挂斷電話,将兩件事情從頭到尾捋了一遍,似乎背後都藏着一個神秘人,尋沉背後估計是那人在搗鬼沒跑,但是林氏中毒案...他倒是有些琢磨不透。
敲門聲打斷了他的思緒,秘書劉昀提着一個外賣袋走了進來,“傅總,這是給您叫的外賣,天都快黑了您還沒吃東西。”
聞言,傅宴巡才後知後覺的感覺到胃裡傳來的細密的灼燒感,他點點頭,“放這吧,謝謝。”
秘書知道他的胃不好,隻點了一些容易消化的雲吞和包子,傅宴巡掀開蓋子隻吃了兩口,胃便脹得難受,他将餐盒推到一邊,從桌上撿起手機撥了一通電話出去。
“我們談談,老地方見。”
眼瞧着窗外亮起了星星點點的燈光,傅宴巡本想給林曦發條消息告訴她自己今晚不回去了,可手機卻在這個時候耗盡了電量自動關機。
罷了,早點工作完回去再跟她解釋吧,他這般想着。
于是,他站起身從衣杆上取下外套走出了辦公室,電梯直接連通到地下車庫,而後“滴滴”兩聲打開車鎖坐進駕駛位,緩緩駛入夜色之中。
也正是在此時,林曦吹滅了桌上已經見底的蠟燭。
臨海市最西邊快要到栖山的霧海路附近,就是臨海市大學城所在的位置,一輛黑色的卡宴此停在霧海路的一條小巷内,馬路對面一家燒鳥居酒屋,靠窗的位置兩個英俊的男人對面而坐。
“咳...”那個渾身高奢稚氣未脫的年輕人先開了口,“幹嘛非要來這?”
對方并不答話,青年不安的扭扭身體,心虛道:“哥,林氏的事...我...”
“尋沉,”傅宴巡打斷他的話,低沉着嗓音道,“是你幹的。”雖是疑問卻帶着十足肯定的語氣。
傅宴連臉上閃過一刻空白,五官像是瞬間被急凍在臉上,“你在說什麼,我沒明白。”
“是誰?”傅宴巡掀起眼皮,直勾勾的盯着對方的眼睛,“這件事不可能是你一個人能完成的,是誰在幫你?”
他停頓了一下,繼續道,“或者說,主謀,到底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