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這麼多廢話。”
“啧,你這人真沒意思,也不知道今後哪個女人能看得上你。”
“我結婚了。”
“噗咳...咳咳...”齊塵險些被自己的口水嗆死,漲得滿臉通紅的去摸茶杯,一杯水見底才堪堪止住咳意,啞着嗓子問道:“你說啥?結婚?和誰啊?誰能受得了你這三腳踹不出一個屁的性格?”
傅宴巡對此倒是不甚在意,慢條斯理的夾了一塊青菜。
而對面的齊塵可要比他這個當事人激動多了,像是一隻看見肉的拉布拉多,要是沒有最後的那點理智拽着,早就撲到傅宴巡身上去了。
“到底什麼情況啊!”
“助人為樂。”
“哈?你能有這覺悟?”齊塵縮回自己的座位上,耷拉着耳朵繼續跟他那塊魚較勁。
傅宴巡腦子裡閃過林曦來找他時說過的話,他确實沒打算接受周書雲的安排娶那位尹大小姐,正想着找個什麼借口推脫掉,林曦就送上了門,還真是剛一瞌睡就有人遞枕頭。
隻是以周書雲的性格,少不了一哭二鬧三上吊,或許還會大鬧一場,思及此,傅宴巡隻覺頭疼的厲害,剛剛被熱粥安撫下的胃又開始翻騰起來。
“你又不舒服了?”看見對方突然慘白的臉色,齊塵也緊張起來,“胃疼還是哮喘?”
傅宴巡被他吵得頭更疼了,朝他擺擺手。
見他沒有喘不上氣的症狀,估計隻是胃疼,齊塵稍稍放下點心,随即又想到什麼一般開口問道:“你不會一天沒吃飯吧?我說你怎麼這個時候叫我出來。”
“不是我說你啊,你這腦子裡除了工作還有其他事情嗎?”
“啧,你能不能少說兩句,”待一波痛感過去,傅宴巡滿頭虛汗的按着胃,臉色陰沉。
想到傅宴巡的處境,齊塵也蔫吧了下來,“哎,老傅啊,你說你要顔值有顔值,要事業有事業,為什麼還要在傅氏裡沒日沒夜的幹老媽子的活啊?”
“遠的不說,咱就說尋沉,這個工作室可是你一手創立起來的,每一隻香的調配香方都是出自你手,而且你的理想是做調香師,做中式香氛,而不是在那個格子間裡處理那些無聊的報表!”
“你看傅宴連,天天吃喝玩樂的,對傅氏哪上過一點心。我跟你說,你還别不信,就憑你爸媽那偏心眼子的架勢,傅氏早晚是他的,你說你費那麼多心思幹啥!”
“隻是盡我職責而已。”
齊塵瞪大雙眼豎起自己的大拇指,舉到傅宴巡眼前,“您是zhei個!太偉大了!”
“話說,檢測中心那邊...還沒有進展嗎?”
傅宴巡看了他一眼,心照不宣的搖搖頭,“應該找不到了,罷了。”
齊塵無奈的搖搖頭,把白水喝出白酒的架勢,“不過,你就這麼私自把證給領了,你那便宜媽能放過你嗎?”
傅宴巡給自己也斟了一杯熱水,小口的抿着,“跟她有什麼關系。你明天有事嗎?”
“幹嘛?”
“幫我給人搬個家。”
“什麼玩意兒?”齊塵咚的一下将手裡的杯子拍在桌上,“傅宴巡,你把老子當成老媽子呢!”
“你去不去?”
“我!不!去!”
“不去算了,”傅宴巡又抿了一口水,“本來想給你介紹一下新弟妹呢。”
不等齊塵反駁,傅宴巡起身到前台買單,任憑他軟磨硬泡都不肯松口。
“嗯?”齊塵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來,“我去!”
“不是!我去!我能去!老傅!傅宴巡!”
“诶,老傅,你電話響了!”齊塵拿起桌上的手機朝他揮揮手,傅宴巡付好錢後接過手機,在看清來電顯示的名字後,眉心一蹙。
“什麼事?”
“媽下禮拜生日,讓我我提醒你别忘了。”
“知道了。”
“诶等等,我聽說她還邀請了尹薇薇,估計沒安什麼好心,你...小心點。”
“......”傅宴巡沉默了足有十幾秒,“嗯”了一聲後挂斷了電話。
其實傅家兄弟倆的感情并不像外人口中那般水火不容,但也的确并不能用親近來形容,反而更像是唯一能夠理解對方的同伴,在同一片泥淖裡苦苦掙紮,隻是傅宴巡不斷反抗着命運掙紮上了岸,而傅宴連放棄反抗甘願被沼澤吞噬,成為了沼澤的一部分。
齊塵看着他驟變的臉色,也收斂起玩鬧的表情,“傅宴連找你什麼事?”
“周書雲...”
齊塵把嘴巴張成一個O形,“對哦,你那便宜媽生日快到了,我還沒準備禮物呢。”
“你去幹嘛?”
“我自然是去看新弟妹啊!你那天肯定分身乏術,我幫你看着點人。”齊塵沖他眨眨眼睛,“而且,你這回給你媽帶一個這麼大的‘禮物’回去,她還不定會鬧出什麼幺蛾子呢,我跟你一起去比較放心。”
傅宴巡沒有說話,默許了。
“話說,真的不用我幫弟妹搬家嗎?”
“你有事,去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