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甯帝語氣驟冷,側首冷漠地瞪着她,質問道:“徐貴嫔,你該給朕一個解釋。”
“陛下,臣妾沒有啊,臣妾與皇後交好,怎麼會害她呢…”
徐貴嫔跪在地上為自己辯解,可沒想到張太醫又拿起另外一柄團扇,那團扇中繡着栩栩如生的鳳凰,手柄處仔細看去,像是被塗抹過什麼一般,在燭光下反射着隐隐的光亮。
“陛下,這把團扇的手柄處,也被塗了夜仙草水,看這微深的顔色,少說在毒水中浸泡了五日。”
張太醫戰戰兢兢地說完,就瞧見徐貴嫔朝自己威脅道:“你是不是被皇後收買了,你們故意将此事安在本宮身上,本宮沒有,這都不是本宮做的!”
“啪!”
元甯帝耳邊還回響着她尖細的聲音,狠狠地一巴掌甩了下去,叱道:“那你說說,這都是什麼!”
他的聲音震耳欲聾,殿内候着的宮人全都跪地不起,此時躺在床榻上昏迷的皇後也醒了過來,她啞聲喊道:“陛下、陛下…”
“皇後娘娘醒了!”桃杏提着的心終于放了下來。
元甯帝幾步走到床邊,看着臉上無一絲血色的皇後,心裡多了幾分自責。畢竟是自己處罰了老三,才讓皇後的病情加重。
“皇後,你受苦了,朕一定會還你個公道。”
帝王的聲音低沉,卻充滿着堅定。
“臣妾多謝陛下咳咳…”
元甯帝眼神示意身旁的宮人,那幾人得令,将還在哭泣的徐貴嫔從一旁拉了過來。
徐貴嫔看着床上女子嘴角若有若無的笑意,她這才明白,原來這都是皇後給自己設的局!
“陛下,不是臣妾做的,臣妾若真想害人,又怎麼會在自己送的東西裡下毒,那不是留着證據被人發現麼?”
鄧皇後面無表情地看着地上痛哭流涕的女人,眼中的恨意無以言表,她故意虛弱地咳了幾聲,握住元甯帝的手懇求道:“陛下,沒想到妹妹這麼恨臣妾,竟然要置臣妾于死地啊…”
徐貴嫔看出了她的奸計,挺直身子喝道:“皇後你好狠的心啊,你故意在我送你的茶葉裡下毒,還栽贓給我,你簡直蛇蠍心腸!”
她說完愣住,反應過來道:“陛下,臣妾真的不知道夜仙草是什麼,更不會用此卑劣的手段啊。”
皇後故作害怕地躲在元甯帝懷裡,驚道:“陛下,臣妾害怕,害怕就這樣被人害了,再也不能陪伴陛下左右,害怕見不到我們的阿甫…”
“别胡說。”
元甯帝正要吩咐宮人去查,可不知何時出去的桃杏走了進來,她神色慌張,跪下說道:“陛下,奴婢已經找到了證人,毒就是徐貴嫔下的!”
說着就朝殿外的人揮了揮手,徐貴嫔緊張得停滞住呼吸,可沒想到進來的竟是銀月。
銀月哪見過這場面,手忙腳亂地行禮後,眼淚就擠了出來,“陛下,那湯藥的毒…就是徐貴嫔下的,奴婢可以作證,而且徐貴嫔日日詛咒皇後娘娘,還每日命令奴婢去給皇後娘娘送東西,讓奴婢在裡頭加了毒藥…奴婢也是聽命行事,求陛下饒了奴婢…”
徐貴嫔大聲道:“你這個賤婢胡說什麼,本宮待你不好嗎,你竟然背叛本宮!”
她不甘心,幾月前銀月哭着喊着找她,說得罪了鄭公公,求她給條生路,日後必唯她馬首是瞻,這才将這個賤婢留在院裡。
誰知,她就是個牆頭草,誰施舍些恩惠就奉誰為主,簡直該死!
“賤人!”
徐貴嫔張牙舞爪地起身就要過去教訓她一番,銀月匍匐着瑟瑟發抖,可意料中的巴掌卻沒有落下,她擡頭一看,原來徐貴嫔如玉般的胳膊被宮人死死抓住。
“你們反了,本宮是貴妃,你們敢這麼對本宮…”
徐貴嫔氣急,差點就忘了元甯帝在旁将她失态的模樣盡收眼底。
元甯帝眼眸中的愛惜,已然被厭惡所替代。
她掙紮着跑到床邊,祈求獲得他的原諒,可架不住鄧皇後不停地哭訴落淚。
元甯帝安慰着皇後,面對徐貴嫔時狠心地說道:“來人,宣朕旨意,徐貴嫔企圖謀害皇後,即日起,幽居長明宮。”
“陛下…是要棄了臣妾嗎…”
徐貴嫔癱坐在地,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冷漠無情的男子,她無助地搖着頭,眼淚都要流盡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