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江回答：“我可以穿校服。”

葉岚邢莊同時開口：“你的集體榮譽感呢？”

餘江：“……”

餘江腦子裡已經殺人鞭屍抛屍埋屍一氣呵成了。

葉岚歎了一口氣：“算了算了，我說過有辦法讓你穿上。”

“沈亦，你們家小朋友麻煩你了。”葉岚沖着餘江擺擺手，挽着楊靜去廁所了。

餘江緩緩凝固，緩緩轉頭，“哥哥，有話好說……”

沈亦已經湊了過來，抓住了他，和拎小雞似的把胡亂掙紮的小朋友拖進了廁所隔間。

“停——！我自己換，我服，不勞您親自來了好麼？”餘江眼見着沈亦有上來扒衣服的架勢，趕緊關門，“換你的衣服去吧，别管我了。”

“這是什麼玩意？我去？我靠？我草？我……”

沈亦早就換好了衣服，在隔間外面聽着餘江連珠炮似的感歎詞，不帶重樣的。

“好了沒？開幕式快開始了，其他人早換好了，在等着你呢。”

是真正字面意義上的等着，還特别畜牲地提出為了保持懸念，都在教室裡等着，不許去看。沈亦是例外，為了防止某個小朋友反水然後跑掉。

“滾他媽的保持懸念……”餘江嘟嘟哝哝的。

“等着，還剩一個鞋子沒穿——出來了好了我們趕緊走吧……”

眼前隔間的門一晃，一個粉紅白相間的身影就竄了出來，一手擋着臉一手扯着沈亦就往外走。

“趕緊的，丢人。”

男生用手往下扯了扯裙擺，又把襪子往上拉了拉。雙馬尾随着大幅度的動作甩了甩，堪堪停在肩頭。

“這裙子怎麼這麼短？”

沈亦拉住他看了看：“不短了，還沒有你家那個T恤衫短，這都蓋住膝蓋了。”

餘江反手拉住沈亦的衛衣袖子：“我這樣會不會看起來很奇怪啊……瑪德都怪他們，等運動會結束了我一人一巴掌！”

沈亦憋着笑：“不會的快點走吧，等結束了我幫你一起打。”

此時在教室裡等着的全班人都感覺身後冒出一股寒氣，鼻子一癢，打了個噴嚏。

“來了來了！我們魚塘妹妹終于回來了！我去好漂亮！”負責通風報信的嚴玺發出了尖銳爆鳴聲。

葉岚優雅地從化妝包裡拿出粉底液：“來吧，不管什麼樣我都能給他畫的不違和……”

“哥哥，你走前面幫我擋着，求你了……”

餘江進去教室的一瞬間，空氣都安靜了。

“哐當”一聲，葉岚手裡的粉底液掉到了桌子上，反應過來後手忙腳亂地撿起來：“握草沒碎吧？”

餘江頂着一臉尴尬捂臉回了座位：“幹嘛這麼安靜……别這麼直勾勾地看着我，求求你們了。”

“我草！哈哈哈哈哈哈哈魚塘妹妹你真的……”李淩最先回魂，指着餘江就是一陣爆笑。

緊接着反應過來的全班人同時發出了一陣爆笑。

“我去，我覺得挺好看的，唉唉唉！别哭啊魚塘妹妹，真的好看！不信你問你家沈亦！”那人手忙腳亂，邊笑邊驚慌失措。

“嗯，是好看。”沈亦憋着笑回答。

“我哭你大爺！沒哭！葉岚這個眼線筆弄得我好癢！”餘江飛速眨了眨眼睛，順帶熟練地翻了個白眼。

“你特麼别動啊！腮紅打重了你打算去開幕式給我上演小蘿莉醉酒嗎？”葉岚強行掐住餘江的臉，把他擺正。

“你什麼态度！就你這麼兇怎麼接到的單？”

葉岚一叉腰，白眼一翻：“就對你這個态度而已！”

餘江：“…………”

終于在餘江拍案而起的前一秒畫完了這個倒黴催的妝。葉岚說餘江的膚色本來就白，沒必要用粉底，而且深色的假發也比較顯膚色，就沒上。

“來，魚塘妹妹，給大家夥展示一圈！”小灰灰第一個壞笑着鼓掌。

“給老子爬！”餘江起身跨越兩排座位去制裁他。裙擺随着動作一顫一顫的。

沈亦趕緊拽住小朋友：“别打了，走光了等會兒。”

餘江不甘示弱地停下腳步：“我裡面穿了校服褲子，哪能這麼容易走光？”

說罷他對着人群冷笑一聲：“剛剛哪幾個孫子喊我魚塘妹妹？給我出來受死！”

人群一哄而散，幾個人邊逃命邊說：“哎呦我去，咱們魚塘妹妹不開口還好，一開口給我幹萎了……”

“就是，這麼兇幹什麼？”

“滾！”

裙擺限制了行動，餘江一個不小心被一張椅子絆了一下，眼看着就要往前摔。

“唉……”沈亦趕緊接住了他，沖着餘江挑眉道：“我們魚塘妹妹怎麼這麼不小心？”

“我去？哥哥怎麼連你也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