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
一身素黑鬥篷的辛西亞在台階上的暗色地毯顯形。
她有些疲憊地換手夾住那個棕榈色文件夾,快步穿過狹窄的門廊上樓梯,碰的聲關上了房門。
還沒脫鬥篷前,先是給房門來了兩道加固的禁入咒和屏障咒,又在四面牆上都如法炮制。
也不知道這些咒語對幽靈鬼魂有沒有作用。
自從幾天前和幽靈房東——西裡斯·布萊克,小天狼星的深夜驚吓談話後,辛西亞現在是到哪兒都要給自己來層屏障咒。尤其是洗浴前、換衣服前、睡覺前,她都得像個神經衰弱的獨居PTSD一樣,上下左右前後反複檢查那個變态幽靈是否又在偷窺。
她承認他長得是有那麼點帥,那又怎樣,不還是個變态偷窺狂麼。
口口聲聲喊他變态,但心裡還是很難真的讨厭起他。
誰能想到表妹赫敏信中提到的英勇無畏鳳凰社主力成員會好這一口?可一想起可憐的人被冤案枉了十二年的牢獄之災,辛西亞又有點心疼他。
興許是給憋的吧。
不過那條被他拿過的黑色镂邊内褲還是被她使勁壓在行李箱底下了,她準備一有機會就徹底燒毀它(她不知道他是隻撿起了它還是“使用”了它)。她也不敢随便扔在廚房或是樓梯口的垃圾箱裡,因為說不好它第二天就會變成克利切的枕套。
她把鬥篷挂在衣架上,高領的暗品紅色顯腰小線衣就呈現出來,她把文件夾裡的二十份簡曆拿了出來,甩到床邊的書桌上。
沒錯,辛西亞在找工作。她入住了格裡莫廣場有兩周時間了,雖說一直有一些積蓄,隔三差五地也經常忙于鳳凰社的任務和後勤,可按她獨立的性格,她不會閑手閑腳地天天在房子裡轉悠。
她又不是那個神出鬼沒的幽靈房東,街角大好的陽光在等着她。
連着兩天奔走于各大報社和雜志社,獨占鳌頭的《預言家日報》、緊靠它的惠滋·哈德圖書公司、《今日變形學》、《飛天掃帚大全》、另辟蹊徑因特殊原因隻接受寄信方式應聘的《唱唱反調》和《女巫周刊》,辛西亞都投簡曆投了個遍。
本來覺得自己在埃塞俄比亞短暫做過實習戰地記者的不俗經曆能給她加加分,可那些從尖角鏡框上審視她的目光都給出了大緻相似的回複:
“親愛的,不是我們挑剔,這種硬實力的筆觸已經沒市場了,現在我們要的都是有高娛樂性質的東西。”
“麗塔·斯基特聽過吧?來,孩子,這是她的名片,你要是真想學點東西就去采訪采訪她吧。哦!千萬提前預約,她很忙的。”
“戰地實習記者?查德裡火炮隊隊長和他的大胸摩登女郎八卦能不能寫?”
辛西亞心累地踢了尖頭軟皮鞋,倒在床上。
床頭折疊的報紙頭條是:增胸咒究竟有無副作用?旁邊是則被擠開的小标題:諾丁漢麻瓜小鎮又一慘案。
她收回視線,歎了口氣。
……
我怎麼就成變态了?
小天狼星在閣樓裡堆積如山的家族雜物間來回踱步,憤憤地自言自語道。
好心幫她收拾東西還被罵。
就該把你的内衣内褲原封不動留在盥洗室地上。